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又有几十人被推挤下桥,跌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流中,他们与刚才的那些人一样,再次浮起来时,便只会留下一句躯壳。
“列好队十个人一排”赵承指挥手下人清点战俘。
可能有士兵不够温柔体贴,不少年轻的孩子嚎啕大哭,赵承呵斥了几声,却毫无用处。
“不要哭”老赵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再哭老子让对面那个秦阵来收拾你”
北岸忽然一片宁静。
赵承得意之极,仰天长笑。
“老赵你又在傻笑了”秦阵已经逼着乱民全部进入了我们划定的范围。
正在抽泣的孩子们急忙擦掉眼泪缩在大人的怀里不敢动弹。
“我真乃天下第一智将呀。”赵承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智慧之中。
“天下第一”秦阵头盔下的浓眉忍不住一抖。
“你是天下第一野将,我是智将,互不侵犯。”赵承熟练地应对。
“二位似乎还在争执”杜畿最后一个从桥上下来。
“哦不,我们再合理分配任务。”赵承仍然十分熟练地应对。
“别扯淡了,”我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乱民,“老赵,算清楚了没有”
“急什么,这么多人,又乱哄哄的,哪里数得过来”赵承的算术能力虽然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但是面对万以上的算法,依然困难重重。
“仲景,你去清点。”我当即换人,又笑着对秦阵道,“秦阵,你来吼两声,让他们站好。”
秦阵挺了挺雄壮的上身,发出狮子吼:“都给爷爷站好再乱吵就全部剁了扔河里喂鱼”他浑然不管这个季节这种小溪里哪有能够吃人的鱼类。
推推搡搡的乱民们争先恐后地列成一排排整齐的行伍,仿佛等待首长检查的仪仗队。
小岱忍不住一惊:“看不出来啊,秦阵竟然如此霸气”
这次换秦阵仰天而笑:“爷爷天下第一霸气爷们谁敢不服”
杜畿在他背后沉声道:“秦营长请注意礼仪。”
他的后背猛地向上一挺:“谨遵司马教诲。”
于是在秦阵的淫威驱动之下,军民开始向定颍城方向移动。
张机率手下前来汇报:“禀将军,共有乱民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五人。”
真是个顺口的数字呀我笑着点头。
“那些武器、哦,是农具是否需要处置”他看了看散落一地的家伙。
我耸耸肩:“你觉得我们这么多骑兵,带一些锄头和叉子会很威风吗”
张机笑了笑,跨上了自己的坐骑,跟着大部队一起行进。
“大哥,”马岱驱马向我靠近,“这些人要怎么安置”
“你看呢”我打量了一眼这些兀自惴惴不安的乱民们。
“反正肯定不能补充进虎豹骑了,”他道,“我们现在战马非常吃紧。”
何止是吃紧勉强能保证人手一匹马,我已经很满足了。
“就地遣散算了吧,我们也没有粮食供养他们。”赵承建议。
“他们要是再作乱怎么办”我反问。
他顿时语塞,秦阵甩手道:“那就再来揍他们一顿”
“杀一群农民,你很自豪是不是”我掉转枪头,枪尾戳在他的背上。
“是没什么意思那少爷你说怎么办”他想揉了揉肩膀,却被铠甲挡住了臂弯。
我淡淡地笑了笑:“把他们迁到西凉去。”
给他们耕地许可,发放种子和耕牛,免除前两年的税赋,调动生产积极性
也算是给老爹送去劳动力。
一万多人,或许还有他们的妻子儿女,全部强行搬迁,作为叛逆之徒,我肯代表朝廷饶恕你们就已经网开一面了,你们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权利。
我充满歉意地注视着缓缓挪动着的农民们。
第七十章大帝的逆袭
行军不超过半个时辰,天色便微微有些转暗。
带着一帮乌合之农民,速度实在提不上去。
“将军”祖烈忽然从后面拍马追来,“敌袭”
我脸色一变:“李典、秦阵,扔下箭矢,居后迎敌”
“遵命”李典当即勒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秦阵正愁屠宰农民毫无刺激,摩拳擦掌就拔出了长刀。
地面上被抛下一簇簇的弓箭,我吩咐庞淯派人收拢。
“敌军有多少人”
“五千上下,”祖烈喘气,“都是骑兵”
骑兵我忍不住皱眉:刚才过度消耗,军中的弓箭已经所剩不多,无法继续进行密集的齐射了难道要硬拼
五千对七千,虽然我军训练有素,但也不可能毫无损伤。
“马岱、赵承,将多余的箭矢放下,而后引军绕去两侧。”我从来不把所有战斗人员集中在一路,尽管人数不多。
“是。”又是一堆弓箭,我将它们分发给自己营中的士兵,每人都在二十支箭上下,当然考虑到我自己消耗速度快,杀伤力又大,便特意给自己多留了一倍。
“庞淯,你要当心贾穆的安危。”我又将庞淯指派到贾穆身边,他虽然不满调离我的身边,终究还是服从了我的调配。
“张机,你负责继续带领它们前进,与围堵郾县的卢将军汇合。”我感觉距离郾县应该不太远了,再走三刻钟或许就能到达吧。
后勤旅只剩下五十人,就这样押送这一万乱民缓缓向北前进。
我又令传令兵分别向几位营长传达了号令:我先射两轮,两侧马岱与赵承紧接着攻击敌军两翼,而后李典与秦阵一鼓作气击溃敌军的阵地,不得有误。
骑兵果然来得好快,在南天之下,地面上如掠过一道狂风,卷起了漫天的黄土。
“备箭”我捻起两枚羽箭,并向前缓缓移动,越过了秦阵和李典的骑兵队伍,两千骑射手列队站在最南端。
尘土越来越近,而且速度不减反增,明显是准备与我们来一场硬碰硬。
他们的马速已经达到了极限,而我们还没有启动,如果硬抗,绝对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