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着刘备和吕布联合起来,和曹操斗个两败俱伤,到那时自己率军南下,自然不用费时耗力,何乐而不为
可谁能想到,刘备也好,吕布也罢,短短数月之间,全都败给了曹操。如此一来,曹操非但没有实力受损,反倒得了陈登等相助,收降刘、吕二人部众,越发强大起来。
“明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郭图的话让陷入深思的袁绍惊醒过来,他抬眼望去,见郭图激动的面满红光,双目炯炯有神,似乎看到了什么光明的前景一般:“刘南阳兵马雄壮,前者大破孙策,如今休整数月。以我观之,其志不小,此番遣使约盟,明公若能与其南北夹击,曹贼必疲于奔命,难以应付,到那时公取许昌,迎奉天子至邺,则霸王之业可成,天下谁还敢不唯公之号令是从”
袁绍听了颇为意动,曹操自从将天子控制在手里之后,便随意以天子的名义发号施令,弄的自己很是狼狈,吃足了苦头。若是能将天子抢到手里,那到时候岂不是由自己随心所欲了吗
“不可明公若举兵南下,恐怕正落入刘琮之算计啊”沮授自前次劝阻袁绍南下之后,被郭图等人趁机向袁绍进谗言,说什么沮授监统内外,威震三军,且御众于外,不宜知内。使得袁绍对他起了疑心,将监军分为三都督,使沮授及郭图、淳于琼各典一军,沮授虽然知道是郭图等人背后捣鬼,却因见疑于绍,不得不按下怒气,强自忍耐。
如今刘琮遣使来诱袁绍出兵,在沮授看来,定然包藏祸心,于是向袁绍恳切劝谏道:“明公,刘琮所患者,江东孙策尔今岁之胜,只是破军而已,未能损动孙策根基。以授之见,来年刘琮必会倾力东进,但惧曹公掩袭其后,故此遣使来说明公南下,所为全在私心。若明公领军渡河,胜,则有刘琮趁机抢夺许县之虑,败,则有丧军失地之危授不避嫌疑,诚为明公所忧虑,但求明公体察”
沮授这番话,说得袁绍颇为感动,细想所言,也有几分道理。袁绍为难的看看郭图,迟疑道:“公与所虑者,似乎也有道理。刘南阳早不遣使,晚不遣使,这时候派人来,恐怕真是如公与所言啊。”
郭图呆板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讥诮地看了眼沮授,缓缓说道:“沮都督与曹贼有旧,所忧虑者,只怕另有其人吧”
这句诛心之言,让沮授怒发冲冠,并指指向郭图怒喝道:“吾自辅佐明公以来,何尝有贰心君辱我短智可也,何敢凭空污我忠心”
袁绍见状,连忙摆手道:“郭都督亦不过是无心之言罢了。吾自深知公与之心,切勿烦恼”
沮授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若不是你纵容郭图,他如何敢对我如此无礼想到此处,沮授心情颇为晦暗,低头不语。
偌大的正堂之上,一时陷入沉默。
“咳咳”随着一声轻咳,就见田丰拄着拐杖在席间起身说道:“曹公善用兵,变化无方,众虽少,未可轻也,不如以久持之。将军据山河之固,拥四州之众,当外结英雄,内修农战,然后简其精锐,分为奇兵,乘虚迭出,以扰河南,救右则击其左,救左则击其右,使敌疲于奔命,民不得安业;我未劳而彼已困,不及二年,可坐克也。今释庙胜之策,而决成败于一战,若不如志,悔无及也。”
袁绍哪里还能等的上两年瞪了眼田丰,说道:“天下纷乱已久,天子在彼为曹贼所执,吾每思及,痛悔不早用公与之言你难道不曾读过王仲宣所作汉贼论曹贼如今据有三州膏腴之地,关中膺服、百官缄口。若是让其屯田练兵两年,岂不是更为难克”
郭图听了忙附和道:“明公所言,诚为可虑”
一直蹙眉沉思的审配此时也出言说道:“今以明公之神武,跨河朔之强众,以伐曹氏,易如反掌,更兼有荆州相助,道义所从,今不时取,后难图也”审配现任治中别驾,总览幕府之事,位高权重,当先便有逢纪等人群起应和。
袁绍此时再无疑虑,起身按剑,顾盼自雄:“诸君吾意已决,即日起精简士卒、遴选战马,然后调集粮草、补充甲杖,待明年春,便传檄天下,共讨曹贼”
郭图与审配对视一眼,含笑躬身应诺。而沮授面容黯淡,默默无语,田丰却怒目环顾,扶着木杖的手都激动的微微颤抖。
将军自平公孙瓒之后便愈发骄横,岂不闻骄兵必败田丰心中暗道,此次大军南下,恐怕会一败涂地,将士们十不存一啊,到那时袁公还会记得今日之事吗
然而此刻袁绍意气风发,一心想着扫灭曹操,荡平群雄,到那时自己威加海内,甚至瞥见田丰脸上冷若冰霜,沮授低头不语呆若木鸡,他心头火气腾地冒出,暗中思忖,田丰老儿性子太倔,沮授见识不明,看来以后是不堪大用了,也罢,有审配郭图等人辅佐,何愁大事不成,天下不定
待我亲率大军凯旋之日,且看他二人还有何面目来见
第115章人尽其才始于学
明亮如新的铜镜中,云髻危坠,娇面如花,粉腮微晕,甄宓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纷乱如麻。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幼时那相士所言:“此女贵乃不可言。”
何以为贵自然是妻以夫贵了。当初他派人千里迢迢的去迎娶自己,本以为是做妾室,以姿色事人,却不曾想温婉贤淑的蔡姐姐竟遭不幸,自己
想到这里,甄宓转身抱起襁褓中的孩子,见他睁着明亮的双眼,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由笑着说道:“阿忆,就要见到阿翁了,高兴吗”
小家伙挥舞着胖胳膊,小手按在甄宓的嘴角上,看样子要去抓她垂在脸颊处的青丝,被甄宓抱着襁褓轻轻一晃,逗得他“咯咯”直笑。
旁边小叶子绕着指头说道:“不是说阿翁已经进城了吗怎么还不回家呀”
刚说完,就听屋子外脚步声踏踏而来。甄宓一时有些慌乱,想放下怀里的小家伙,又隐隐觉得不必,可他若是进来,看到自己这样子,似乎也不妥,正犹豫不定,就见屏风后刘琮大步走了过来,甄宓抱着孩子不便起身,只得在席上坐直,却不觉双颊绯红,微咬樱唇。
刘琮倒没注意到她神态有异,本想伸手去接过襁褓,却被身前的小叶子急急拦住:“阿翁,冷”
是了,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刘琮微微一笑,退到火塘边上搓着双手,对小叶子说道:“怎么样想不想阿翁”
小叶子笑着点头,大大方方地道:“想了”说着,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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