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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阳军的铁骑狂飙而过。

城头上孙贲见南阳军往柴桑方向而去,也明白了南阳军的意图,不禁跌足叹道:“柴桑危矣”

柴桑若失,彭泽必不可守,如今之计,唯有出城追击,确保柴桑不落入敌手。

下定决心之后,孙贲再度传令各部,除留一千老弱守卫彭泽之外,放弃城下营寨,全军往柴桑而去,即便柴桑被南阳军攻克,他也要再夺回来

待整顿好人马相继出发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孙贲忧心如焚,不断催促各部加快速度,务必要赶在敌军攻占柴桑之前,将其追上。

“将军,天色已晚,是否放缓速度”在最前方的校尉越追越心惊胆寒,兜转马头回来对孙策说道:“这么快的速度,即便是放出斥候,也来不及探明敌踪,万一”

孙贲怒道:“万一什么那南阳军必是要取柴桑的,你还敢在此磨蹭让兄弟们加快速度,若是误了战机,我拿你是问”

那校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辩,转身去了。

抬头看看天色,只见一轮新月如钩,孙贲心底叹了口气,催动战马向前。

队列中陆续打起火把,沉重的脚步声在夜色中传出很远。

突然,一声尖利的惨叫响起,紧接着队伍前列传来一阵嘶喊声:“敌军冲过来啦”

孙贲心头一紧,直起身向前方望去,只见火光中一彪人马冲杀而来,前列的队伍已溃散,士卒们四散奔逃。

“将军我军中了埋伏”之前那名校尉狼狈地伏在马背上,声音颤抖着说道。

这么明显的事实不用他说,孙贲也看的很清楚了。

正调集人马向前阻拦,背后又火光大盛,紧接着一阵密集的箭雨袭来,“嗖嗖”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孙贲下意识地俯下身子紧贴马背,就听身边不时传来惨叫声。

前后突遭夹击,又是在夜里,数千人马顿时溃不成军,孙贲回天乏术,只得带着亲卫夺路而逃

是夜南阳军趁势夺取了彭泽和柴桑,孙贲率领残部一直逃到建昌,清点人马,只剩两千余人。

消息传来,刘琮大喜。

贾诩也颇为欣慰,看着地图说道:“如此一来,我军便可以彭泽、柴桑为依仗,立寨湖中,以待孙军了。”

甘宁在一旁跃跃欲试,眼神中满是热切之色。

想来这一年多他在夏口也憋的够狠了。

既然已经夺取彭泽,刘琮便下令水军加快速度,于九月十二日进入彭泽湖,而此时孙策率领的大军业已进入湖口城,在城外立下水寨。

两军隔湖相望,大战一触即发。

对面的水寨之中,孙策立于船头,神情颇为严肃。大破刘勋、攻占皖城并没有让孙策就此满足,他的心中始终有一股郁结之气,愤愤难平。那便是父亲孙坚之死。

荆州,此生死敌也

想到这些年先是屈身为袁术效力,及至后来借兵创业,横扫吴会,再与袁术决裂直到今日,为父报仇的念头从来未曾熄灭过。

此次兴兵讨伐刘表,孙策本来还派使者去了益州,结果刘璋那小子不地道,推三阻四就是不肯出兵,而支持自己的曹公又因为刘备造反,伙同吕布夺了徐州而无暇南顾,孙策便不再指望他人,发誓要凭借一己之力踏平荆州

然而大军尚未交锋,便先丢了彭泽和柴桑,使得南阳军有所凭借,让孙策在颇为不满的同时,也意识到对手的强大。

此番出征,孙策几乎主力全出,水陆两军合计五万余人,其中战船三千余艘,错落有致地泊在水寨之中。

虽然丢了彭泽,不过这几天孙贲在建昌又陆续收拢了不少溃兵,加上建昌的人马,人数已有五千余众。若是使用得当,应能牵制南阳军,甚至有可能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所以孙策并没有派人斥责孙贲,而是让他整顿部众,准备再战。

秋风萧瑟,孙策系在肩头的猩红披风猎猎飞舞,更显得他身姿峻拔,英武不凡。

而隔着辽阔的湖面,刘琮也在远眺着对面的水寨。

江东小霸王吗刘琮眯着双眼,心情颇为复杂。

倘若历史的惯性不改,只怕明年孙策就会死于刺客之手。不过刘琮并不因此而高兴,碧眼儿也不是好对付的啊。更何况现在两军对阵,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自己千万别存了侥幸之心。

水战并非自己所长,对此刘琮早有自知之明,因此具体作战,他便交给甘宁和张允二人负责,其中又以甘宁为主,张允为副,自己只负责统领全军。

在综合了各种情报之后,刘琮判断孙策此番进攻荆州,仍是以水路为主,与孙策的五万多人马相比,己方看似人数较少,只有四万二千余人,现在也只集结了两千余战船在此,但刘琮并不觉得实力便不如孙策。

不过有一点刘琮很清楚,以孙策为首的江东势力已经渐渐形成,如今想要攻略江东,恐怕要费很大的力气了。即便此次能够战胜孙策,也未必能顺势一举平定江东。

“都督可是在思谋取江东之策”不知何时贾诩来到船头,望向对面的水寨出言问道。

刘琮苦笑,扭头对贾诩说道:“走,回船舱再说,外面风大且寒。”

贾诩捏拳堵在嘴边咳嗽道:“无妨,这些天在舱里闷的久了,透透气倒也不错。”

旁边近卫见状,早已捧了披风,刘琮亲手为贾诩系上,笑道:“闷是闷了些,总好过在马背上颠簸。”

贾诩摆手连道不可,却早被刘琮三两下就系好披风,只得紧紧裹着,苦笑道:“都督在船头望了许久,却不知可出破敌良策否”

第三十一章乱之所生言为阶

“哈哈,先生也太瞧得起我了,哪儿有那么多破敌良策。”刘琮转身肃容道:“无非是临阵死斗,将士用命而已。”

贾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片刻后说道:“老夫是北人,对这水战之法也不甚懂。不过甘、张二位将军久历水战,又苦心练了一年水军,还望都督多多听取二位将军良言。”

“嗯,先生所言极是。”刘琮回头望了望周围的战船,目光中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