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冒险入王城可是有急事我本来也想出城去寻你,正好沈大说桂公公让我去再寻一个九岁的小女孩,我便借机出城了,不料刚好遇到你。沈大是赵兄弟的人”
赵昂点点头。
“宣宁,你现在已升任右营副统领了”
“是一切都在统领大人的意料之中,我原本出王城就为了向您汇报此事,听候下一步的指示。黄延和乘着童千海被革职之机拉拢我,我假装向他投诚,黄延和便向淮南王举荐我当了右营副统领。”
秦阳嘉许地拍拍他的肩膀称赞了几句,又问道:“现在右营你能控制多少人”
“现在人人都当我是黄延和的人,我借着这个势头一举将以前将童千海提拔的人和不服我的人全撤了。换上自己人。我们都是右营的老人,我又是高统领亲手提拔为校尉的,右营的将士基本上都认可了这次人事变动。估计有八成人左右会听从我的调遣。但若是起事。怕”
“无妨,到时只要能制造左营作乱的假象,你们去平乱就行,八成,够了。”秦阳盘算一会,又问道:“这次南路军旧将家中的女儿被带回王城的有多少个”
“有五十七个,基本上都是十岁到十四岁。目前都安置在归燕宫中。”
“若要将这些女孩救出去,难度大不大”
宣宁微微一怔,随即答道:“归燕宫在归左营看管。统领大人要救一两个我还可以想到办法,若是全救出去,怕只能与左营公开翻脸了。”
“今天掳回来的女孩有哪些被送去给淮南王侍寝了”
宣宁摇头道:“估计还没,本来桂公公已挑好了十岁的小女孩和四个十六七岁的美女打算送过去。不知为何淮南王大发雷霆。像疯了般大喊大叫,拔剑杀了好几名亲卫,后来黄延和去见了他一次,他才平复下来。此事被严密封锁了消息,若非我是右营副统领也不可能知道。因为这怪事耽搁了不少时间,估计桂公公还带着那些女孩们在寝宫内的偏殿等候召见。”
秦阳越听越觉得此事诡异,又问及那十岁女孩的出身来历,居然恰好就是柯律家的独女。
柯律是南路军旧将中的要员。秦阳坐不住了,立时问道:“淮南王的寝宫目前还是左右两营各派两百人守卫”
“不。淮南王在三个月前改了,他身边的全是跟了他十年以上的亲卫担当御林军,我们左营和右营只能在寝宫外围布防,未得他的命令不可入内,违者必斩。”
秦阳问清寝宫的守卫情况,果断道:“宣宁,一会你配合我引开外围的人,我带夕岚潜入去。柯律的女儿必须要救出来”
夜风骤起,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忽然一声惊雷,冰冷的雨点哗啦啦地滴落下来。
春雨笼罩着整座广陵城,王城中雨雾茫茫,十步之外不辨人影。
淮南王的寝宫外,新上任的宣副统领带着一名御林军冒雨赶到,他见雨势渐大,便让右营在外面冒雨巡逻的御林军回到屋檐下站岗,连在屋顶上放哨的御林军也一并唤了下来。
右营的将士无不暗赞这新任的副统领会做人。事实上他们每天站岗巡逻,但王城从未出过任何事,时间久了早就懈怠下来。
左营的御林军见右营副统领带着部下们舒舒服服地在屋檐下躲雨聊天,都眼巴巴地望着查应洪。
查应洪两边脸颊依然肿得像猪头,敷了药勉强用黑布蒙住面,最忌惮别人盯着他的脸看,此时见下属都盯着他,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好好巡逻放哨,出了乱子大家都得死”
左营的将士不敢抗令,但暗中腹诽,将查应洪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雨声风声中,一大一小两道人影低伏在寝宫屋顶的琉璃瓦上,悄无声息地移动着。
正是秦阳和夕岚。
两人身似轻烟,趁着雨雾摸到了寝宫东南角的偏殿上。
秦阳张开“火眼”一扫,除了外围的四百御林军外,寝宫中还有两百名一流高手四处巡逻站岗,多半都是三级中左右的级别,个别甚至勉强达到三级上的水平,显然淮南王的最嫡系亲卫。
这些亲卫防守极为严密,饶是秦阳和夕岚的武功已入化境,想不引起这些人的警觉摸到淮南王的卧房也是难于登天。
偏殿中有八个人在,两个是在门口站岗的御林军亲卫,余下六都不会武功,应该就是桂公公和五个女孩。
“阳阳,我们怎么办”夕岚压低声音问。
第三百一十九章矫令
雨点打在琉璃瓦上,溅起无数的水花。带着寒意的夜风夹着冰冷的雨滴,从远处呼啸着打来。
秦阳没答话,只是顺着夜风的方向,像是在嗅着什么气味。
夕岚奇道:“阳阳,你怎么了”
秦阳脸色无比凝重:“夕岚,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带点烧焦的甜味”
这股奇异的甜味他今早曾在淮南王身上嗅到过,令他有点心神不宁。
夕岚小瑶鼻皱了皱,然后雪白的小手指一指远处道:“有,从那边的屋子里飘来的。”
“走,过去看看。”秦阳拉着夕岚的小手悄然摸了过去。
夜空中雨点茫茫,遮天蔽夜。
“火眼”张开,发现那处屋顶竟伏有四名御林军亲卫,分别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秦阳隐约觉得自己即将触及王城里的一个大秘密了,当下不再犹豫,在离摸近御林军十丈左右时,双手轻轻一扬,断章双刀悄然出鞘,恍如被无形的手握着,无声无息地沿着屋顶掠过,直飞去四名御林军。
雨点用力地砸在瓦片上,沙沙作响,完全掩盖了断章破空之声。
东边的御林军亲卫正抹着脸上的雨水,只觉得咽喉一凉,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片黑暗,已头断毙命。同一时间,南边的御林军亲卫也遭遇相同命运。
秦阳如幻影般贴着瓦顶掠近,御刀诀再度出击。北边的御林军亲卫刚察觉不对劲,利刃已割喉而过,西边的御林军同样没能逃过一劫。
血水迅速被漫天雨水冲刷变稀。沿瓦檐流下,几不可见。
秦阳与夕岚已来到甜味的正上方,秦阳用断章轻轻挑开瓦片,一股甜腻的焦味便从缝隙透了出来。
秦阳这回终于嗅清楚了,登时脸色一变。
罂粟的焦味中间还混着几味壮阳、刺激神经的中药
而这罂粟,正是清朝时侵害了无数国人的毒品鸦片的最原始核心原料
秦阳将缝隙挑大些,伏在瓦片上沿着缝隙看下去。只见淮南王正斜斜倚在长椅上,贪婪又沉迷地吸着一根长长的烟管,吞云吐雾间。神情恍惚迷幻,嘴里迷迷糊糊地嚷着:“本王所向无敌”“所有想夺我权的都得死”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着骇人的红晕。
果然是鸦片淮南王竟在吸食鸦片,而且看他目前的症状,已成重度毒瘾
刹那间。秦阳已明白过来。为何淮南王会性格大变,为何他猜疑之心大起,为何会沉迷女色,为何会狂妄自大,为何会日渐消瘦
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