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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吕蒙感觉有些不妥,又解释道:“恩出于主公,威则由蒙立之”

刘琮不以为意的摆手道:“若是别处也还罢了,汉中形势复杂,恐怕还不能仅仅靠恩威并济,软硬兼施啊。”

吕蒙皱眉道:“还不够么请主公教我”

“张鲁虽死,五斗米道却未亡,其祖孙三代传道多年,信众岂止汉中数十万人又岂独汉中有焉然则百姓为何会入道信道,子明可知否”刘琮问道。

“不外妖言惑众,又或以势威逼而已。”吕蒙不解的看着刘琮说道。

刘琮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抚着案几略有些冰凉的几面说道:“若是这么简单,又怎能会发展到这种程度在我们来看,或许是妖言惑众,然而在失去希望的百姓眼中,却无异于为他们指明了一条光明大道。除了能在汉中躲避战乱,吃得饱穿得暖之外,这才是这些信徒入道最住要的原因。”

“希望”吕蒙下意识的喃喃重复道,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了,恍然大悟道:“是了值此乱世,若是没了希望,岂不是行尸走肉一般主公所言,蒙已有所悟,也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刘琮展颜一笑,起身说道:“知易行难,汉中局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切不可鲁莽行事,更不能冒险行事。只要稳定了汉中,对于今后,就已经占据了上风。子明,千万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啊”

他说的如此郑重,不由吕蒙不郑重应诺。心中原本因为确认担任汉中太守而有些小小的得意,也尽数化为了沉甸甸的责任感。

第423章暂不称王期大业

除了汉宁太守府附近的道路还算宽敞外,南郑城内大部分都是迷宫般的狭窄、曲折的小街小巷,两边多是些直棂窗开的很高的土墙,因为风雨的冲刷而形成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

天气正在悄悄回暖,残雪消融,屋檐下的冰柱在初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晶莹的水滴缓缓凝聚,滴落到浑浊的水洼里。或是打湿了屋檐下站立的荆州军将士的肩膀,在黑黢黢的铁甲或是棕色的皮甲上,砸出许多细碎的水花。

泥泞的街道中,马蹄声显得格外沉闷单调,不过刘琮的心情却因这碧蓝的晴空,飘若鸿羽的白云而感到格外疏朗。他看了眼执意要骑马同行的贾诩,见后者枯瘦的脸庞上,也显得颇为精神抖擞,不由略带歉意的说道:“此次出兵益州,倒让先生消瘦不少。”

贾诩捋了捋稀疏的花白胡须,喟叹道:“到底是上了年纪,经不住这等风霜啦。”

“先生何出此言”刘琮抬头望了望碧空如洗的天空,下意识的摩挲着套在手腕上的马鞭,对贾诩说道:“今益州已得,汉中即克,想必关中震动,却不知曹公会如何应对”

对于刘琮提到曹操时这个略带讥讽的称呼,贾诩微微皱眉,不过他并没有就此说什么,而是略微思忖了片刻之后,回道:“大将军据有四州,势力已成。曹操非全力不可抵挡,然则北方未平,腹背受敌,更兼关中诸将阳奉阴违,其所当行者,必先击弱以图强也。”

刘琮颔首道:“先生是说,曹操还是会先扫平北方”

“舍此之外,还有别的选择吗”贾诩含笑反问道,他相信刘琮也能够看出来,但是刘琮肩膀上压着的担子太重,需要刘琮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刘琮却有些担忧的说道:“难道曹操会坐视我方发展壮大么”

“大将军不也是同样么”贾诩说道:“对曹操而言,与大将军相互攻伐,消耗军力民力,实为不智之举。反之对大将军又何尝不是否则大将军又怎会引刘备往青州去说到底,当今天下,能与大将军争雄者,唯曹、刘而已。”

虽然在很早以前,刘琮就有这种自觉,但是此刻听到贾诩如此说,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不过贾诩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相对于日益庞大,实力强横的荆州,恐怕曹操除了对刘备动手之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能全心全意地埋头发展了。且不谈内部的种种问题,曹操若是不使尽各种手段对付自己的话,那才是不可想象呢。

也许这种错综复杂的、纠缠不清的局面还要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无论是自己还是曹操、刘备,都在与对手赛跑,看谁能控制更多的地盘,获得更多的人口,与此同时还要不断削弱对方的实力想到这里,刘琮不由有些感慨。

自南郑北门出城之后,刘琮的眼前豁然开朗。从逼仄的城内来到空旷而寂静的城外,使得刘琮的心情愈发振奋。那些萦绕在脑海中的种种念头,也仿佛被清冷的寒风吹得一干二净。

此次随同刘琮入蜀的大部分将士都将返回荆州,而那些留下来的除了已经长眠于益州的山水之间外,基本上都驻扎在汉中。此时将士们都显得颇为兴奋,毕竟现在已踏上归途,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荆州了。

北门外的码头上已经停泊了许多船只,从汉江顺流而下,经城固、过安阳,便可直抵西城,从那里继续向东,最终到南阳。

刘琮和贾诩等人登上了一艘较大的战船,从跳板上登船的时候,还能看到江水中细碎的、半透明的浮冰,在缓缓流淌的江水中浮浮沉沉,碰撞着木质的船身,发出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声响。

混杂在得胜凯旋的激动中的思乡之情,使得荆州军将士们不自觉的兴奋起来,即便是最严厉的将军,此时也眼含微笑,宽容的看着士卒们吵吵嚷嚷,争先恐后的登船。在经历了这半年多的杀戮之后,谁能抑制住重返家乡的喜悦之情呢

一只只满载着兴高采烈的荆州将士的船只陆续驶离码头,刘琮的帅旗、各军的营骑和诸将的号旗被江面上掠过的寒风吹得招展起来,猎猎作响。木桨划水声此起彼伏,原本安静的江面如同开锅一般,桨手们憋足了劲,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比试似的。

刘琮立在船头,专注的看着河岸两旁的景色。实际上这个季节并不适合在汉江航行,江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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