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长拿着证件愣在那里,了李真,再次仔细观瞧手里的军官证。特别事务府的军官证与地方部队的军官证来大体相似,唯一不同之处便在于纸面上的军徽印鉴地方部队是蟠龙纹,而特务府则是紫电绕蟠龙纹。
这一次他注意到了其中的差别,于是疑惑地了李真:“中尉同志”
“去查。然后再跟我说话。”李真冷冷地着他,“你有十分钟的时间。”
话被堵在嘴里的滋味儿王警长已经许久没体验过了至少在这个所里。然而他毕竟不是愣头青,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有所倚仗。
于是他站在原地着李真,权衡了一阵子。但对方显然不再打算与自己多谈。再开口也只是自找没趣罢了。最终他只得拉下脸,闷哼一声,大步走开了。
三分钟之后他出现在所长办公室,而段成志之前正在午睡。
段所长还带着一丝起床气,在沙发上撑起身子咕哝了一句:“什么事儿啊”
王警长走到他面前将军官证递给他:“底下来了个当兵的,口气挺冲。为了刘翠娥那事儿来的。”
段所长的睡意瞬间就消失无踪,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盯着王警长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当兵的刘翠娥那事儿他家亲戚”
王警长摇了摇头:“不清楚。我查过,他们没这样的亲戚。但这个人说是刘翠娥的代理人,把军官证拿出来了,是个中尉,说要我查了再跟他说话。”
“查有啥好查的不就是个当兵的吗”段成志站起身来把头顶稀疏的头发捋顺了,“这点事儿你都处理不了”
“说是在5频道查。”王警长憋着气,低声道,“我记得以前听您提过,就您办公室这电脑能用那个频道。要不是他提到这个,我都想不起来。”
段成志已经完全从初醒的混沌当中清醒过来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在听到“5频道”这个词儿之后微微愣了一阵子,搭在脑门上的手也停住了。然后转过身带着惊疑不定的表情了王警长,又一把将他手里的军官证夺过去,凑近眼前仔细瞧了好一会儿。
接着他的脸色一沉,大步绕到办公桌之后打开显示器,用粗短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地划了几下,又点了几下,调出一个窗口来。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王警长略一犹豫,也走到他身后,试着问道:“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段成志没空儿搭理他,而是迅速通过了指纹认证、输入证件号码、将军官证贴到屏幕上让一道淡绿色的光线扫了一遍
而后着弹出来的小窗口,半晌没言语。
上面是个人信息。
中国帝国特别事务府,北方基地保卫局中尉执行官李真。编号00266。
“特务府啊”段成志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然后关掉了窗口。
因为他的身子挡在前面,所以王警长没有到之下的信息。但他同样知晓了楼下那个年轻军官的身份特务府执行官。
而他从前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本市就有特务府的派出机构,他见过一次。那地方位于静和区的八纬路,是三栋古香古色的建筑,门口没有标注机构的名字,只在墙壁的石面上低调地蚀刻了几个字:八纬路号。
按理说他们这样的街道派出所里的普通警察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同那个机构里的人打交道。然而眼下,就有一个特务府的执行官等在楼下大厅里。而且不是来自本市的派出机构。
是来自北方基地。
他觉得喉咙里有些发干,涩声问:“所长,接下来怎么办。”
段成志拿着军官证,在原地走了几步。接着慢慢挥了挥手,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穿好了,沉声道:“下去。”
出了门,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又猛然回头:“你慌什么特务府也管不到我们这儿他还能监督咱们办案么”
王警长没说话,只说了一声是。但他却得出所长脸上的肌肉微微跳动。依据他这些年的了解慌的恐怕不仅仅是自己。
只是还有件事他眼下没弄明白,实际上一直也没弄明白特务府的执行官究竟是做什么的
之前只听过传闻。那些人通常会参与到一些大案要案中去,并且保密工作做得极其严格。往往是他们一接手,就没有地方警力什么事儿了。倘若的确需要支援,也会调来特殊安全部队。
他也只听一个昔日的校友提到过一次,特务府的执行官要介入某件案子,必定是因为某个特殊的理由。至于那理由是什么,他那位校友只对他说:“不能提”。因为“有幸”涉案的警员都在特务府介入之后被控制在某地,直到那案子了结、签署了保密文件之后才能被“放出来”,没法儿透露半句。
他那个校友就是其中一个“幸运儿”。据说一旦泄密的话,将面临最高可判终身监禁的严厉刑罚。眼下那尊瘟神就在楼底下,自己似乎又在之前将他给狠狠得罪了
他不禁打心眼儿里叹了口气。
但走在前面的段成志忽然停住脚步,转头低声道:“得了,你别跟我来。你给吴局打电话,把这边情况说清楚。”
王警长顿时松了口气。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那我怎么说”
段成志似乎以已经从之前的慌乱当中回过了神,皱皱眉头:“暂时来说,是有点儿麻烦,但还不是什么大事儿。执行官毕竟是军职,没什么正当理由也碍不到我们,要担心的就是他借着这么个身份跟咱们死缠烂打但是在程序上咱们也没什么可给他抓的。我下去应付他,你问问吴局怎么处理,能不能查到这个人的背景。”
于是王警长应了一声,转身回到所长办公室。
而段成志揉了揉额角,捏着手里的军官证慢慢走下楼去。
这时候李真在楼下等了八分钟。他端坐在大厅一册的塑料椅上,神情从容,腰杆笔直,就像一个从军多年、久经考验的老战士。
而另外那些民警早就散去了,只在各自科室的窗口里着他,揣测这位究竟是什么来头。
然后李真到了走下楼梯的段成志。肩上是二级的警督的警衔,所长无疑。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很难想象六年前还是一个年富力强,很是办过几件大案的老练刑警。
对方的脸色不是很好也的确没有跟自己微笑的必要。毕竟明知道自己是来找麻烦的。于是他站起身走过去,两个人在大厅中间停住,握了握手。
段成志将军官证递给他:“李真同志。已经核实过了你来这里是公务”
李真笑了笑:“暂时谈不上。只是帮一个朋友过问一个案子。”
“哦”段成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就是私事了。私事的话,您这么做可不适合。毕竟这案子里,没有同能力者相关的东西。”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并且第一次在脸上露出胜利者似的微笑来。
李真挑了挑眉,心中微微讶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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