周俊诚代为解释了缘由。
在平湖聚歼日军第一一四师团和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时,日本间谍千秋叶子带着奇袭大队的小股日军逃脱了搜捕,残酷杀害了自发尾随追击的刀疤的堂弟。为此,刀疤等人伤心不已,他们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对于生死兄弟的感情比起一般人强烈得多。
吴铭点了点头,对顾枫道:“你那死去的堂弟家里还有没有人若有的话,接到毛良坞吧一切都按照我们军烈属的待遇对待”
“谢谢师座”
豆大的眼泪从深邃的眼睛中涌出来,顾枫声音于涩,但很开心:“我堂弟除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史院长已把他登记在烈士名单中,铭刻到纪念碑上,永远受后人瞻仰。”
“嗯俗话说得好,英雄莫问出处,在我的部队里不会有人追究你们的过去。好好于吧”吴铭与顾枫年纪一般大,但还是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刀疤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向另一个方队走去。
顾枫能得到和吴铭单独谈话的机会,让其他将士羡慕不已。顾枫等十几个弟兄满脸通红,浑身骨头轻了不少。在新二师,他们如鱼得水般快活,绝对不同于湘军之中的排斥,更不会有人看不起他们的出身。
顾枫看着吴铭远去的身影,深深地一个呼吸,将身上的军装抖了抖,他现在是新二师的一员了,当兵吃粮,从今以后就要为新二师卖命。其他兄弟更是如此,享受着周边官兵羡慕的眼神,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辜负吴铭的期待。
吴铭检阅完所有部队,回到队伍前面,冲着话筒简单地讲了几句,然后宣布部队开拔。
在各级军官的命令及率领下,队伍慢慢运动起来,如一条长龙般上路。
龙韶罡带着戴子冉等将校向吴铭告别,场面有点儿悲壮,阵阵飘洒而下的落叶更是让这离别增添了几缕萧瑟。
看到龙韶罡等人打马离开,吴铭看着绿色长龙逐渐远去的影子,有些感慨,又有些失落。
就在这个时候,作战科科长张瑛拿着一份电报冲到吴铭身前,叫醒沉思中的师长。吴铭接过一看,脸色一变该来的终于来了
第375章危机临近
福山,位于常熟县北部,濒临长江,早在东汉时福山即置司盐都尉,是常熟最早建制的行政区划。
东晋咸康七年,福山“罢盐署,立以为南沙县”,隶属晋陵郡,福山是南沙县县治。至南朝梁大同六年,南沙县更名为常熟县,辖地未变,福山为常熟县县治。唐武德七年,常熟县治迁往虞山。嗣后,福山一直为常熟一大重镇。
福山向为吴北重镇,江海要塞,历代均为军事要塞。
三国时,南沙之地建有烽堠,举火以传军情。宋置巡检寨、忠节寨于福山。明初置福山港巡司,嘉靖中倭乱之后,筑城堡,置把总防守,后总督吴宗宪添游击一部。清初福山设副将、后改守备、游击,道光时设总兵官,从二品大员。吴宗宪、戚继光、李秀成、曾国藩等都曾来临福山督军。光绪二十七年,福山设立电报局,以传递军情,为常熟县之首创。
正因为福山位置非常重要,国民政府修筑的苏浙国防工事吴福线,便以福山为起点,作为抵御日军的重要屏障。
日军在杭州湾登陆后,第三战区司令官顾祝同下达命令,以桂系第八军团固守福山至常熟一线,其中担任福山正面防御重任的是由原粤系十九路军残部改编的第一七六师,师长为在上海一二九事变中立下大功的区寿年。
三年前“闽变”失败后赴香港居住,不久赴德国学习军事,去年回国后随蔡廷锴依附李宗仁的桂军,任重建的第十九路军七十八师师长,今年年初蒋桂和解后任桂军一七六师少将师长,抗战爆发后随桂军参加淞沪会战。
“轰轰”
从舰船上发射的冰雹般密集的重磅炸弹,嚣叫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掠向中队据守的防线。
一团团火光中,爆炸中心的泥土和官兵们的残肢断臂,被暴虐的冲击波掀飞到半空,横射开来的弹片在制造血雨的同时,尖叫着从残存的官兵们头顶掠过。
连绵不绝的爆炸和满天洒下的血肉中,拱卫福山防线的第一七六师官兵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苍白的脸和眼中的恐惧以及颤抖的手,充分表现了他们的内心的胆怯,但是这个时候逃跑,除了会受到军法严厉制裁外,还会遭到逼近一线阵地的日军坦克和步兵的攻击,死得更快。
在连日的激战中,精心构筑的福山国防工事群已经被来自长江上的舰炮和天空的日军轰炸机给轰平,现在几道战壕都是连夜挖掘恢复的,但一轮轮炮火下来,又坍塌大半。
随着日头渐渐高悬半空,舰炮的轰爆声逐渐停歇,日军第十六师团一个大队的士兵快速逼近阵地前沿约一百米的距离,后方指挥所里的第一七六师师长区寿年一声令下,无数颗子弹带着官兵们的愤怒呼啸着罩向日军坦克和步兵。
“乒乒乓乓”声中,日军所有的九五式轻战车均笼罩在绚丽的火星中,可惜的是,火箭筒和无良心炮已经在日军连续的炮击中损失殆尽,如蜂群般扑过去的各种口径的子弹头在七吨多重的九五式轻战车毫米的前装甲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后,悉数被震飞出去。
官兵们无比绝望地勾动板机,二十多辆九五式轻战车顶着漫天的弹雨,轰隆隆地向阵地上压了过去。
“不要打坦克,打鬼子”在望远镜中看得分明的区寿年,又气又急,向身边的通讯参谋大声怒吼。
命令传达到前线,反应过来的前十九路军的官兵,调整枪口,将密集的子弹卷向跟随坦克进攻的日军。
紧跟在九五式轻战车后的大批鬼子兵,此前一直怡然自得。由于日军占据绝对火力优势,所以自发起进攻以来,除了开枪击毙苦苦挣扎的中国伤兵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经月的苦战,让这些日军士兵乐于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准备等到坦克直接冲进中队的防线,然后兵不血刃占领占地。
可惜的是,鬼子兵的悠闲没有保持多久,毕竟二十多辆坦克不可能把所有鬼子都保护完,穿越坦克的弹雨铺天盖地的笼罩向日军士兵,鲜血四处溅射,到处都是惨叫,那些暴露身影的鬼子若喷血葫芦般扑倒在早已被鲜血浸透的福山国防线阵地前方。
第一七六师官兵的反击,一下子激起鬼子坦克手的兽性,日军坦克炮开始发出轰鸣,一枚枚37毫米榴弹犹如长着眼睛一般,扑向前方阵地上咆哮的轻重机枪。
站在战壕里直着身子扫射的机枪手,在一团又一团腥红的火球中,连人带枪地飞上低空中,残肢断臂和机枪零件随着气流在空中翻转,然后若同下冰雹般砸向地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咻咻”
“轰轰”
一挺正在欢快鸣唱的捷克式轻机枪,在连续猛烈的爆炸中,直接变成零件状态,扣动扳机的机枪手机没有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溅射开的锋利弹片给撕裂,头颅和一条血淋淋的断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掉落在阵地上。
一线阵地,许多官兵自发地将手榴弹绑在身上,拼命压抑的抽泣声从阵地各处响起,当日军九五式轻战车逼到阵地前方十余米处,一个上尉军官从弹坑中冲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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