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追随我一同上路的轻骑兵便达到了五千人。
有了这五千精锐骑士,再加上典韦、拓拔野、陆仁、甘宁这四位武力不俗的战将,即使刘备关羽张飞带上两万步骑,我也有信心将他们击溃。
按照一天三百里的速度,我预计只要两天半就能抵达广陵,我至少还能有一天的时间来应对什么妖人,但我实在太过于乐观。
我毕竟是北方人,在北方纵使稍有山河,除了黄河之外,基本都能纵马越过,但此时横亘在五千铁骑面前的,确实宽达数里的淮河。
尽管甘宁和郭贡当即征调船只,但五千骑兵渡河,也足足花费了大半天天的时间。
我要感谢老天这两天来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没有降下一滴雨水,否则我只能等着接受广陵传来的噩耗。
距离五天之期只有不到两天,但距离目的地却还有五百里地。
我不得不将马力压榨到了极限。
这一天所行皆是坦途,狂驰近四百里的追命都有些嘴角生沫,鼻孔外更是火热得发烫。
我早已忘了上一次如这般纵马狂奔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越是靠近广陵,白发就显得越发焦躁,我很难想象这位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西昆仑道士会有这么慌乱的时刻,但我既不能体会他的感受,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他因为,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而焦躁慌乱。
这一天的天空忽暗忽明,明明看到一大团乌云在我的头顶堆叠而起,但再次抬头时,又是晴空万里。
我没有功夫仔细询问白发,他一直双唇微颤,自顾自地念念有词。
七月初一,临近正午时分。
乌云终于牢牢地聚集在了一起。
我率领五千虎豹飞军冲进了广陵城的城门。
大雨自天际倾泻而下。
52昆仑钉头七箭术
“好急的暴雨”贾穆嘟囔了一句,狼狈地甩了甩满头的雨水。
饶是紧赶慢赶,五千人马依然被突袭而来的暴雨淋成了落汤鸡。
所幸片刻之后便来到了广陵的太守府,虽然没有换洗衣物,不能立刻换洗,但好歹能够在房中烤火,总比浑身湿漉漉地呆在雨中要幸运的多。
对于功力接近完全恢复的我来说,这些雨水并算不了什么除了脚下,我身上甚至没有被淋到一滴雨水。
“末将拜见王上”匆匆赶来的孙策躬身低头,依照军队规矩向我抱拳行礼。
“伯符快快起来”看到他安然无恙,我不禁放了心,伸手用力将他搀起。
不料这一搀之下,手上所触孙策肢体之感,却似轻浮无力,不禁有些讶然:“伯符你”
“末将近日身体不适,有些乏力罢了,”他抬头解释,又道,“天降骤雨,末将府中有些干净衣物,王上若不嫌弃”他话未说完,目光中却已经有了疑惑。
我拍了拍依然素白干净的袍摆,笑道:“似乎不必麻烦伯符了。”
他直起腰板,笑道:“王上神功之妙,策今日方知一二。”
他虽然在笑,但笑容中隐隐含着一丝别扭。
我看在眼中,却没有立刻点破,只和他分主客相对而坐,厅中只留下甘宁、典韦、陆仁、拓拔野、白发与梁聪,以及广陵方面的几名文武。
“这次出巡,原本我是大病之后携家眷游玩散心的,却不想一路多了这么些事情,”我笑着开了口,“先是在彭城发现了九座大鼎,而后白发又占得东南有异常,白发,”我向道士点头示意,“你不妨将你的占测说与伯符。”
“诺。”白发微一欠身,仔细打量了孙策两眼,缓声道,“五天之前,贫道在彭城观测天气,望得东南方赤气冲天,得知恐有英年大将遇事,”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将话说得太过直接,“主公心急之下,便昼夜不停、五天疾驰千余里来到广陵,孙将军是广陵太守,不知这几日里城内可有异常之事”
孙策脸色微微舒缓,拱手向我一揖,又问白发道:“孙策无知,敢问先生,道门中所谓瞻望天气及星象之术,是否真有其事”
道士略一稽首,答道:“贫道学道昆仑山,于中原星象之术实属一知半解,但瞻望天气之术,却可以肯定。”
“那么所谓八字测命、识人面相之术,又是如何”
白发敛须道:“这正是贫道所长。”
“白道长能以西域之人在新朝安身立命,靠的就是一手占卜之术,”我笑着为他作证,“其所断言之事,十之七八都能应验,之前在西域时,便预言数千里外中原的大事,后来到了洛阳,又曾帮我逃过一劫,他与那些江湖上的无德术士可不一样,伯符若有疑难,不妨当场请他一测。”
孙策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孙某自一年前出镇广陵以来,渐渐感到身体不适,白日无精打采,晚上则往往难以成眠。今年开春之后,更时常感觉双目发黑,双耳嗡鸣,四肢乏力,夜间出汗不止,甚至常有噩梦缠身。月前曾出城狩猎,随我多年的战马却毫无征兆地发了癫狂,几乎将我摔下背来”他揉了揉眉间,“策想请先生看一看,是不是今年走了背运还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神明”
白发叹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回答他。
“先生但说无妨,孙某承受得住。”孙策反而宽慰道。
“将军是多变命格,本应有二十六年阳寿,但生而与令尊相冲,如要活到二十六,令尊便要早亡”白发斟酌着词句,又问道,“不知令尊现在”
“孙将军的父亲,正是豫州刺史孙文台。”梁聪提醒道。
“哦”白发点头道,“所以将军本应死于二十四岁之时”他抬起目光又看了孙策一眼,“这几日贫道观测天象,将军恐怕就在这一两日之内了”
孙策苦笑了一声,摇头道:“孙某以为那些江湖术士只是胡言乱语,不料竟是真的,孙某真要死于今天”
“你这妖道,我疾驰千余里,可不是来给伯符收尸的,”我看他虽然语气沉重,但脸上却仍然满是轻松之色,“有破解之法就直说吧。”
“孙将军大致是中了妖人之咒,故而茶饭不思、日夜不宁,”白发笑道,“以贫道所修习的钉头七箭之秘术,破解此术并不算难,但只是要颇费些时日。”
孙策精神一振:“若能破了这妖法,便是救了孙某性命,不知需要几日”
“三七二十一日,”白发故作高深地颔首,“这二十一日之内,将军务须按照贫道之吩咐,戒酒肉,停房事,每日积蓄阳气,只按时辰出外曝日三次,至于太守府中人等,无论男女老幼高低尊卑,一律不得出府,平素府中采办货物,都交由主公所带的士兵们负责将军可有疑问”
“一切但听先生吩咐。”孙策连连应是,当即对家中总管喝道,“孙河,你听清楚没有”
名叫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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