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亚则认为虽然开了房,但是他没有在这里住,不让老板娘退钱就好了,怎么可能还补付一天的房费
既然没有谈拢,老板娘就拒绝为黄旗亚开房。黄旗亚一气之下,把手伸进了小窗户,想通过拽窗帘的方式泄愤,没想到窗帘质量不佳,仅轻轻一拽,窗帘杆就断裂了,窗帘立即垂下了半边。
不仅不补付房费,而且还损坏了窗帘,老板娘一气之下什么话都骂了出来。黄旗亚见自己理亏,决定一走了之,那些物件也不要了。但老板娘不依不饶,打开房间门,高声喊叫抓贼。
这一举动也激怒了黄旗亚,他冲上前去,掐住老板娘的脖子,把她推进屋里,按在床上直到老板娘一动不动。杀人杀红眼的黄旗亚此时也感觉到了于婷婷对他的抓打和哭喊,于是反手把于婷婷按在床上掐死。
杀完人后的黄旗亚看到了钥匙板上的钥匙,因为不知道取下钥匙的技巧,所以在取钥匙的时候带倒了钥匙板。好在没有把213房间的钥匙和其他钥匙混淆,他费劲儿地取下钥匙,打开房门,拿出了自己的东西。
走出房间,冷静下来的黄旗亚感觉到了自己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一眼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在流血。为了走出旅馆时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走到阳台拿了条毛巾擦拭后,扔进了消毒柜。
胳膊上的血止住了,但还是很疼,他下意识地又取了条毛巾,一边逃离现场,一边准备包扎。可是走到房门大开的收银房间门口时,他看到了躺在床外侧的于婷婷的尸体,两条耷拉下来的小腿触目惊心。这一刻,黄旗亚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他把毛巾从胳膊上解了下来,盖在了于婷婷的脸上。这个动作让他看到了办公桌上的登记本,于是,他撕下了写有他名字的那一页,虚掩了收银房的大门,逃离了现场。
黄旗亚一直在安慰着自己,自己和老板娘非亲非故,自己又没有劫财,自己是青州人,看起来和住旅馆没有丝毫关系,所以警察绝对不可能怀疑到自己。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把被他下意识揣进兜里的钥匙出卖了他。
“别想做到完美犯罪。”林涛说,“即便摆出的嘴脸是那么的无辜,也依旧逃脱不了法网。”
“今天四号了吧”大宝痴痴地说,“再过四天,欧洲杯咧。”
“别想着足球了,赶紧想着怎么求婚吧”我笑着说。
“早求好了,你们都不知道吧”大宝依旧保持着一副痴痴的嘴脸,说,“欧洲杯那天,我们去拍婚纱照”
第九案死不瞑目
第一章
这只会在恐怖片中出现的情景,真实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死者的眼睑翻开后,整个眼囊都是黑色的,看不到白色的结膜。
很多人羡慕的公务员年休假,在公安机关却很稀罕。在过去,民警几乎不知道自己每年都应该拥有这种按照工作年限不等而日期不等的年休假。
近年来,公务员系统尤其是警察队伍中经常会出现过劳死的案例,虽然领导不会像法医那样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的战友挺尸面前的痛苦,但是领导们还是体会到保障民警合法年休的重要性。然而,即便是上级领导三令五申,基层领导依然无法解决极端的人少事多的矛盾,所以总会以“最近太忙,不然,你的年休再往后推推”的理由来拒绝民警的年休申请。当然,更多的情况下,是民警自知不能离开岗位,不能给战友增添负担,而主动放弃休假。
大宝为了准备拍结婚照,请了三天年休假。虽然一年五天的年休假,大宝只请了三天,但是他仍然专门花了半天时间,满怀负疚地和我们交接了工作。
“这是青乡的一个伤情鉴定,伤情检验是我和肖科长一起做的。”大宝递给我一本鉴定卷宗,说,“这是一个被人打伤的小孩子,颅骨骨折,青乡市局法医按照标准评定为轻伤。但是在病程中,孩子的家长发现孩子抽搐了两下,认为孩子是外伤性癫痫,应该定重伤,所以到处状告青乡市局的法医,纪委、督察都去查了两三回了。总是无缘无故接受调查,当地法医很无助,只有请求我们进行重新鉴定。”
