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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沧录 衣带雪 2290 字 2023-10-06

、第二十三章沧红之雪其三

“我是守墓者,祖神殿虽然早已没落,但国民眼中,作为引导死者的招魂灵女还是有一定地位,也没有人能打扰得到王陵。”

叶渣男最终还是回忆起了少女的身份,总体来说虽然是一段风花雪月的事,但在他带着刚降世的慕清仰逃出天祭国后,却是这个叫子萤的少女帮忙收殓了卯月后的遗体,此时也是相当惭愧地跟前跟后。

慕清仰听到子萤对母亲与亡姐皆有襄助之情,语气也柔了下来:“这些年多谢姑娘顾念,恩情我们记下了。”

子萤脾气也是很温婉的,娇嗔了一会儿便目光凝重地看向慕清仰:“你是王后那个传说中的鬼胎嗯抱歉,我并没有恶意,是现在控制祖神殿的长老们所传出的,也是他们构陷王后的理由,我也并不是很相信。”

“无妨,鬼胎之说亦真亦假连我自己也十分迷惑,此行只为私仇,还请姑娘带路。”

子萤点点头,指了指远处一个山谷道:“历代规矩,王葬于山巅,后埋骨山谷。我幼时跟随前任招魂灵女觐见过王后,知她这一生最遗恨于女儿被害死,便把烬欢公主的骨灰葬在她身侧,王陵不宜太多人,我便在此等待吧。”

陆书生也识趣地并没有跟上去,很快便自来熟地与子萤聊上了风土人情。

北疆的人不似中域,大多轻葬,是以王陵的规模也并不大,与天祭国的荒芜大地不同,这一处幽幽山谷蔓生着青翠的藤萝,将两座墓碑环绕在一起。

“卯月后叶烬欢”

手指慢慢移动,慕清仰低声读出碑文,喃喃道:“哥,我只知道母亲那么姐姐是怎样的人”

“烬欢么”叶求狂跪过母亲的墓碑后,盘膝在小一些的墓碑前坐下来,解下腰间一壶酒,自己饮了一口,余下的便都浇了叶烬欢的碑。

“她比我大上十岁,最早的时候我只记得在母亲逃出宫闱前,烬欢是第一个提出建立军力对抗暴政的怎么说呢,是个能力强得不像女人的人,若非她给我的教导,我现在也许会长成如那几位皇弟一样的牲口。”

“她很强,仿佛天生便该是祖神的宠儿,你是不是曾经惊叹我的所谓八龙气运是如何罕见那么我告诉你,烬欢是个九龙气运者,她是唯一一个曾经被冰血王印与炎兽王印共同认主之人,被祭塔的人测算出她的气运后,那群牲口甚至请了外域的人来,其中不乏九阙天宫的人。”

听到这,慕清仰眼中凶光一闪:“又是天宫插手”

“为此我调查过,也不能算是天宫主流的决断,只是当中某一势力的图谋。那时具体细节我不是很清楚,只是那一年天宫有来自平三宫的三十多个实力不弱的大能全数折在天祭国,这就是为什么九阙天宫没有探清天祭国的底细前不敢直接攻打的直接原因。”

“但烬欢也受了重伤,并且当时我被羁押在深宫,也是因为我,烬欢只来得及给母亲送出冰血王印,便被擒住,关押了三年,最后国师进了谗言将烬欢的手臂斩下接殖在王身上。”

“对,他们这么做了,但也没能控制住炎兽王印的力量,也不知那人日日被不驯的炎兽撕咬灵智的感受如何。他们对烬欢怀恨在心,便想让奴隶侮辱她,可烬欢是什么样的人从无屈服过,便血誓苍天用一生的福祉用来保护我,随后笑着自焚赴死。”

叶求狂说到这里,握紧了微微颤抖的手,哑声道:“清仰,你当明白我们的母亲,姐姐,都是这样好,是这样笨的人,都为了改变这个国家牺牲,已经够了她们死的时候我听到的全部都是那些人的笑声凭什么是这个他们不配拥有她们的救赎”

