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林涛,说:“你说。”
林涛点点头,说:“依据很充分。我们昨天早上还在讨论精神病杀人的一些特点,我觉得这个案子就很符合。从作案手段、作案工具、抛尸地点、侵害对象和侵害部位来看,都不符合一个正常人杀人的思维。既然用正常人的思维解释不了,就只有用精神病人的思维去解释。”
“精神病人”赵支队长沉吟道。
我说:“既然是精神病人,工厂自然不会聘用。而且侵害对象是拾荒者,我总觉得作案动机可能和拾荒有关。你们刚才说有些拾荒者就骑摩托车,所以,我觉得你们侦查的重点应该放在那些骑摩托车的拾荒者身上,而且这个人有精神病。”
“可是,精神病人也会骑摩托车吗精神病人骑摩托车还会戴头盔”侦查员不解。
我说:“首先,我说的精神病可能和你们想象的那种完全没有思维的病人不同,可能是间歇性的病人,也可能是平时症状表现得不是很明显的躁狂症,受到刺激才会发作。其次,精神病人和骑摩托车、戴头盔并不冲突,比如我们在云泰办的那起案件,死者的精神就不是很正常,但是他天天戴着安全帽。”
“也就是说,不能把精神病作为排查依据来进行排查,对吗”侦查员问。
我说:“是的。但是可以作为参考条件,说不准就有人觉得某个人不太正常,这就是线索。骑摩托车的拾荒者,不多吧”
大宝说:“我插一句,凶手应该是个人高马大的人,因为他单手掐颈就可以把被害人控制住,而且可以连打几十下、上百下,这需要很强劲的力量。”
“对。”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大宝。大宝的这个补充很重要,体态特征可以作为排查时最简易、最直接的依据。
为了加快排查效率,我们几个人也跟了个侦查组,对工厂附近的拾荒者进行了侦查。
从上午一直摸排到黄昏,我们的注意力被一个拾荒者吸引了。
这个拾荒者人称猛哥,据说是有天生神力。别人需要两个人抬的破烂,他一只手就可以提溜走。猛哥平时乐于助人,但是脾气暴躁。虽然没有人敢说他有躁狂症,但是这些调查足以让我们高度怀疑他。
猛哥每天晚上都会去废品收购站出售自己一天的成果,我们趁他走进收购站里的时候,悄悄地取了他挂在摩托车后视镜上的头盔。
在收购站外的角落里,我们用勘查灯照射着头盔的每一个死角,果真发现了头盔面罩边缘上的红色斑迹。大宝迫不及待地取出四甲基联苯胺试剂,对斑迹进行了血迹确证检验。
阳性结果逐渐显现,我们却听见了一声怒喝。
“谁偷了我的帽子”
原来猛哥走出了收购站,发现他的头盔不见了。
两名侦查员从角落里走出,出示了警官证。没想到猛哥突然发狂,朝两名侦查员扑来。三个人打在一起,侦查员却始终不能将猛哥扑倒。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收购站里的员工不知所措。
只见陈诗羽突然从我们身边蹿了出去,像一道蓝色的闪电一样闪到了猛哥的身旁,只是一脚,猛哥就捂着下体倒在了地上。两名侦查员终于用手铐铐住了猛哥的手腕。
陈诗羽这一招,快、准、狠,把仍然躲在角落里的我、大宝和林涛惊得目瞪口呆。
“这羽毛,以后谁敢娶啊”大宝张大嘴巴说。
“为什么不敢娶多酷啊。”林涛说。
我笑着说:“我算是看出来了,林涛喜欢这种类型的女汉子啊。怎么,终于有目标取代你心中的苏眉了”
林涛的脸微微一红。
被带回审讯室的猛哥,已经过了躁狂期,在审讯室里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在铁证面前,猛哥自知没有抵赖的必要,过不多时就彻底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好在猛哥并不是精神分裂症,还能记得起自己杀人的经过。
猛哥并不认识死者,杀人的原因只是因为一些破烂。猛哥力气很大,很多工地都想招聘他,但是他一一拒绝,用他的话说,他对捡破烂有着特殊的兴趣。他认为捡破烂对他来说,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项事业。猛哥很勤快,平时早出晚归地去捡一些垃圾,回来分拣后,他会把一些自己比较青睐的垃圾挑出来,堆放在自己住处门口的小房子里。可是前不久的一天,他从外面捡了破烂回来,却发现有人正在他家门口的小房子里翻找。可想而知,这个人是来顺手牵羊的。
就在那一瞬间,猛哥的躁狂症犯了,他抄起头盔就冲了过去。对方看到他的来势,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猛哥上去掐住他的脖子,用头盔朝他脸上打了一下。这一下,就让死者的鼻子出血了,死者也昏迷了过去。当然,多半是吓昏的。这时候的猛哥,已经不能靠理智来控制自己了,便一下一下地打击,直到死者彻底没有了呼吸。
人死了,猛哥的躁狂症状仍没有消失,他知道尸体泡在水里会烂,就直接扛起尸体,走了两公里路到了那条小河,恶狠狠地把尸体抛进了水里。
想象着尸体被泡烂的模样,猛哥满足地笑了。
在审讯室外旁听完真相的我,匆匆合起笔记本,说:“走,回去找吴老大。我就不信了,这个清道夫还能躲多久”
第四案夺面老屋
第一章
“咱也别怕社会影响有多恶劣,毕竟案子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做的,还是尽快破案,这样坏事就会变好事了。”转念一想,我接着问,“现场很血腥吗有多血腥”
“说吧,你怎么补偿我们”我把一沓案件照片摔在吴老大的办公桌上,装作气鼓鼓的样子说。
“补偿为啥要补偿你们”吴老大满脸堆笑。
“你真是老年痴呆了吧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我说,“我说你是乌鸦嘴吧,你自己还不信。上次你一说有命案,马上就来命案;上次你说什么如果再发一起连环案件,再拿这三个字来,说不准我就有什么发现了呢。你看,还真来了个连环案件。您这金口玉言啊,还真是灵验。我充其量就是个乌鸦,但您老,能赶得上精卫啊。”
吴老大和我们关系甚好,玩笑即便开得过分,他也不会生气。
“精卫”吴老大嬉皮笑脸地说,“你说的是填海的那个吗那你就一知半解了。精卫可不是乌鸦,精卫是太阳神的小女儿,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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