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片深渊里潜伏着一只水怪,很少露头出现,只有少数人曾经看过他。前些年还从城里来了个摄制组,去了九天湖深潭考察拍摄,希望能拍到水怪,当然没有成功。当时村里出个向导,带这些人进山,这个向导就是林场主任老胡。
为啥让老胡去呢。因为老胡曾经差点死在深渊,醒来以后就变了个人。他经常对村里人说,那地方有妖精,只有他能去的,其他人去了就得死。
说起老胡这段经历也挺邪乎,那是很多年前,还没有通车,村里突然来了一支日本考察队。日本考察队哪都不去,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那片深渊。当时还没有林场,老胡也只是个普通的村民,他很机灵,想办法做了这支考察队的向导,然后一行人进了山。
半个月之后,日本考察队一行八个人,只有四个人活着出来,而且神智都不太清楚。日本人在这里遇到了危险,这可是牵扯到国际事务的大事,村长马上出去报告,直接从省里下派了一支救援队,最后进山找到了那四个人的尸体,还有昏迷不醒的老胡。
老胡救回来之后,一直昏迷发高烧,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终于醒了。醒后,人就变了,满嘴鬼话,说一些妖啊鬼啊的话,真真吓死个人。从此老胡在村里,就有了半仙之称,他还真有点能耐,请神问鬼飞檐走壁,确实很邪乎。
后来修了路通了车建了林场,老胡就被选为林场的主任。他总说,九天湖深渊里其实不是水怪,而是鬼娘娘在那里修炼,谁也不要打扰她的静修,只有他和鬼娘娘才能沟通。
那只莫名出现的招魂幡,就是鬼娘娘赐给老胡的法器。
“老胡昨晚失踪之后,回来了吗”解铃问。
村长搓着手,焦急地说:“没呢,他跳下大楼之后就没了影子,到现在也没出现。”
“我知道胡叔叔在哪。”史文生奶声奶气地说。
我们所有人都看他。
“他在大水泡子附近,”史文生说:“我能感觉到他,他正躲在一个洞洞里,有只鸟在陪着他。”
我们面面相觑。
解铃道:“那就是九天湖了。村长,你能不能帮我们找向导,我们要进山,不管这个老胡是什么样人,我们有责任把他救出来。”
村长犹豫一下:“好吧,我相信你们。不过,那地方没人敢去,是村里的禁区。”
“我知道在哪。”史文生举手,像是抢着表功:“我知道。”
花清羽把他抱起来,史文生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脸上尽是孩子稚嫩的表情。
我看得奇怪,低声问解铃,既然史文生就是尊者转世,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大智慧,说话神态的都是孩子状。
解铃摇摇头:“我对转世研究不深,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搞不明白。史文生肯定是尊者转世无疑,可他似乎并没有继承尊者的一些记忆,现在还是孩子的性格。”
村长这时说:“各位,看样我是误会你们了,你们既然要进山救老胡,我们村里怎么也得出人出力,要不然于理不通。这样吧,我派几个猎户世家陪你们进山。”
老史头在一边说:“我孙子进山,我也得去。”
蔡玉成道:“这样吧,史大爷,既然确定了你孙子的身份,我们就要好好保护他。反正你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你干脆就跟我们走吧,和你孙子在一起。我们以后供养他上学,你们一家的开销我们集团负责。”
老史头来了精神,拿掉头上的毛巾,脸上也有了笑模样:“中。就这么办。几位都是我们史家的贵人。”
解铃看看天:“天色不早,咱们赶紧进山吧,抓紧时间。我要会会这个鬼娘娘。”
、第十七章矛盾
蔡玉成不满了:“我说你们精神头真足,折腾一晚上不好好休息,这样疲劳作业也危险。”
“玉成说得对,”解铃道:“不差这一天。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早出发进山。”
老史头家是不能住了,让他收拾收拾营盘细软,破烂就别拿了,存款什么的打包带走。蔡玉成在客栈给他和小孙子开了一个房间,等到这里的事结束,就带祖孙二人出山回城里。
回到客栈,花清羽做了一个测试。他在白纸上重新画出自己前世尼泊尔的寺庙,给小孩子史文生看。史文生拿过来。小眼睛瞪得溜圆,腮帮鼓鼓着,盯着纸上这间寺庙聚精会神地看。
我们在周围看着,多少有些紧张,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来。
好半天,史文生放下纸,看我们奶声奶气地问:“叔叔,你们能带我去这个地方吗有人在等我。”
花清羽陡然一震:“有人在等你”
蔡玉成在旁边插嘴:“小孩,现在你的任务不是要到庙里,而是要想一样东西。你有没有印象,那是一本经书,树叶编的,上面的字都是金色的。”
史文生看看他,一瘪嘴眼圈红了。紧紧抱着这张纸哭:“我就要到这个地方,有人在找我”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蔡玉成急了:“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这么一本经书,想出来叔叔给你买糖吃。”
花清羽不高兴了:“玉成,你干什么欺负小孩呢”
蔡玉成真是急眼了:“我刚刚接到电话,爷爷已经有点不行了,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大夫查过,时日不多。我没有时间再陪你们玩。就算这小孩是转世的尊者,那么找到尊者就要询问转世的秘密,这是我们的协定”
花清羽恼了:“尊者现在还是小孩子,并没有复苏前世的记忆。你让他怎么说”
蔡玉成道:“办法有的是,如果他真的是转世尊者,我就找世界一流的心理学家帮他催眠。他的记忆虽然没有复苏,但潜意识总不会骗人吧,一催眠就全出来。”
“催尼玛戈壁”花清羽一把抓住他的前心,双眼冒火:“他是我的上师,我是他的弟子,我不允许你们用任何非常规的手段来对付他,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蔡玉成眼珠子也红了:“你只关心你的上师,你这个精神病怎么从医院出来的,怎么坐飞机飞到这里的,都忘了吗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有我们老蔡家资助,你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面壁呢”
“我打你个兔崽子。”花清羽恼了,伸拳要揍他,蔡玉成挣扎,两人开始撕把。又是搂脖又是绊脚,互相扭抱,房间本来就不大,他们两个成年人都发了狠劲,用尽全力,打着打着摔在地上,来回滚。桌子上的茶杯茶碗全都摔个粉碎。
冯良把摄像机交给我,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抓住两个人强行分开,大吼:“别打了别打了”
史文生吓得哇哇哭,房间里是浓重的喘息声和孩子哇哇的哭声。解铃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冷眼看着。
好不容易他们两人分开,蔡玉成爬起来,指着花清羽说:“你活了那么多世,活了那么多年,我看都活到狗身上了。这人懂不懂事,跟年龄大小还真没关系,岁数越大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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