随着一声痛斥般的低吼声,周围狂风一掀,震开一圈黄沙弥漫,最后归于一片无声的悲凉。

苍桑听到这里,大概有些理解叶求狂为什么总是这么滥情,是他潜意识中无力保护母亲与姐姐,而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死去,此后遇到女性,无论是老妇或者小姑娘,第一反应总是保护,唯恐保护的得晚了,便失去了。

苍桑看着慕清仰一路沉默地跟着叶求狂离去,回头看了看叶烬欢的墓碑,眸光沉静如湖水。

“我所看到的人心从来沉疴,纵使净从秽生,而秽不容净。”

“你既自焚而死,余下残魂归烬,付与轮回。怕是要再轮回上三生三世才得以补齐三魂七魄,你此世所受屈辱,我不会像清仰一般只报复一国之地,我愿为你,迁怒整个无尽天荒。”

陆书生十分擅长聊天,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把子萤祖宗十八代家里养的狗是公是母都套出来了。只是听罢子萤对天祭国侧面的描述,陆书生眼底的神色并不如表面这样轻松。

北疆蛮荒古国,原本以为不过是儒宗未开化之地,岂知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制度松散,军队如同盗匪四处侵袭,长此以往国力日衰,怕是不用天宫动手,国内的动乱也无法支持这个国度存在

就是这样的国家,竟然是还是人族立足天荒以来最为古老的神裔。

陆书生不禁想起了戍卫西线的那些以龙雀台为首的八台势力,在天宫未收拢天下所有宗门势力之前,也是太古时代便传承下来的宗门,他们狂热地崇拜太古祖神血脉,更是与神裔之后互通姻亲,并且以此将自己与平民出身的修士划分开。

而这就是如今正法儒尊想要消除的所谓贵族与平民修士的界限,废宗门,建修制,怀四海八荒而取士。儒尊如此做法有违天宫建立之初和旧宗门势力的盟约,难怪龙雀台近来动作频频,儒尊所在的第七宫方面怕是早已知道西线生变,才派自己来观察北疆动荡局势。

只是他应该如何着手呢这一行人,若是单单为复仇是颠覆王权,他也乐见罪恶伏诛,只不过同时仇恨国中之民。按雪尊所言,若是慕清仰无法控制冰血王印的力量,令二十载前天外妖魔封印破碎所致之灾重演,却也并非他之初衷。

这当中的度,该是要如何把握才合适

“陆兄”

陆书生回过神来瞧见慕清仰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自己,歉然一笑道:“抱歉,适才走神了,小友有何事”

“此为私仇,不宜让他人徒惹杀债,但既然陆兄在此,望能对卿珑照应一二,也算是不小的襄助了。”

陆书生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建议:“越姑娘如斯佳人,小生甚是神往,照应自是应当,可否”

慕清仰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他是我的。”

“所以你们的感情到底是怎样曲折的关系”

“我比你更迫切于解决这个问题。”慕清仰面无表情地转头问苍桑:“你打算和我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到何时”

苍桑:“终身大事岂能如此轻率,朕觉得这姑娘还睡的挺香的不忍打扰她,何况我对她还挺有兴趣的。”

慕清仰:“有时候我真想杀了越卿珑。”

陆书生眼见他们一言不合疑似要引发因爱生恨的流血事件,又看到叶求狂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一味在那里哄发小儿妹子,遂义不容辞地站出来阻止:“你们名义上也是天宫之人,照料之事自是分内。只不过你到底对炎兽王印之能一无所知,要如何筹划”

“却也并非一无所知,所谓冰血撼穹,炎王开天,若说冰血王印是魂的极致,那相对的,炎兽王印便是力的极致,相传炎兽全力施为之下能召唤祖神坐骑的残影,而祖神坐骑却未必会听从凡人命令,如此便需冰血王印的强大精神力控制行动,这才是天祭国最强的国战筹码。”慕清仰自叶求狂那里要来了国师的元婴,一番精神力查探后,唇一抿脸色微变,沉默了许久才收起那元婴,继续说道:“国师所言不差,确有阴皇残魂被封于祭塔之底,只是为鬼后所封印处于沉眠之态。”

陆书生意外道:“你适才才言说阴皇之死不容外泄,恐会危及你性命,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报与雪尊”

“阴皇之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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