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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样样稀松 2417 字 2023-10-06

至于人头税的取消,则是按照光复年限,也就是这个地区归于大明治下的时候算起,逐年递减,满四年就不再征收。这看起来可能有些奇怪,比如滇省,是光复最早的,是出力最多的,但也是恢复重建最快最好的。同时,因为战争的刺激,民众的富裕程度也是相当高的。这样的省份取消了人头税,而北地凋弊地区却只是延迟征收,当然令人感到费解。

其实,如果深入分析征收人头税所起到的各种作用,或许便能对这样的政策有所理解。

不可否认人头税是古代限制人口增长的主要因素,若一家一户承担不起大量生育的代价,只好选择少生,或者即便生下来,也无力抚养而饿死、病死。换句话说,有能力就多生、多养,没能力就少生或不养,古代普遍存在的溺女婴现象也得不说与人头税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在滇省取消人头税是考虑到该省的经济状况,北地凋弊,民众可以延期交付,但却不免除。同时,对朝廷来说,利用人头税来限制一部分的人口流动,对于恢复重建也是相当必要的。现在的中国社会,远没有达到需要大量流动人口,需要动摇“定居”根基的地步。

四年之后,北地怎么也能恢复到自给自足的程度吧,那时再取消人头税,既能鼓励生育,又能加强人口流动,促进工商业的发展,逐步改变农耕社会的状态。

第一百一十一章春闱考题

在江南,冬天不象冬天,春天来得也是悄无声息。但昭武元年的第一件大事春闱却牵动着天下读书人的心,时时计算着日子。年节刚过,便有士子赶到南京,唯恐临近考期时找不到房子住。随着日期临近,南京城里的人是越来越多,客栈爆满,官府又临时找了房屋,才算是解决了士子的居住问题。

自从满清入关,大明已经没有进行过如此正式的科举考试了。无论是人数规模,还是考试的科目,都与以往不同,有的人说是彰显新朝风貌,有的人却说是新皇不喜流俗,要标新立异。

不管怎样,科举这块香饵对于读书人来说还是最具诱惑力的。些许的变化,也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热情。由于北地光复得晚,人才又本就较南方少,来参加这新朝第一次科举的便多是南方人士。

考试内容早已明发,乃是新皇亲自拟定。虽有改革之心,但朱永兴知道不能一蹴而就,所以也不是全部推倒。反复思考后,他将考试内容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为杂学,也就是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占总分值的两成;第二部分为时事策论,考较文笔和考生深入思考的能力,占总分值的六成;第三部分为专精,也就是考生的特长,分值占两成。

八股是没有了,反对之声曾一度很强烈,但朱永兴不妥协,甚至明言:即使所有人都抵制,也绝不更改旨意。有书院培养官员,朱永兴不怕,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嘛,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只是嘴上说得厉害而已。

“万岁。万岁,万万岁”南京的旧皇城收拾一新,作为考试的地点,考生们跪倒听旨,然后山呼万岁。圣旨不过是些官面上的慰勉之语,考生们心中更急切地是想知道考题是什么。

主考官是两位。礼部尚书陈绍愉,刑部尚书张煌言,他俩其实也不知道皇上出的考题是什么。试卷的第一部分是在皇宫内印刷,一直密封存留,今天才由皇宫侍卫押送运来。第二部分的考题则是早朝上,朱永兴亲手颁下的黄凌包裹,现在才算见到天日。

陈绍愉和张煌言互相谦让了一下,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纸张。赫然是四道时事策论题。第一题国殇,第二题鞑虏何以席卷天下,第三题如何民富国强,第四题法治之国。

四道题由考官大声向考生宣读,并题写在大纸上由考生抄录,然后向考生分发第一、三部分试卷,再由小吏送考生一一进入小单间作答。

虽然规矩已经改了太多,但张煌言和陈绍愉却凝眉在思索这四道时事策论题背后的深意。

朱永兴曾经跟他们说过。此番科举不一定非要以分数排列名次,如果考生有某项专业技能。或者在某个方面有独到的见解,亦可选拔,参加殿试。也就是说,朱永兴更重专长,更喜欢有创见的人才。

这么一分析,这四个策论题也就并不太出乎意料了。但要做好这四个题目。并让朱永兴看得过眼,却也不简单。

国殇没什么好说的,取自战国时期楚国伟大诗人屈原的作品,只要歌颂英雄气概和爱国精神,对雪洗国耻寄予热望。也就算扣上题了。

第三题和第四题则有些门道,考验考生对民政、经济、法治的认识水平,循规蹈矩地答出来不难,要有新意,要有创见,就不简单了。

关键是第三题,涉及面太广,又有诸多忌讳,实在是很令人难办。题目其实也是有意避开了一些敏感字眼,比如甲申、亡国等等。但实质还是通过题目表达出来了。所以,考生们应该能够思考甲申之乱为何能够发生,满清入关后为何难以抵挡,残明差一点就万劫不复。这就不可避免地要提到明朝的各种失策和弊政,不可避免地要展开批评和揭露。

换句话说,这第三题便是要揭露弊病,要找到问题,要吸取教训。

“甲申之乱”张煌言迟疑了一下,谨慎地对陈绍愉说道:“有些敏感了。若是牵涉到某人或者某军,会不会人心不安啊”

甲申之乱,必然要说到李自成,必然要说到大顺军,如果言辞不当,便要顾及到那些大顺军余部的王爷、将领、士兵的反应。张煌言如此担心,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陈绍愉追随朱永兴的时间更长,比张煌言更了解朱永兴的思维。他认真思索了片刻,猜测着说道:“甲申之乱是避不开的事情,总要载入史籍的。万岁既然出了此题,又对郑王等不歧视、不打压,想必心中已有定论,借此一举盖棺论定,倒也不是坏事。”

如果处理得当,自然长远之计。张煌言琢磨着陈绍愉的话,微微点头,依他对朱永兴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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