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也不责怪,反倒笑眯眯的端起酒,虚让一下自饮自乐。
回想起刚穿越的那会儿,刘琮忍不住又笑了,自己当时的表现在别人看来,恐怕真的是疯疯癫癫。
也难怪啊,任谁摊上穿越这种事,都不会无动于衷吧更何况自己当时的确稍微激动了点嘛
穿越之前,刘聪是个武替,说白了就是个替身,和演员俩字都基本不沾边的小角色。
其实刘聪当武替很偶然,他虽然拜过师学过武,但最终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之下,读书,参加高考,上大学,谈女友,然后毕业,分手,再就是毫无悬念的找工作,四处找工作,到处找工作。
直到刘聪的一个师兄介绍他当了武替,才算是有了一份临时工。不过说实话,刘聪当时挺高兴的,能挣钱是其次,关键是那个剧组拍的是三国戏要知道刘聪打小就喜欢看三国演义,玩三国类的游戏,上大学之后就更加疯狂了,虽然小时候的英雄梦早已烟消云散,可对于那段群雄争霸,群英荟萃的历史早已耳熟能详,甚至在论坛上还没少跟人辩论
然而也就是在这部三国戏的片场,身为替身的刘聪在拍一场打斗戏时出了意外,坠落山崖。
醒来之后刘聪昏昏沉沉的,以为还在拍片呢,看着一脸惊慌的人们却都不认识,刚想说话,脑袋里轰地一下跟炸开锅似的,各种不属于自己的回忆潮水般涌来,有那么一会儿甚至迷迷糊糊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到底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刘聪,还是汉末荆州牧刘表的儿子刘琮一定是自己睁眼的方式不对。
揽镜自照,看着铜镜里英武却陌生的脸庞,刘聪才不得不接受穿越的事实:自己即是刘聪也是刘琮。在刘聪的记忆中刘琮的下场可不怎么样,刘表死了没俩月就投降曹操,最后还落个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的评语。
猪狗一样的人物吗哼,那是从前的刘琮,可不是我
自酒肆里出来,细雨初歇,街面却更加泥泞。刘琮因是偷偷溜出府邸,并未骑马,身边只带着魏延,所以并不惹人注目。在暮色中缓步徐行,刘琮打量着街景,内心思绪万千。
身逢乱世,若是不想像本主那样举州请降碌碌如猪狗辈,就当有所作为其实仔细想来,穿越成为刘琮,起点并不低,更何况现在才是兴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95年,正是群雄并立,互争长短之时
现在的局势就一个字:乱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自己熟知这段历史,更有来自千年之后的知识,这就是自己称雄乱世最大的凭仗啊历史上这段时间荆州可是名人辈出,谋臣武将多如牛毛。未来的诸葛丞相这会儿在哪儿南阳啊不过貌似今年才十四岁,刚跟着叔父从徐州避乱到荆州,在荆州的名士圈子里压根没名气呢。
想到此处,摩挲着下巴的刘琮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自己才多大虚岁十八而已。至于名气,唉,不提也罢。
刘琮在那里嘿嘿傻笑,身后的魏延却有些摸不着头脑,抬眼看看,心中越发憋气,忍不住暗自摇头。
魏延本是义阳人,前些年投入荆州军中,虽然勇猛过人,却一直没捞到什么正经战功,因为性子刚烈,不会溜须拍马,所以蹉跎至今连个十人将都不曾混上。那天在街上碰到刘琮酒醉纵马,眼见得就要撞上路人,便不管不顾的出了手。虽然救下了路人,却害的刘琮摔下马来,好在送回府之后第二天便醒了过来,否则就不是光吃军棍这么便宜了
不过刘琮昨日将自己放出来,又硬要自己做他的侍卫,只怕这二公子并没安什么好心,不知道还会搞出什么事来折磨自己。
这么想着,魏延看向刘琮的眼神中,便更多了几分寒意。
刘琮哪儿知道魏延此时在想什么他这会儿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迅速扭转人们对自己的看法。