“外伤性癫痫”我问,“有病理基础吗”
“没。”大宝说,“脑组织没有损伤。”
“症状体征呢”我问。
大宝说:“除了家属,没人反映有癫痫症状,二十四小时脑电图监测也未见异常。”
“那不就是个诈伤吗还需要我们做什么鉴定”我问。
大宝摇摇头没说话。
很多纠纷当事人都会担心法医被对方的“诈伤”诈伤和造作伤的区别:造作伤是指当事人自己制造损伤,诬陷对方;诈伤是没有损伤而伪装出来的损伤所欺骗。其实,法医鉴定首先要明确伤者的病理基础,然后再分析病理基础和症状体征的关系,最后再根据伤者的一些症状体征做出鉴定。
“另外,省立医院耳鼻喉科,除了老孙,你还认识其他人吗”大宝问。
我一边看刚才那本案卷,一边说:“有啊,沙僧。”
“什么和什么啊。”大宝没听懂我的幽默,说,“这儿还有一个案件,需要专家会诊。”
“那你找老孙帮你介绍其他专家啊。”我说。
大宝说:“我要是能联系得上老孙,就不问你这个问题了。老孙不知哪儿去了。”
我说:“被妖怪抓去了吧。”
“正经点儿好吧。”大宝说,“说正事儿呢”
我哦了一声,说:“这事儿你别管了,交给我吧,八戒,我去找如来。”陈诗羽“噗”的一声把一口水喷在了电脑屏幕上,连忙找餐巾纸去擦,说:“讨厌不讨厌啊。”
大宝休息的这三天,一点儿也不太平。复核鉴定收了一大堆,还组织了两次专家会诊。
法医等于是一个通科医师,对每一个科室的专业知识都必须掌握基础,但是对于临床医学的专业,却很难有一个很精的。所以,遇见了疑难的伤情鉴定,法医最常用的办法就是组织医院的相关专业专家进行会诊。这样可以学习更多的科室专业知识,而且可以保证鉴定结论的客观、准确。
除了伤情鉴定,我们还会接到“命案”。
这天早晨,龙番市某建筑工地的沙场,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是被埋在沙堆中间的。既然是埋尸案件,我们应龙番市公安局的邀请,赶到现场进行了处置。
林涛是最先发现现场异常的。因为经过对沙场的仔细排查,除了运沙的两个工人的脚印和死者本身的脚印以外,没有再发现第四个人的脚印,那么,除了这两名工人,不会再有第四个人到达过现场。可是这两名工人被作为嫌疑人带回刑警队的时候都是呼天抢地,直呼冤枉。
法医对尸体进行检验后,发现死者的食管、气管里,都是沙子。可以肯定,死者是在沙堆里被人活埋的。那么,谁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杀人呢用这种根本很难操作的方法,去杀死一个正值壮年、身体强壮的男人
好在视频侦查部门发现了端倪。工地为了防小偷,在大门口安装了一个视频监控摄像头,而这个监控摄像头的一个角落正好可以拍摄到沙堆所在的位置,案件的真相也就突然明朗了起来。原来死者酒后游荡,走到工地的时候,在沙场的沙堆旁边小便。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沙场的大卡车正在卸沙,大卡车的驾驶员也万万没有想到车屁股后面会有一个人。于是,一车沙子倾盆而下,把死者活活埋了进去。
“如果不是有摄像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林涛看着眼前反复播放的监控录像。
我点点头,说:“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这件事提醒我们,以后分析案件的思路还是要开阔些。不然那两个运沙的工人,该是有多冤枉啊。”
gu903();我们科里都是正儿八经的伪球迷,所以,星期五深夜的欧洲杯揭幕战自然不能落下。在答应铃铛星期六上午陪她去看婴儿用品后,我顺利获假。我们勘察组的几个人,甚至也叫上了陈诗羽,一起深夜围坐大排档的圆桌前,一边喝啤酒,一边吃龙虾,一边对着大屏幕里的球员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