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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护卫,也因距离稍远而难以阻拦。

眼看闪着寒光的长矛就要刺中刘琮,吕蒙怒喝一声:“贼子敢尔”冲上前去不及拔刀,便向那行刺者狠狠去,那人本全神贯注的举矛挺刺,不防吕蒙这么一撞,顿时手臂歪斜,那长矛擦着刘琮肋下落了个空。紧接着吕蒙和那人便摔倒在地,刘琮的护卫这才拔刀赶至,有数人跃下马背,将吕蒙和那人都以刀制住。

“周泰”吕蒙被近卫放开之后,抬眼看清楚那行刺者的样貌,不由惊呼道。

周泰虽被近卫按住双臂,却昂然挺胸,只是瞪着刘琮,脸上一道伤疤自额头之颧骨,很是触目。他那天夜里护着孙权一路冲杀,却被乱兵围住难以走脱,徐坤、蒋钦先后战死,周泰再如何勇猛,也架不住乱兵人多势众。头上被刀砍伤昏迷之后,侥幸未死,待第二天清醒后得知孙权死讯,他便化名混入芮良所部,一心要杀了刘琮为孙权报仇。

刘琮扳鞍下马,护在身前的两名近卫闪开,反手扣刀警惕的盯着周泰。没想到刘琮却只看了一眼周泰,转过身拱手对吕蒙说道:“幸得子明援手,否则真是危险之至,多谢”

认出行刺的是周泰之后,吕蒙这会儿的心情颇为复杂,见刘琮说的郑重,连忙回礼道:“此蒙之本分,何敢当将军言谢”

“哼,好一个本分”周泰被吕蒙坏了好事,又被刘琮无视,心中早就将他们二人恨的要死,闻言冷笑一声,出言讥讽道。

刘琮侧过身淡淡地看了眼周泰,说道:“足下为主报仇,轻生死尽忠节,固然是你的本分。但子明知大义、弃虚名,也是他的本分。在吾眼里,子明的本分却比足下的本分要有意义的多”

周泰没想到刘琮会肯定他的行为,又拿吕蒙来比较,一时愣怔当场,不知该如何反驳。

倒是吕蒙听了这话心中一热,隐隐有些激动。原来将军并不因我是降将而有所看轻,那么之前将军所表现出的冷淡,或许是某种考验想到这里,吕蒙望向刘琮的眼神,便愈发炽热了。

“今日你欲杀我,我不怪你。”刘琮对周泰正色说道:“可是你想过与否,若是成功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周泰哪儿会考虑这么多他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了,脑袋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刘琮为孙权报仇

严格说起来,周泰既非江右人士,也不是世家大族子弟,他本是九江下蔡今安徽凤台人。孙策平定江东时与同郡蒋钦一起加入孙策军,随孙策左右,后来被孙权相中,向孙策请求让周泰跟随自己,可以说孙权才是他的恩主。所以孙权虽然死于无锡乱军之中,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刘琮。不找刘琮报仇,又能去找谁呢

见周泰沉默不语,刘琮的声音便多了几分冷肃:“若今日我遇刺身死,麾下数万大军会放过孙氏宗族再说的严重一些,会不会发生战乱彼时江东百姓,又将饱受战乱之苦为一人报仇而置百万人于何地江东百姓会因为你而生灵涂炭这就是你想要的本分这就是你的忠义”

“某某只知为讨逆将军报仇”周泰脸色苍白,心中虽然仍旧有恨,但也知道刘琮所言非虚。真若如此,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害死讨逆将军全家的罪魁祸首成了祸乱江东的大罪人

刘琮见他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冷冷了瞥了一眼,说道:“放他去吧。”

按着周泰的近卫一时不明白刘琮的话,疑惑的对视一眼,直到张迅向他们二人示意,这才放开手。周泰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他惊讶的抬起头,对刘琮问道:“你不杀我”

“匹夫,杀之无益”刘琮下巴一抬,说道:“留你性命,就是要让你看到孙权活着也所做不到的事”

周泰神色犹豫,显然内心颇为挣扎。他从决定要刺杀刘琮的那一刻,便什么都不想了,费尽心机混入降卒,隐姓埋名藏在营中,就是为了亲手杀死刘琮。在他想来,无论成功与否,至少自己问心无愧,即便当场身死也无所畏惧。

然而刘琮的话却如同一根粗大的棒子狠狠砸在了他的天灵盖上。让他很懵,很茫然。尤其是刘琮竟然不杀自己,让周泰简直无所适从了。

“还不赶快谢将军不杀之恩”吕蒙这会儿回过味来,忙上前低声对周泰说道。

周泰如避蛇蝎般的向旁边退了一步,冷眼看看吕蒙,咬牙对刘琮拱了拱手,一言不发的转身向辕门而去。

原本围成一团的近卫士卒纷纷让开,周泰行了数步忽然放声大哭,头却始终高高昂着

“将军”张迅靠近刘琮低声唤了一声,刘琮知道他这是询问自己是否真就这么放过周泰,稍一思忖,为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一个周泰能闹出什么花样除了这种毫无益处的刺杀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不知怎地,刘琮忽然想起张羡之子张怿,当初也曾在襄阳街头试图刺杀自己。只是后来便没了那人的消息,可见刺杀这种事,到底是最微末的下流手段。好在方才没被周泰得手,否则即便不死,也要受伤,最重要的是影响太坏。

想到方才舍身扑出的吕蒙,刘琮便含笑道:“子明,随我来”

第264章遣军攻伐子欲乎

“将军有何吩咐”吕蒙并不因方才自己救了刘琮一命而自鸣得意。实际上他现在表现的更为谨慎,听到刘琮的招呼之后,立即躬身回道。

刘琮也不上马,一边向中军营帐行去,一边说道:“吾设江东三营,收各将校部曲之事,想来在营中已传遍了吧不知子明对此,有什么看法”

“将军设立三营,盖为收精锐、裁老弱而成新军之故,对此蒙认为很有必要。然而”吕蒙看了眼刘琮,欲言又止。这倒不是他故意做作,而是之前刘琮对他们的冷淡,实在让吕蒙有些隐隐惧怕,有些话也就不敢轻易说了。

刘琮鼓励的看了他一眼:“但说无妨”

吕蒙也知道这是个能让自己受到重视的机会,当下一狠心,对刘琮说道:“然各将校领部曲成军,早已习以为常,上下相知,同心同德,故能如臂使指,若按三营之设,则自此后将士分离,恐不利于三营战力。”

gu903();他今年到底才二十三岁,少时家贫无力读书,这些年又久在军伍,关注的侧重点不同,自然眼界受限。所以才会从战力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对此,刘琮倒也不觉得意外。吕蒙能考虑到这些,就说明他对此事有过思考,虽然并未表露出不满的情绪,但这种担忧,也多少反映出吕蒙对此事不满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