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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冷,还不如在这里跟着秦将军,第一顿便有肉吃。家中的妻儿也有我的饷银,起码保障生活。怎么,小子,刚出门就想家了”

“想,怎么能不想呢。”那人凝视着身上的淡蓝色衣袍,好一会才慢慢地吃起饭,又问道:“刚才军需官有没有过来问过你们是否缺衣缺被”

“问过又怎样那边的小毅身子单薄些,想增加一件棉衣,军需官说了迟些送来,不过一直都没见着人影。还有这火锅,听说秦将军下了命令,每队五斤肉,结果只送来了三斤,说剩下的迟些送来,也一样没见着人影。”

“嗯。”那人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刚才我在那边蹭了点饭,好像也是这么说。”

“哈哈,小子,你肯定刚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我们虽然才入伍半个月,倒已经习惯了,这步兵营的指挥使海富外号叫雁过留毛,所有军需物资都会拦截四成。”

那人皱起眉头:“怎么就没人向上面反映这情况”

范陵呸了声:“天下乌鸦一样黑,步兵营、弓弩营和骑兵营的指挥使都是这个德性。向谁说新来的秦将军倒是好人,我家以前也蒙他的妹妹接济过,只是他初来乍到,我们摸不清他的态度,自然没人敢去瞎说。”

这时左边的营地里传来一阵叫骂声,接着便是踢翻锅打斗起来。

那人正要站起来去看看,范陵一把拉住他:“坐好,与你无关,别多管闲事,估计是骑兵营的人又来闹事了。”

那人奇道:“骑兵营怎么会和步兵营干起来了”

“骑兵营的兵士体格较我们步兵营强壮些,他们的指挥使石布是西路元帅的侄子,耀武扬威惯了,所以骑兵营仗着石布的关系,平时有马代步,衣甲供给也比我们好,个个都当自己当大爷,事事抢好的。这次大概是觉得那边的几个帐篷避风,位置较好要来换呗。只要不惹上咱们,咱们这些小兵甭管,让指挥使海富和他们吵好了,他们没少为这事吵架。”

正说着,忽然几个身穿骑兵盔甲的高大兵士走了过来,骂骂咧咧道:“喂,你们,去东北角的那个帐篷,这位帐篷大爷们要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三斤与五斤

范陵火了,站起来道:“喂,你们别欺人太甚,这扎营的地方是秦将军划分的,公平得很,你们不服可以找秦将军理论”

他身旁的兵士们个个都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些骑兵。

“你们这些狗崽子欠揍,让你们让就赶紧滚开”有个高大的骑兵骂着,一拳便向着范陵打过来。

范陵正要招架,有只手已飞快伸了出去,擒住了那骑兵的手腕,竟是范陵旁边那个瘦瘦弱弱的少年。

那骑兵用力挣了挣,只觉得对方的手如同铁箍般,丝毫挣不动。那少年轻轻一挥手,骑兵已身不由己地连退数步方始站定。

那骑兵又惊又怒,正要再扑上去与他打上一场,忽然听到有人大喝道:“好胆,又来我步兵营闹事,小心我把你们都抓起来打五十大板”

却是步兵营指挥使海富带着数名亲兵怒气冲冲地奔了过来:“你们”他正要破口大骂,一见那少年,脸色倏变,慌忙躬身行礼:“卑职参见秦统领”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特别是那骑兵和范陵。那骑兵想到刚才自己居然向着长官挥拳,这可是忤逆斩首之罪,顿时脸如死灰。而范陵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没大没小和秦统领勾肩搭背,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秦阳脸上神色不动:“海指挥使,你好。”

秦阳只是淡淡地说了“你好”二字,但听出个中含义的海富额上冷汗直流。

“所有人先回去,一会吃完晚饭,擂鼓点兵。”

秦阳拍拍范陵的肩膀,大步走了开去,竟没有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一刻钟后,战鼓擂响,营地前的大片空地里,很快,两万新兵已集结完毕,却没见到那四千御林军。众人正低声议论纷纷,秦阳已快步走上了临时搭起的高台上。

他身上穿着的依然是那套淡蓝色长袍,颇为朴素,但做工精细,可以看出缝制这衣服的人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其时雪已停了,明月当空,夜风吹得旗帜飒飒作响,营地四周的火把一明一暗,所有人都屏息静气,望着台上神色肃穆的秦统领。

秦阳对身旁的传令兵打了个手势,传令兵马上擂响三长一短的战鼓。

空地四周忽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和马蹄声,眨眼间,四千御林军从黑暗中涌出,将整片空地团团围了起来,每个御林军都衣甲明亮,手持利器,杀气腾腾。

两万新兵个个都脸色大变,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次夜会,人人都以为只是新上任的秦统领例行的见面会,人人都抱着轻松的心态来,谁也没带兵器,此时被御林军一围,顿成待宰的羔羊。

秦阳淡淡道:“各位兄弟们,晚上好。”

他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将空地里的吵杂声全盖了下来。新兵们见秦阳发话,都不敢再喧哗。两万多双眼睛的目光,全集中到秦阳身上。

“各位,今晚的火锅吃得可好”

新兵们不敢回答,但他们的长官可不敢不答,步兵营指挥使海富,骑兵营指挥使石布,弓弩营指挥使陈华对视一眼,硬着头皮答道:“回秦统领,今晚得秦统领关心,我们都吃上了涮肉火锅,远比平时好。”

秦阳又扫了一眼众新兵:“你们认为呢”

新兵们都勉强附和道:“好”

“三位指挥使,不知每队将士分到多少斤肉”

海富等三人都脸色微变,海富心里明白秦阳定是查到了什么,他哪敢回答,倒是骑兵营的指挥使石布仗着是西路元帅石晋的侄子,平时趾高气扬惯了,他本来就不怎么将秦阳这新来的将领放在眼内,便冷冷答道:“按秦统领的命令,自然是每十人小队五斤了。”

秦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喝道:“各营军需官出列”

连御林军的骠骑营、神刀营在内,五名军需官应声出列,只是其中三人的脸色颇不自然。

秦阳又问:“你们分发下去,每队将士分到了多少斤肉”

骠骑营、神刀营的军需官立即响亮应道:“回统领,每队五斤,未少半两”

其余三营军需官额上冷汗直流,附和答道:“回统领,每队五斤,未少半两”

“哦这就奇怪了。”秦阳目光如电,扫过那三营军需官:“据本统领到马步弓各营巡察发现,每队将士只分发到了三斤肉。还缺的两斤,难道被老鼠吃了不成”

那三营军需官个个脸如土色,哪敢望秦阳,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秦阳环视三营新兵:“各位兄弟们,我知道你们今天急行军辛苦了,冒着大风大雪,好不容易找到个地方扎下营寨,所以专门下令给你们每小队超额配发了五斤肉。不知这五斤肉你们吃到了没”

新兵中有聪明又胆子大的已瞧出秦阳话里的端倪,便答道:“我们只吃到了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