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我吸了口气:“我以为你在洛阳遇到了其他相好的,早把我这个没名没分的野男人给忘了”
她忽然间有些恼怒,一拳就捶在我的胸口上:“什么相好、野男人你以为人家是那么随便的女子么”
“说笑、说笑”我急忙接住了她的双拳,轻轻攥在手心,“不过这也没什么吧,毕竟我们本来也没有正式名分,你再选择其他青年俊杰也不算随便这不,这还是我第一次摸你的手呢”我趁机在她的手背上摩擦起来。
“是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吧”她没有挣扎,但是亮晶晶的眼眸中却有些黯然,“有这么一个名门夫人,身边还跟着乖巧的小昭和绝色的貂蝉,哪里还记得我”
之前也说过,我确实把她忘了,但是此时此刻我能承认么
不能
于是我为自己做出辩解:“主要是你我并没有名分,我若是认为你这辈子就非我不嫁,那未免太不要老脸了”
“名分”她悠悠地叹了口气,“年初时你又没有给我,现在看来你还是不肯”
“这次回来,琰儿都命垂一线,我实在没精力啊”我叹气。
这也是实情,这几天蔡琰身子弱到了极点,我怎么可能还大操大办另娶妹子何况朝廷还不知道我偷偷回来我要是自行暴露了,还不被王允之流的正经分子的口水唾沫给活活淹死
贾羽也并非不讲道理的女子,她扬起头来看我:“那我呢你真的不曾惦记过我”
我要是摇头就是真正的傻子
但是我还是觉得傻一些好:“你与我年纪相仿,温婉可人,知书达理还会做饭女红,”这个其实比知书达理要重要得多,“怎么看都是理想情人。这样一个女子天天在我眼前晃,还住在同一个院子了,我要是说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这只能是自欺欺人。其实琰儿刚刚嫁给我之时,就已经以为你和我不清不楚了”
“哦”贾羽吃了一惊,眼眉明显向上一跳。
“”我想了想,忽然决定跟她进行交心的谈话,“羽妹,我想跟你讲清楚我是怎么想的,你要不要听”
她眨了眨眼。
我拉着她的小手在门口坐下。贾羽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小便随母亲做过不少家务活计,但是一双纤手却还是保养得不错,除了右手食指的指肚有层茧子,其他部位依然滑腻十足。
“你知道,文和先生是我最为依仗的谋士,我的所作所为所想所感,他也无一不知。”虽然程昱也中途加入,但毕竟有先来后到之分,“所以,有时候我就在想如何能够加深和文和先生的关系直到那天我见了你,我仿佛知道了答案。”
贾羽脸色好像有些发白。
“若是能娶了你,文和先生就是我的岳父,贾家也彻底跟我绑在一起了,但是”我摇摇头,“我却从没有真正去实现这个念头,自从长安以来,我一直不愿去和你接触,甚至曾想干脆将你介绍给别人算了,虽然我姓马的没有什么经天纬地之大才,但即便是我再想要笼络文和先生,也不能靠这种卑鄙的手段”
“卑鄙”她也摇头,“儿女结亲,古来不都是如此么”
“所以我更厌恶。”我感觉到她的指尖有些微凉,“我若是真向先生提亲,他大概不会拒绝,可是却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我宁愿不提。”
“你怎么就知道会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她轻声问道,“贾家只是小门小户,女儿给蔡氏女儿的夫君做妾也不算什么。”
我摇头:“不,那时还没到洛阳,原本是想着娶你为妻的”
她点了点头:“是么”
我只能叹气:“世事难料,我也想不到忽然之间到了洛阳,连续娶妻纳妾转眼我连女儿都生出来了”这个女儿的出生真是出乎意料得早,我直接从少年英雄升级成为父辈人物了。
贾羽也悠然叹气:“世事难料”
“其实我一直不懂女儿心”我坦诚自己不是情圣,“总感觉你对我不算喜欢,一想到此,我更是不敢明白表露”
“一个男儿都不表露,你难道等着人家女儿来向你求婚么”她扬了扬细长的眉毛,神色像极了她爹。
“呃虽然如此,但你平日里不能表现得亲切一些么”我继续搓了搓她的小手。
“也没看到你表现得对人家有兴趣呀”她反驳道。
我只好另外开辟战场:“好吧,不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呢”
“什么”她不解。
“你还要不要嫁给我做第五房妾室”我低头一算,得出这个排序。
“第五房”她讶然。
“呃,小昭、琰儿、蝉儿,还有小娥,这不已经是四个么你只能是第五房了吧”我心虚地抽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哦”她低下头来,“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我急忙开始分析这句话的意思:“你确定要跟我”
她忽然扭捏起来:“不然谁会让你摸这么长时间”
“哦、哦”我又双管齐下,抓住她的小手再接再厉,“那等我这任朔方太守做完后再来娶你过门如何”
“那、那得等几年啊”她反手拉住了我的右手中指。
“你好歹是贾家长女,至少得走个过场我现在又不能在洛阳操办婚礼”
“那我跟你去朔方就是。”她羞红了双颊,“反正爹爹也在那里”
看她这么积极踊跃,我不由得心花怒放:“你既然迫不及待想要嫁我,我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了”
“啐”她手上用力,差点将我的中指掰断。
于是,贾羽即刻便收拾了行装,告别了娘亲和祖父母,踏进了大车之内。
47荒废的政事
一行五六十人,簇拥着一辆马车风尘仆仆的朝北方行去。
河内与上党二郡都还算富庶,治安情况也十分良好,河内太守张杨,是个豪爽好客之人,这次又盛情招待了我。
张杨是并州人,大抵属于董卓任命的地方大吏,河内地理位置又极其重要,北抵幽并,东扼兖州,拱卫着河南洛阳,根据我的理解,朝廷无论如何都应该把他解决掉,即使不满门抄斩,至少也要调到边远山区就如我一样但是时至今日,张杨还是稳坐太守之职,不得不让我怀疑其中存在着什么猫腻。
进入太原,我并未见到刺史皇甫嵩,这让我十分惊讶。
“刺史大人,去巡视各郡去了。”相关人员告诉我。
我纳闷:“巡视什么”
“已经七月末了,每年八月刺史大人都要巡行各郡,审查案件囚徒,考核郡县长官的政绩,年末时才能上报朝廷。”对方很耐心的替我讲解。
我一拍大腿:奶奶的这不是惨了省长亲自下乡去考察民情,我这个市长竟然不去接待而且我貌似没有通报他这绝对死翘翘了
“刺史大人去了哪里”我惴惴不安地问道。
对方摇头,示意他不能泄露刺史的行踪。
我掏出一把铜钱:“这位大哥,你通融一下吧”
对方一把推开了我的零花钱,愤然斥责我:“请你尊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