本主急躁好斗,孟浪轻狂,在襄阳城中已是尽人皆知,若不扭转这种观感,谁会把自己当回事就算以后娶了蔡夫人的侄女,得到蔡瑁张允之流的支持,赶走大哥刘琦,还不是一样在曹操大军压境之时,被这帮家伙连哄带压着投降
名声不好,在这个时代可是件大事,刘备为什么能从卖草鞋的成为开国君主为什么一次次穷途末路又一次次咸鱼翻身还不是丫名声好,所谓“仁义播于天下”,再披上一件汉室宗亲的华丽外衣,人气那是十足十的旺啊,把俺的诸葛小表弟都给拐走了
至于如何扭转,刘琮心中已有了对策。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败坏的名声也不可能一下就扭转过来。释放魏延,收为亲卫只是第一步,酒肆里的见闻虽然不能说自己这招已经完全成功,至少也是个好的开始,更何况魏延是何许人这可是未来的蜀国汉中太守,名将啊若是这件事处理的好,说不定还真能把魏延拉拢过来,成为自己在三国收的第一个小弟
刘琮越想越开心,由魏延想到黄忠,由黄忠想到五虎上将,正寻思着将来如何如何,却没注意脚下,被石头绊了个马趴,更悲催的是前面刚好有一洼积水。等刘琮被魏延拉起来,全身已是泥水淋漓,头上顶着片烂菜叶,好不狼狈
果然不能做白日梦。刘琮恨恨的将烂菜叶丢到一边,看看四周没有旁人,心中才算舒坦点,还好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这事打死也不能说出去”瞪了一眼强忍笑意的魏延,刘琮恶狠狠的说道,只是这形象再怎么说狠话,效果都大打折扣,甚至显得颇为滑稽。
魏延点了点头,心中的警惕不知怎么,竟然消散不少。眼前的少年虽然狼狈,却比那天纵马狂奔,骄狂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感觉好上许多
第二章请迎天子令诸侯
二月初八,襄阳城荆州牧府。
今天是荆州牧刘表大宴宾客的日子。自从五年前刘表单骑入荆州,在蒯、蔡、黄等荆州豪族世家的帮助之下,招诱有方,威怀兼治,使得万里肃清,群民悦服。而从关西、兖州、豫州而来,投靠荆州的学者已近千人之多,刘表对他们安慰赈赡,广为资助,今天这场宴席也是自设立学官之后日渐形成的惯例。
因宾客众多,筵席便从正堂一直排到了院内,好在今日天晴,淡云舒卷,惠风和煦,倒也不碍什么。
虽然宾客盈门,堂上堂下人数已近百人,但是宴会却进行的很是顺利。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说起荆州当下的清平安乐,众人都大赞牧守治理有方,倒是刘表谦辞连连,将功劳都推到在座诸位身上。一时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刘表今年五十一岁,少年时便以姿容俊美著称,更以其学识品行与另外七人同称“八俊”,如今主政荆州,雄跨江、汉,威权在握,气度容貌更显温厚伟壮。
开经立学,爱民养士,是刘表自荆州初定之后便一直力主推行的内政,看着眼前的场面,端坐于正堂之上的刘表心中颇为自得,然而不经意间,瞥见刘琮偷偷摸摸地从后堂溜了进来,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恼恨,这小子真是浑闹半个月前醉酒在街上纵马,好悬没丢了性命,本以为他释放了那位拦马的义士,怕是知道悔过向善了,可今天竟然又犯浑,这样的场合竟然还敢迟到。
心中虽然恼怒,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狠狠瞪了刘琮一眼,恰好刘琮抬头望过来,见刘表眼神凌厉,忙低头饮酒混了过去。
也许是宴会上的气氛太过轻松,不知怎地,众人议论的话题渐渐从荆州扯到了朝堂之上。
“上月初,李催、郭汜等攻入长安,一劫大臣,一劫天子,彼此攻伐,祸乱朝纲。这天下大乱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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