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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可不多见,虽然不一定用得着,但对于徐真的大计划来说,绝对是极佳的助力
正准备招呼兄弟们寻找出口,徐真却又再次蹲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其他尸骸虽然铠甲完好,但内衣已经腐朽,见得累累白骨,而这主将尸骸却包裹得严实,于是他就将尸骸放了下来,解开铠甲一看,双目却被眼前之物死死吸引住
这主将身上居然有一件金丝软甲
众人早将整个墓室都搜索一遍,除了趁手兵刃和一些细碎金银物件,其他并无所得,见到徐真这边金光弥散,纷纷聚拢过来,见得这金丝软甲,也是大咽口水。
徐真也不客气,朝那尸骸拜了拜,将金丝软甲给脱了下来,却是递给了李德骞,后者仓惶接过软甲,眼眶却热了起来。
他知道徐真不会真的将他卖给张久年,因为徐真似乎从矿区混乱开始,就察觉到这一切,张久年等人一开溜,他就未卜先知一般将他和凯萨给带上,中途说服张久年等人入伙的说辞似乎早已准备好一样。
默默接过软甲,李德骞心窝暖洋洋的,但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总之穿上了金甲之后,心里反而更加的不安。
果不其然,徐真缓缓站起来,朝张久年等人环视了一圈,而后缓缓言道:“天策军建于当今圣人之手,虽不为众,却个个是精兵,这些儿郎处于草莽,却苟利国家,不求富贵,纵然身死,也无人得其名声,只葬身于此等无名墓冢之中,敢不敬呼”
众人闻言,肃然起敬
徐真接着正声道:“这些儿郎来自江湖,于内,他们只是混迹于草莽的武林人,对外,却又是大唐官府的维护者,无论朝廷还是江湖都对他们敬而远之,泯然于众人却居功不为人所知,两边不是人,然而他们却默默无闻死于此处,为何”
“皆因他们心中无善恶,无正邪,只为大唐之安危,为了民众之安定常稳,他们是狼狼不会在意土狗的看法,在他们心中,没有什么比国民更重要与崇高,为了维护大唐的安定,他们愿意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即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也在所不惜”
李德骞闻言垂泪,因为他是纯正的官家子弟,然而张久年等人却心情复杂,他们的出身于天策军相仿,然而却因家主而获罪,国家民生距离他们实在有些遥远,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只是单纯地想着活命。
然而徐真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们热血沸腾起来。
“尔等亦出身草莽,为何就不能重蹈天策之光耀”
包括张久年,十三个矿奴都猛然抬头,双眼燃起莫名的火焰光芒,徐真举起手中长刀,在左手掌上一抹,鲜血滴落,他直视着众人,一字一顿道:“跟着我,我不会让你们死得这么窝囊的”
张久年双手轻颤,左手在刀锋上一抹,紧握掌中鲜血,将拳头靠在右胸之上,朝徐真低头,掷地有声吐出两个字:“主公”
“唰”
其余人整齐出刀,歃血为盟,跟着张久年低头道:“主公”
注:天策军是李世民还在做秦王时就建立,后随李世民称帝成为机密机关,负责江湖事宜。而后光明寺事件爆发,天策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击明教高层聚集地,直接击杀明教四大法王及许多高层,明教损失惨重,仅以教主一人身免,明教不得以西迁
第十六章红甲天策从天而降
众人沿着摸金校尉的盗洞出了墓穴之后已经是暮色沉闷,天穹昏暗,细雨潮湿,然而他们人人一身残甲,手握神兵,神色肃穆,一如从地底爬出来的修罗
他们不清楚这一支天策军为何会殁落于此处,也不清楚这神秘墓穴是何人安眠之地,更不清楚其中有何不可告人之事,他们只知道,对天策军最高的敬意,并未让这些刀甲随着尸身腐朽,而是让这些刀甲重见天日,让天策之名,再次振聋发聩
凯萨有些迷惑,在她们的部族之中,只有骁勇善战的勇士,用猎物,用人头,用实实在在拥有价值的东西,甚至于用压迫,才能赢得别人的尊敬和拥戴,而徐真只是自残手掌,三言两语,就让这些江湖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
“唐人真奇怪”凯萨低声喃喃了一句,见得徐真左手仍旧嫣红,不由下意识割了自己的洁白衣角,塞到了徐真的手里。
徐真微微一惊,回过头来,却看到凯萨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愚蠢的唐人,手是用来握刀的,不是用来自残的,一会打仗了,看你还神气”
徐真将衣角捏了捏,送到鼻尖嗅闻了一下,狭促地上下扫了凯萨一眼,却将那方衣角塞入臂甲的缝隙之中,而后将凯萨拉到一旁,摊开左手掌给她看了一眼。
凯萨双眸瞪大,似乎发现了什么,抓起徐真的手掌一抹,肉掌完好,那一抹嫣红不过是铜甲锈迹混合水迹而已,一想到徐真发言之时那豪气冲天的样子,凯萨顿时鄙夷万分,又狠声骂了一句:“狡诈的唐人”
徐真也不以为意,嘿嘿一笑,目光却延伸到所在山坡下方的山道之上,此时路上并无行人,但他看着路上杂乱密集的马蹄印,已经证实了李德骞的推测,这条路正是慕容骁部的来路
不管慕容骁部的骑兵是否践踏了矿区,他们必定会从这里回撤,陈望那营的士兵虽然仓促应战,但有矿奴阻挡阵型,绝不可能会让慕容骁轻易攻破,就算他们大胜,也要忌惮十数里之外的凉州大营。
一旦军情回报到凉州,轻骑兵全速开动,十数里的距离并不会消耗太多时间,到时候慕容骁部想要回撤都困难,所以慕容骁从一开始必定就打好了算盘,见好就收,搅杀一阵之后肯定会原路返回,过得这山坡,就会散于广袤草甸之中,让唐军无法追击。
徐真这里加起来不到二十人,李德骞武力不济,就算穿了金丝软甲都不忍发颤,战斗力连五都不到。
张久年等人个个都是单打独斗的豪杰,常年矿区生活非但没有把他们的身体消磨虚弱,反而让他们变得更加的坚韧和精壮,但如果慕容骁的骑兵仍旧保留一定的数量,可就不是他们能拦下来的了。
其实徐真并不是要阻击慕容骁的骑兵队,他只是对唐军的情报网络有信心,相信凉州大营,这才蹲守在这里,想要拣点便宜罢了。
慕容骁哪里会想到还有个恨之入骨的死对头在归路上等着捡便宜,原以为会来去如风的慕容部骑兵,此刻正深陷大唐援军的围攻泥沼之中,他四处冲突却不得出路,心头焦躁到冒火,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个被射落,想哭都哭不出来
看着张慎之,或者说实际上由侯破虏带领的轻骑兵,慕容骁怒火攻心,他本以为徐真只是唐人之中的个例,如今开始怀疑是否每个唐人都这么可恨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突袭会天衣无缝,没想到这数百轻骑兵会驰援得如此快速,他哪里知道,这都是侯破虏派出来跟踪徐真的斥候所立下的功劳
要怪也只能怪他时运不济,侯破虏正需要一份军功来当敲门砖和踏脚石,好让他老子侯君集能够名正言顺调他回兵部
gu903();侯破虏双眼发红,手中横刀挥舞如风,胯下战马更是嘶叫疾驰,逼退了慕容骁之后,又是一记横劈,削去了一名落马阿柴半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