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贾诩、程昱只能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志才姐夫,你又在污蔑小弟了。”郭嘉的笑声却传了过来,“孝直老弟,你给评评理,哪一次不是他用姐夫的身份欺负得我说不出话来怎么到了主公面前,就成了心灰意冷呜呼哀哉了”
法正与郭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他先是向我一礼,而后耸了耸肩:“我每天都在日理万机,你们两位之间的私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好了,说正事,”我咳嗽了一声,“三路部队的主要将领有哪些人”
“北伐主帅为南阳人文聘,同郡韩嵩为随军参谋;”戏君从怀里摸出一张信纸,“中路主帅为南阳太守黄祖,随军参谋是南郡人蒯越,知名将领还有苏飞、王威;东路主帅是南郡人蔡瑁,这是刘表的妻弟,随军参谋零陵人刘先,还有刘表的从子刘磐、吕介等。”
“从将领的名气上看,似乎中路是主攻方向,”法正道,“但从与刘表的亲疏来看,似乎南路才是主力”
“不管哪一路是主力,反正北路不是。”我看了看地图,“能不能推测出文聘的进军方向”
“大致能够推出,”戏君走到地图前,捡起教鞭在图上点了一下,“文聘三日前已经出了郦国县,目前应该是沿着伏牛山南侧向西北行进,据报,他们辎重不多,所以速度很快。”
“照你所说他是想出兵武关,从弘农发动进攻”程昱看着地图问道。
“恐怕如此,”戏君答道,“毕竟,河南兵力不下四万,且俱是精锐虎贲,文聘只能选择相对防备空虚的弘农吧。”
“志才,你能不能告诉我”贾诩嘴角微微翘起,“刘表同时发动了这三路部队,而且文聘和黄祖都是从南阳郡出兵,那么南阳郡还有多少守军”
郭嘉笑了笑:“这正是我们军事院想要对主公说的。”
戏君瞪了他一眼:“不要抢我的话”他转头向我,“虽然刘表为了支持黄祖,将荆南各郡的兵力抽调给他,但同时出动七八万人在三处作战,荆州各郡的兵力明显不足。根据属下的推测,留在南阳的守军不会超过五千人。”
他们说得已经这么明显,我哪里听不出来
我轻轻一拍案几:“既然刘表想送我一份大礼,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文聘这边,让甘宁带领本部人马配合弘农郡予以阻截;至于南阳,我亲自带队准备把它拿下”
“王上打算带多少人马”法正首先问道。
“我们有多少可以动用的”由于有一段时间没有亲征,我得先确认一下。
“除去甘宁,虎豹飞军还有第一营及吕布、褚燕、杨奉三营,步兵有皇甫固、程武两营,合计三万余人;另有分属于司隶校尉、河南尹及防务院的士兵一万余人。”
我凝神在心中算了算:“骑兵带上吕布和褚燕两个营,步兵带上皇甫固一个营,这就两万人了吧只要能保证粮草辎重,足够打下南阳郡了。”
“有些太多了。”贾诩说了一句,“南阳只有三五千守军吧”
“那好,”我想了想,对付区区三五千人,出动两万大军,实在有些过于浪费,于是挥刀一砍,“我和吕布两个骑兵营,皇甫固带上三千人押运辎重,总共一万三千人,可以了吧”
贾诩捋着胡子表示同意。
“为什么王上非要亲征”法正低声问了一句。
我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再不出去活动活动,就要被你们送来的公文压死了”
40轻敌冒进入险境
二月二十二日。
在御驾亲征的前一刻,我得到了文聘突破弘农最南端武关的最新消息虽说的最新,但这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前的事情了。
甘宁已经在昨天一早率军离开了洛阳,而新任弘农太守陈到也早在我之前就已收到了敌报,除非文聘之后还有大队兵马,否则弘农不可能会有意外。
我把敌报还给了戏君,朝追命腹部轻轻一磕:“全军进发”
经历了长期的办公室生活,回到了久别的军旅之中,我没有太多不适。此次行军,依然是采取了惯用的高速行进模式。
我与吕布在宽阔的官道上高速驰骋,好像在上演这一幕惊险刺激的极速狂飙的竞争。
说是竞争,但其实一直是我在吕布后面追赶。在养了半年伤之后,吕布如出匣猛虎一般难以阻挡,直接挂了最高档,将我远远抛离了十余里之远。
而皇甫固的三千步卒,果然如同之前所说,完全成为了辎重部队,专门负责向前线运送粮草。
第一天结束时,跑得过快的吕布冲过了司隶的边界,直扑南阳郡的最北端,鲁阳。
我只能一边向他派去快马,一边提速追赶。
当我追上他时,吕布已经兵不血刃地夺取了距离洛阳近三百里的鲁阳。
不过这并不值得夸耀,因为在看到四千名虎狼之师之前那面迎风飘扬的“吕”字大旗之后,鲁阳城的整个官员班子都翻墙而逃,追都追不回来。
第二天,一万轻骑再次狂飙突进,大部队绕过了南岳衡山,沿着西南官道朝雉县、西鄂县挺进。
这两座县城的情况几乎和鲁阳一模一样,吕布停都没停,直接纵马从城池边一掠而过。
为了追赶吕布,我也只派了三五个人在各地之间传递消息,就急匆匆继续行军。
这一日由于在渡水时花费了些许的时间,只行进了不到两百里便驻扎了下来。
落脚地夕阳聚距离宛县只有十五里。
我甚至隐隐约约看到了宛县的城墙,不过,更多的还是心理作用吧。
作为宛县的门户之地,夕阳聚本来就是一座军营,但由于主力已经抽调,此地只留了数百名老弱残兵,率先抵达的吕布毫不留情,直接将所遇之敌歼灭殆尽。
随后赶到的我看到一地的尸体,只好叹了口气,然后让人将敌军的尸体聚集起来付之一炬。
“呃姐夫,”贾穆私底下悄悄对我说道,“那三位先生好像情况不妙啊”
他说的三位先生,当然是指体弱多病的戏君、郭嘉和法正这三位随军参谋。我原本以为用他们替换贾诩、程昱和荀攸后,年轻的一代智囊能够更好地发挥智能,但在经过了两天马背上的颠簸之后,三人先后出现了强烈的晕眩症状,郭嘉和戏君甚至一度下马在树林里长时间的呕吐,法正虽然没有呕吐,但也小脸泛白,毫无血色,一路只能紧闭双唇,基本没有开口说过话。
本来我想在营帐里举行军事会议,但看到他们的状态后,我只好和吕布以及几位旅级将领面对面干瞪眼了。
“说起来,我们现在只有骑兵,要是用来攻城,不免太过浪费,”我敲了敲案几,“各位要是有好的建议,不妨畅所欲言。”
“那属下说一句话,”吕布闷声说道,“我觉得这次行军,实在有些太过顺利。”
长期以来,早已习惯这种作战方式的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会这么想”
“谁都知道,虽然河北战事仍在继续,但主公在洛阳留有精锐数万,而且轻骑之利冠绝天下,刘表为什么会放心大胆地抽调主力部队,将南阳这个天下第一大郡毫不防备地摆在我们的面前”吕布平日虽然说话不多,但一旦说起话来好像还挺有水平,“他难道会不知道虎豹飞军行军之快”
“”我皱了皱眉。
吕布还没说完:“刘表虽然与汉室不和,但也向来没有太大的野心,为什么在明知主公锋芒最盛的时候,却选择用大部分主力去攻打汝南和庐江”
我忽然笑了起来:“你既然觉得这可能有阴谋,那为什么一路还跑得这么快”
“呃”他似乎被呛住了,“临行之前有人这么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