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政教官抢了你们手中权利,咱们鲁军是一个整体,没有北洋军中兵随将有的毛病,不管是新来的还是以前老人,你们都是其中一员,都受我王子安管着。”他这话是对台下少数原山东巡防营的军官所说,自己人怎么都好说,这几年下来早习惯了政教官分权的事实,但原有官员不会这么考虑,他们也就能想到此举是为抢夺手中权力而来。
“再说下此次战斗中南军部队撤退转为溃败一事。撤退必须有预案,否则极易演变为南军现下所表演的一幕,他们在后撤过程中指挥不明、各部竞相逃跑,没有任何组织可言,否则单凭骑兵旅一千几百号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其实施攻击。且后撤途中担任阻敌任务的部队韧性极差,对我军造成之影响可说微乎其微,此种事情断不能出现在我军中”
随后的战争发展让世人大跌眼镜,起先气势汹汹的南军在得到北洋军于滁州大败本军的消息后忙不迭将处于临淮关前线的第八师余部撤回南京城,以防对方会合进入到扬州和在上海登陆的北洋军会攻南京城。而处于宿州的南军残余兵马见状也是撒腿就跑,坐着火车撵同袍去了,顺带将临淮关内剩余兵马裹挟而走,拱手让出安徽,白白让负责安徽战事的倪嗣冲倪督办捞了个大功。
上海方面本有革命党陈其美所部,只是这位上海滩流氓头子手下六十一团、三十七团及沪防各营战力极差,集数千人攻打制造局内千余北洋军,不仅没打下还被上海镇守使郑汝成所部趁势夺得大炮一十八尊。
而郑汝成在报告制造局攻守情况的电报中称击毙悍匪五六百人,己方仅阵亡一人伤数人当然,这种注水严重的电报比之日本人华北治安战的战果还要不可信,估计袁大总统对此也是门清,反正这年头哪儿都不缺兵,随便一招就是满员。
继二十四日南军撤离后张勋将本部兵马分为两路南下,其主力与王子柱所部走陆路由清江会合刘之洁趋扬州,原徐州铜山县城内留守人员则乘火车到达蚌埠后奔向浦口,铜山交由王部人马驻守。
对于将地盘交由他人驻守会否造成势力探子遍布境内张勋也是无可奈何,这儿本就与山东接壤,王子安也在此地驻兵一年多,探子密布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虱子多了不愁痒,他也就无所谓。
而且王部人马军纪比起此时大多军队来说好的不能以里计数,应该不会出现劫掠地方的恶行虽然张勋的人经常干这种事情,但外人若是插手性质可就不一样。再说张轩帅此时目的还是多挣军功,白白将大批人马放在后面守家忒浪费。
冯国璋的第二军在南军撤离后紧随而上将在浦口一带集结,不过南军在撤离时虽没时间拆毁铁路但仍炸掉了五座桥梁,不得已他只能边修边走,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这日王子安正在兖州府原道署衙门里见客,作为一省都督他的事儿还是比较忙的,可袁大总统一纸令下,其人不得不乖乖呆在这儿为前线兵马保障后勤。第二军下属各部分散的很乱,从河南南下军队自有京汉铁路提供运力,但安徽与江苏境内的北洋军则要津浦线代为提供军需。
跟他见面的是董福楼,董举人靠着王子安的关系一路顺风顺水将家族发展壮大,其资产以滚雪球的速度发展,为此当年的董百万已经升级成董千万。他的主营也从开矿造水泥办商铺转向纱厂、面粉厂等轻工方面,去年更是兴建了一家铁厂,此次到来是想跟王子安多要些好处向发动机发面发展,他可听说王子安有志于此。
其实他最想弄的是烟厂,王子安的山东卷烟厂自开办以来赚得钱让一众商人眼冒精光,可靖帅同志坚决不开这口子,在山东境内实施烟草专卖,虽没有公文下达但也早警告过有志于此的财主们。而且外省进入山东的卷烟也被他课以重税,人为提高价格,造成外省烟在山东的销量大减当然,外国烟不在此列,王大人还不敢这样干。
“你真的想办动机厂”王子安皱着眉头问向董福楼,动机厂可不是说办就能办的,现在全国能造发动机的厂子也不多,还尽是些来料加工的玩意儿:“你可知道里面的难处”他虽不信任董福楼能干成此事,但也佩服此人眼光,否则断不可能挣到如此家业,因此好心提醒道。要说眼光,同为当年最先接触王子安的士绅,董福楼可以钱生钱的玩儿大,那邵文景却一直没好的起色,现在甚至在走下坡路。
“我找人问过,也联系好了一个归国的留学生,还从江南请来几个师傅,应该没问题吧”董福楼不确定的道,他心里也是打鼓,怎么说这也是新鲜玩意儿,一个不好就得赔钱。
第100章南京
“归国留学生”王子安大惊,心说兄弟我手里也没几个归国的机械方面人才,你个土财主从哪儿摸来的,而且那留学生也是奇葩,放着大把技术官员位子不做跑去跟人建小厂子,也不知咋想的。
“是我本家侄子,当年去德意志本想让他念军校,可他去了反而读起机械,这不最近回国,我又听说大帅在办动机厂所以萌发此念头。”董福楼含蓄的笑道,那小子是他一手资助出来的,归国后不想居于人下所以又找到叔叔要支援。
王子安仔细想了下打消把人要过来的念头,总也要给民间留下点儿人才不是,要不让自个弄到早晚也得学一身的官场毛病,“那行,你要真都调研好了我就给你开绿灯,济南的动机厂还处于建设中,你自己招工人去那儿跟着一起建设,顺便学习下。原料也不用担心,咱们采购的时候多买点儿就成。”
“那就谢谢大帅了。”董福楼一拱手道,他跟王子安的关系还算不错,以前王子安经常过来找他喝酒,直到后来忙得不可脱身才作罢。
“还有一事。”王子安沉吟道:“沂州一带交通太不便利,我打算把兖州到日照的铁路线打通,你有没有兴趣参上一把”他的根据地在沂州府,可当地山路崎岖交通不便,建在蒙山中的兵工厂所需原料要人拉肩扛的往里运,虽然拉动当地经济但对保密十分不利。
“哦”董福楼低下头思考片刻,他的主业现在都搬到了铁路线附近,但沂州仍有不少产业,若把交通提上去自是皆大欢喜,可修铁路这事儿耗资甚大,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是官督商办还是”
“省府也会投钱,日后按比例来分成,我知道你们对官督商办一事存在很大顾虑,但我这人怎样你应该清楚的很,自不可能坑你。”王子安无奈的道,前清为修铁路把一众商人坑掉,造成商人对修铁路一事戒心甚重,他也只能打感情牌了。
“那行。”董福楼也不考虑了,王子安把话说到这份上他还能说啥,就算王子安真把他的钱给没了权当交保护费:“其他人可不可以参与若是可以的话我拉下老脸还能找几个人合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