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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清源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我的跟前,把几乎没有一点肉的手掌凑到我眼下,说:“你看,这可是难得的宝贝。”
我闭上了呼吸,强忍着恶心去看。
那是一条黑色的,干瘪的像一层皮的蛆似的虫子,看起来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
我都不敢说话,我生怕自己一张嘴,就哕出什么东西出来了。
我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如果潘清源说“得吃了这什么所谓的尸骨蛭”才能解我腿上的毒,那我情愿把腿瘸了也绝不吃它!
不然,我治好了一时的伤,却要恶心一辈子,那怎么得了?
蒋明瑶皱着眉头,凑近一看,说:“这个要怎么用?不会是要吃了吧?”
“拔毒自然是外用的,怎么能吃了呢?”潘清源看着蒋明瑶说:“你一个姑娘家,这口味也太不讲究了。”
蒋明瑶:“……”
老二在一旁暗笑。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说:“这虫子要怎么外用?”
“碾成泥,直接敷在伤口上。”潘清源说:“要不你放在嘴里嚼嚼吧,这样最方便。”
我:“……”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
潘清源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我,我想找个地方静一会儿。”我艰难的说。
“阿源!”阿罗埋怨他道:“你又来了!恶不恶心呀?!”
“这有什么恶心的?”潘清源指指蒋明瑶,说:“刚才这位姑娘还说要吃呢。”
“我,我就是问问!谁想吃了?!”蒋明瑶愤愤的说。
“嘁!那我好人做到底,我帮你嚼吧。”潘清源说着,就要把那尸骨蛭往嘴里塞。
“你等一下!”我连忙伸手阻止。
看着他那张漏洞透风的嘴,我不由得一阵难受。
“又怎么了?”潘清源不耐烦的问。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我说:“非要用嘴嚼吗?”
“对对。”老二连连点头:“有蒜臼之类的,拿出来,可以砸砸。”
“蒜什么?”潘清源不解道。
“就是一个木杆子杵把,一个石臼,把蒜砸成泥泥的那种,你没见过?”老二比划着说。
“没有。”潘清源摇摇头。
“别的家伙呢?”
“这里也没有别的什么工具给你碾成泥啊。”潘清源环顾四周,道:“你说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本来有心想存点力气,把那尸骨蛭拍烂成泥的,但是看那尸骨蛭的模样,又一想是潘清源用舌头从骨头缝里舔出来,我就下不去那手。
算了,都到这种时候了,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于是,我妥协的说:“那你嚼吧。”
“尽耽误时间。”潘清源翻了翻白眼,吓得我还以为他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只见他一把把尸骨蛭塞到了嘴里,上下咀嚼了起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不去看。
过了片刻功夫,只听潘清源说:“好了,我给你敷药了。”
“你敷吧。”我索性闭眼闭到底,一直都不看,这样也能好受点。
“我得先挤一下你小腿肚上的毒,把创口给弄开——”
潘清源话音未落,我便觉得腿肚上钻心似的猛然剧痛!
“嘶……”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接着,伤口处又是一凉,什么东西沾上去了——不用想,肯定是嚼碎的尸骨蛭。
“好了。”潘清源说:“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治个伤还不敢睁眼看?”
“……”我装作没听见。
“咦,哥,你快瞧瞧,你的腿往外流油了!”老二叫了起来。
“什么?流油了?”我吓了一跳,急忙睁开眼睛去看,果然看见小腿肚上的伤口处,正往外渗出黑乎乎的油状物,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这可真叫人又恶心又害怕!
“这是那骨刺上的毒,被拔出来了。”阿罗说:“等有鲜血流出来的时候,就算是好了呀。”
阿罗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却,就仿佛是惧怕什么东西一样。
我诧异道:“你怎么了?”
“你的血呀。”阿罗说:“如果流出来的话,阳气太盛了,我会很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