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是程仲德的长子,程武。”
桥瑁两颊的肌肉微微一紧,而后缓缓放下:“这王上莫非是来赐婚的”
“呵呵,”我微笑道,“如果你们两家有这个意思,能结成一对亲家,自然再好不过;但如果桥公或者令嫒另有选择,我也不可能随便指婚吧”
他沉吟了片刻,没有拒绝:“程公的长子确实是位上佳的人选,若能与他结成翁婿,老朽自然欢喜不胜。”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桥公可问问令嫒的心意,若是没有反感,我可以先安排两人见面一叙”
“见面”桥瑁一怔,“婚姻之事,老朽已然同意,还要问什么”
我不禁哑然:一不小心我又想多了
“虽然历来是父母为子女做主,但问一问孩子的意思,也没什么不好,”我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如果年轻人能够情投意合,婚后也能减少许多不便,桥公,你说是不是”
看我这么替他考虑,桥瑁只能点头:“老朽这便将女儿唤过来一问。”
虽然我觉得这种事情他们父女应该私下里商量,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区别。
大桥来得很快,快得让我都要认为她是不是从我进来之后就在附近待命着,准备随时进来服侍我
“玲儿”桥瑁嘴里吐出了一个很俗的名字,“先见过王上。”
大桥敛衽向我一礼:“桥玲见过王上,王上万福。”
“不必拘礼,”我示意她在一旁就坐,“桥玲是哪一个玲字”
“上雨下令之零。”她低声答道。
我的嘴角抽了抽:桥零这个名字确实不常见。
“零儿出生前,天上本是大雨如注,在她生下来时,大雨却忽然停了片刻,”桥瑁似乎是在解释,“所以老朽为她取名零。”
我想了想,却发现自己的字库里并没有这个意思,只好从名字的问题中脱身:“大桥小姐,方才我与令尊商谈,正说着嗯,我想给你介绍一位夫婿的人选,对方是程昱先生的长子程武,他的品行端正,是一位敦厚君子,不知道小姐意下如何”
桥零神色如常,显然刚刚通知她的人已经告诉了她:“家父既然同意,小女子自然不敢反对。”
“不不不,”我摆了摆手,开始临时作起了女权主义者,“我请你过来,问的是你自己的意思,令尊虽然是长辈,但婚姻之事,可是你一生的大事。”
她虽然略有惊讶,但很快就敛起了表情:“即使王上这么讲但我与朝中大臣的公子平日从没有什么接触,即使让我挑选,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这才意识到,这毕竟还是汉末,男女之间的差别绝不会因为我一句“男女平等”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想到这里,我肩头的责任仿佛又沉重了一些。
但面前这个问题我没有太多时间解决:“如果你不反对,可以先跟程武认识一下,就算交个普通朋友,至于是否成婚,那就不是我管的事情了。”
桥零没有立刻答应,反而去看桥瑁。
桥瑁捋了捋胡子:“王上既然这么说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这一次,老朽再不插手了。”
“那就多谢王上了。”桥零重又站起,盈盈向我一拜。
“对了,你家小女儿的婚事要不要我也帮忙介绍一下”好事成双,干脆我把大小桥全部嫁出去,省得以后还有人惦记,毕竟我帐下诸如张辽、太史慈、拓拔野这些大将,可都还没有媳妇呢
桥瑁的脸色似乎有些尴尬,他松开了正在捋胡子的右手,慌忙朝我一摆:“小女年纪还不大,就不敢再劳烦王上费心了”
我笑了一声:“桥公心中大概在说我又在任意妄为了吧”
“老朽不敢”他慌忙低下了花白的脑袋。
“你不必否认,我也不是傻子,能想得到,”我从椅子上站起,背负双手踱了两步,悠然叹道,“世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风俗,我要改变它确实难度很大。”
“但是”我笑了笑,“如果不改变一些东西,那就算做一个统一全球的帝王,那又有多大的意思呢”
桥瑁和桥零呆呆看着我,那目光仿佛来自脚下。
32阳城县下雪之谜
中华二年二月初三,颍川郡阳城县突降暴雪,百姓冻死冻伤者数千人。
由于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场天灾,我不得不对此予以相应的重视,不仅当即指派了礼部安民司官员安排救灾事宜,并亲自带人前往阳城。
阳城位于颍川与河南的交界,距离洛阳城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两百里,我弃车驱马,不过一天便已可以抵达目的地。
不过由于中间隔了一座嵩高山前世嵩山,绕过这片大山花掉了大部队相当一部分时间。
眼见夜色渐深,我只好下令在山脚下驻营。
此行我一共带出了五百护卫,随行人员包括了戏君、淳于壮、法正、白发、典韦、吴石、梁聪以及贾穆。
“喂,道士,”我抬头朝高处问道,“天色这么黑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夜里看这片山川,确实更有神秘之意呵。”白发高高升在半空,遥遥望着嵩高山。
我摇了摇头,这道士对于中国的名山大川一直心有向往,去年还专门请假并申请用公款旅游了好几个月。
“姐夫,”贾穆往篝火里扔了两支树枝,“你说天为什么会下雪”
我翻了个白眼:“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这里面的科学原理。”
他一看我的神情,连忙摆手:“我就是随便一说,估计你讲了我也听不懂。”
我朝篝火里吐了口唾沫,落在燃烧正旺的柴火上,瞬间蒸发成一道白烟,只留下了淡淡的水痕。
“主公,聪听说天灾有时候是说老天爷对朝廷极度不满,才降罪于地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情”梁聪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
我笑了笑:“如果老天爷对我不满,为什么不直接降下一道霹雳将我们轰杀成渣而是要迁怒于无辜的百姓打不过爹妈就打孩子吗”
他急忙解释:“聪也只是听说”
“你应该知道,在几年前,我曾经作为汉朝的卫尉吧”我侧头问他。
“当然知道,主公可是汉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