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拍了拍大腿,长叹道:“我老啦,骑了三天马而已,两条腿便不听使唤啦”
“张公若不嫌弃,晚辈给您捏捏”我建议道。
“贤侄会捏拿”他微微吃了一惊。
“试一试而已。”我倒不觉得丢面子,人家五六十岁的老头,差不多和我爷爷一般年纪,孙子辈的给长辈按摩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让他摆平双腿,开始缓缓按摩,手法技巧什么的,我不太懂,但我有力道。
张温舒爽的哼了一声:“贤侄的手法还真有效,老夫似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腿上来回移动”
“哪有什么东西”我笑着摇头,我可没练到真气内力收放自如的境界,再说这真气珍贵无比,岂能这么浪费在你身上
张温尝试着弯曲了一下双腿,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我:“那股难受乏力的感觉,差不多全没了贤侄了不起啊。”
“张公感觉舒适就好。”我轻轻拍了拍双手,站起身来坐回自己的席位。
他又叹息了起来:“老夫真是羡慕寿成啊”
“哦”我挑了挑眉毛,老马傻不拉唧毫无进取之心,有什么值得羡慕
“看看贤侄,年少英武,再看看我家里那两个不争气的兔崽子,老夫真是惭愧啊”
“张公谬赞了,不知两位公子现在”我迟疑了一下,我连张家的儿子几岁了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在何处高就”
“不成器的儿子,不提也罢”一提到儿子,老张的心情显然十分糟糕,连饭菜都吃不下去了。
摸不清情况的我,实在找不到借口安慰他,只能呆坐着喝了杯酒水。
而孙坚和程普几个职位更低的将领哪里敢插嘴,只好闷着头一个劲地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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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二日,韩融的信使便带来了消息。
这个速度让我们都吃了一惊:初三的朝议,韩融当天出发,五百多里的路程,再加上对双方的劝解,怎么也要十天半月的功夫,怎么这么快就传来了
信使摇摇晃晃,几乎要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冲在最前面的祖茂一把将他扶住:“这么急做什么死了娘么”
那名信使气喘吁吁,身下的坐骑整条脖子都是汗水,显然是长途狂奔所造成的乏力。
“情况如何”张温和我正在城上品茶,他放下粗糙的茶杯向城下问道。
“禀、禀告太尉大人”信使单膝跪地,尽量提高了生意,“韩大人刚进东郡,刘岱便派兵将濮阳城围了起来”
张温猛地直起身子,双目爆出精芒。
他妹啊太尉都来了,你一个刺史都敢这么猖狂我不敢说话,只好继续观察他的神情。
“刘岱好胆”张温冷冷笑了起来,“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他韩大人情况如何有没有危险”
“小人一行,原有二十人,只有小人一人脱身出险”信使伏在地上,声音低沉了下去。
张温的嘴角猛地一抖:“刘岱他真是疯了”
我十分同意他的观点:兖州距离洛阳最近,面积也很小,军事力量十分薄弱,他刘岱又没有什么盖世才能,怎么有胆子率先作乱不是找死么
“马超听令”他当即断喝了一声。
这些日子他一直亲切的称呼我“贤侄”,陡然间听到这么严厉的称呼,我有些反映不过来。
只见他双目锐利如刀,目光从我身上扫过,我猛然清醒过来,慌忙单膝跪下:“末将在”
“令你率所有骑兵,驰援濮阳,务必保证桥瑁与韩融的安全”他从袖子里抛出一块物件,“这是兵符。”
我急忙伸手接过,沉声应道:“末将遵命”
张温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带着孙坚即刻出发吧,不要耽误了时机。”
“是”我抖了抖袍子站起身来,“张公,刘岱这个人末将能杀了他么”
“尽量生擒吧,毕竟他是皇室子弟,”他又放低了声音补充道,“你随便处置,无所谓。”
这就好办了,我拱了拱手,转身下楼。
孙坚立即开始调配兵马,不愧是拥有二十年战场经历的老将,他做事的风格的确雷厉风行,只是一刻钟而已,八千轻骑已经整装待发。
“将军,全军齐备,可以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你领前军先行,多派斥候,注意侦查”
孙坚抱拳领命,三千骑兵缓缓出城。
“木头,我们要全力前进了,”我侧头对贾穆说,“你抱紧马脖子,不要跌下去咯”
贾穆毫不在意:“怎么可能掉下马去”
“你先走,”我在他的马屁股上踹了一脚,“抓紧了”
吃痛的小马闷头就向前冲,贾穆慌忙伏下身子:“超哥你吓死我了”
我从地上拎起飞星,高高了举了起来,朗声喝道:“全军,随我前进”
五千骑兵举起兵器,齐声大吼。
五千匹战马开始急奔。
轰隆隆的铁蹄之声震慑全野。
我微微直起上身,向东极目远望
目标是五百里外的濮阳
第七十八章一击即溃
中原地区不比西北高原,整体地形没有那么多高低起伏,极其适合纵马狂奔。
我很庆幸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我的视力一直保持得很好废话,老子从出生后基本没读过书,又没机会接触电视电脑等各种据说是近视眼的元凶的各种设备,反而因为从小骑马打猎练就了一双鹰眼般的双目。
我想现在的马速应该达到五十码了吧
如果是前世的我,必然早已经满面流泪前途一片模糊了吧
五百里的路程,我们用了两天的时间进入东郡,绕过燕县,突入白马与韦城之间,距离濮阳便只有三五十里了。
“大人,”孙坚向我请示,“是否稍作休整再继续进军”
正午烈日正盛,没有披盔戴甲的我已经十分难受,更不论那些裹得严严实实的普通士兵了,我立即同意:“原地休息一个时辰。”
“已经到了濮阳脚下,干脆直接攻进去吧”贾穆跳下坐骑。
我将飞星插入地中,翻身下马:“你还有力气去杀人吗”
他一听“杀人”,有些恐惧地摇头。
我从马鞍下取出皮囊,用力灌下一口清水,从咽喉到五脏仿佛在瞬间变得清凉了。
孙坚令程普率几十名士兵前往濮阳打探,自己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目沉思。
烈日稍稍有所收敛,程普一行人飞马赶回:“大人,刘岱已经开始攻城,城中守军不过千人,恐怕过不了多久啦”
“东郡也是大郡,怎么才这么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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