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州牵制了袁绍的一部分兵力,战斗力还算可观,纪律性咳。
“不错,此前此贼假意归顺朝廷,被封燕平难中郎将,这两年却又重新成为了并冀幽三州的大患,眼下跟随黑山的民众据说已有百万之众,而且还占据了一些县城”
“百万之众已经这么糟糕了”小岱也皱眉。
“唔,百万虽然不可能有,但至少也有三四十万人马。”朱丸脸色依然凝重。
“三四十万”我当然知道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民众而非战士,但黄巾起义时也不是这样么以贫农为主力照样可以横扫九州大陆,而且让我去屠杀农民恐怕还真有些罪恶感尽管他们可能早就成为了双手染满鲜血的恶魔。
“嗯,”朱丸点头,“主要据点便是张燕的家乡真定县,距离高邑城不过二百里。”
我和马岱顿时僵化。
12朱儁的指教
“下官马超参见刺史大人。”我收敛笑容,规规矩矩的向顶头上司朱儁施礼。
“好好,贤侄无须多礼,”慈眉善目的朱儁满脸是笑地让我起身,“令尊”
“一切都好,有劳刺史大人挂怀了。”我哪里知道马腾好不好
“你们都随意坐下吧。”他看了我身后的三个人一眼,朝厅里挥手。
小岱和我并肩同席坐下,贾穆与秦阵躲在我们身后。
“父亲,这是马大人的调任令,”朱丸将黄纸呈献给他爹,“请您验对。”
“免了,这人都在眼前了,还验对什么”朱儁笑道,“快给贤侄倒些酒水。”
朱丸将黄纸还给了我,陪着朱儁坐下。
“贤侄在朔方一任,治理成效为河北三州之首,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汗颜啊”朱儁捋着胡须,上一次见面,那还是大乱初定的两年前,当时他面容憔悴且发须发全白,如今再次相遇,虽然据说黑山贼依然肆虐州郡,但老头的气色已然恢复的不错了难道是因为他盘踞大州中饱私囊大捞油水
“都是皇甫刺史抬爱,在年终考评时美言了许多。”我只能谦虚。
他摆手:“抬爱据老夫所知,至少在延熹年间,朔方郡就不是大汉之地了,往往遣派的郡守,都是留在晋阳,甚至留在京洛,而后等待调任,从未有人能收复朔方呢。”
说道朔方的情况,我有疑问:“既然都知道朔方郡为异族所占据,为何朝廷从来没有派过军队征讨”
“难”朱儁叹气,“朔方郡不过万余人,却纵横数百里,三面临靠草原,匈奴鲜卑常有出没,谁会为了这万余人出兵冒险”
也是朝廷才不管你这点人的死活呢。
“但这还不是主要原因。”
“大人教我。”我诚恳地请教。
“贤侄祖籍扶风,但生长于凉州,应该知道西北的情况”他略略沉下了声音,“西北羌族人数众多,暂时降伏于大汉,一旦朝局有变,便趁机反叛,而很多凉州官吏,治理地方时不知恩威,常以武力压制民众,如此连汉民都难以忍受,导致三十年来西凉不定,朝廷在西北用兵这一项上,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马,耗费了多少钱粮”
我微微点头:自我降临之后,南宫伯玉、王国、韩遂、边章,之间还有董卓,一波接着一波,你方唱罢我登场,区区凉州之地,人口满打满算,即使加上黑户口和少数民族,也绝对超不过两百万,连年反叛,连年镇压,仿佛无止无尽。
“有多少次,朝中都在争辩是否应该割掉凉州,将守军后撤进入三辅之地,大汉从此只有十二州,”朱儁的神情很是遗憾,“赞成的声音一时间甚至充斥朝野。”
“”我大感讶然,哆哆嗦嗦吐出两个词,“荒唐可耻”
“可耻不错,文臣不能守成抚境,武将不能御敌戡乱,却商讨割地裂土妄图以此自保,可耻之极。”朱儁平静地说道。
“呃,那后来呢”贾穆天真无邪地问道。
“后来在有识之士的强烈反对下,凉州终究还是没有舍弃,”朱儁握了握拳,“但是被皇上采纳的理由是三辅乃西京祖陵之地,不能直接暴露在外。”
我不由地叹气:什么国家的统一民族的尊严地方百姓的死活,加在一起也不如几块统治者祖宗的坟头来得重要不过换个方式来讲,这些祖宗的土堆,在他们眼里就代表着国家的尊严和皇室的脸面。
“和西北的反复叛乱比起来,老夫在交趾平定的异族之乱简直不值得一提啊,”朱儁继续说道,“之后张角作乱,天下风云大变,董卓又趁乱入京,汉室危如累卵,连幼帝都被废杀,朝廷谁还顾得上收复朔方这个边远的小郡呢”
我也忍不住为大汉朝的过去感到悲哀和同情,但是据说汉灵帝生活还是罕见超标准的骄奢淫逸,昏庸无能的统治阶级都该死啊
“哦,好了,不讲这些了,”朱儁终于结束了对“为何不收复朔方”问题的讲解,“贤侄即将上任赵国,老夫稍稍给些建议”
我急忙端正态度:“望大人不吝赐教。”
“赵王刘赦,为人胆怯,你带兵赴任,他断然不敢对你指点,”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赵王的名号,“另外,这些诸侯王嘛,说句不敬的话,只要他们能够好好活下去就行了。”
“呃,是,晚辈记住了。”朱儁是个好领导,说话根本不绕弯子嘛。
“黑山贼们主力屯在真定与九门之北,向北二百余里,”他随手比划了个方向,“虽然今年还没有动静,但我可不会认为他们会从此安静,因此我可能会在四五月发兵征讨,到时候肯定会动用你的精锐骑兵,贤侄不会不同意吧”
“当然当然”我还没有开口,身后两个声音已经将我盖过。
朱儁瞪大了眼:“”
“唔,只要大人有令,晚辈甘奉驱驰”我微一抱拳。
“好好,”他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贤侄还要注意一个人”
难道有潜在敌人我立刻提高了警惕:“谁”
“易阳县令,”朱儁语重心长,“此人之前曾做过郡守,年前因与刺史不合,双双被贬,边塞之人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不过这两年还算他知趣,与上任郡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快之事,贤侄就任之后,稍加提防即可。”
“是,晚辈记住了。”区区一名县令,难道还能在我七千铁骑之下玩出花样来
不过等等
“这么说晚辈不能自行任命县令了”我忽然有些慌了手脚。
“自行任命县令按照律法,当然不能,属官可以哦,老夫明白了,”朱儁露出恍然的神情,“贤侄在朔方时便是自行任命吧”看我点头默认,他又说道,“那是朝廷根本没有既定官员,又没有人关心在意,才会让你随便任免咳,你在赵国,任免之事必须守法,要走程序,有事就派人给老夫送个信,也没什么难办的。”
“是,晚辈记住了。”我感激地低头,他说得十分明白:有事我罩着,你随便做做样子就行了希望我没有理解错。
“好了,贤侄你稍事休息,就去邯郸赴任吧,”他站起身来,“过些日子我自会派人联系你商议出兵事宜。”
“是。”我摩拳擦掌,长拜到地。
13降临邯郸城
“少爷你又欺骗了俺啊,”秦阵趴在马背上抱怨,“忙活了这几天,俺的刀连一个人都没砍到,还说什么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