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笑笑:“他们是在夏令营里认识的。”
我奇道:“那个年代还有夏令营”
“所谓的夏令营就是劳改农场,”王姨说:“当时有一种劳改农场专门收容十几岁的孩子,所以戏称夏令营。你叶叔,还有解铃的爸爸解子孝,都因为事情被抓了进去,就是在那里认识了安歌。他们三兄弟一见如故,有一口吃的都要分成三份。我听当家的说过,夏令营绝对是个让你毛发直竖的地方,一个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地方”
王姨口气很伤感。
我尝试着问:“解南华你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解铃和南华小时候都在我这里住过,他们小哥俩当时都喊我妈妈。他们两个都没有妈妈,我就相当于他们的干妈。老解家这爷仨命都苦啊。”
我实在是忍不住问道:“那么解铃的妈妈哪去了”
王姨把相册收起来,语气很平淡:“天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明早我带你去林法光那里。”
她的表现有些反常,里面一定有重大隐情,不过偷窥他人隐私的事情我从来不干,而且牵扯到的还是解铃。不知为什么,对解铃的身世了解越多,我越有种沉甸甸的压力。他这个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一定隐藏着极为复杂不为人知的历史。
我来到这里,毕竟不是为了追究解铃他妈是谁,我是为了救他。
回到302房间,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有个问题至终困扰着我,解铃认识那么多奇人异士,其他不说,八家将个顶个都是高人。为什么他谁都不求,偏偏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呢
我这个人存不住事,又失眠了,睡得很晚,起来的又早。早上简单洗漱一下,叶凡敲门进来,王姨让他带我出去吃早餐。
外面一大早就有集市,天那么冷,可市民们都兴致勃勃,买菜砍价的声音不断。叶凡带着我来到一家还算干净的早餐店,要了豆浆油条吃起来。叶凡问我,他妈昨天都跟我说什么了。我也不瞒他,直接说道:“你妈不让我告诉你。叶凡,关于你的父亲你了解多少”
叶凡想了想说:“我就知道他挺有能量的,记得小时候家里的客人就没断过,我老爸这人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朋友特别多,交际面特别广。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们隆城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能在汽车站附近开五层楼的宾馆,那一定是有关系的。罗哥,我妈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参与进以前老爸的那些关系里,她是不是有点太古板了我爸的朋友那么多,随便哪个叔叔伯伯帮衬一把,也不至于我现在到处找工作,还是个家里蹲。罗哥,你有机会和我妈说说呗。”
我点上一根烟:“你妈肯定有自己的顾虑和想法,还是听老人的话吧,不能吃亏。”
叶凡说:“妇道人家就是胆小怕事。”
我笑笑,他说话的口气像个小大人。
吃完饭回来,我休息了一会儿,王姨过来叫我,一起去找林法光。
隆城市内有一条大湖,湖水面积很大,把城市分割成几块。市里最多的景色就是各种风格的桥,还依湖而建了许多漂亮的景致,白天看起来,还真有点江南水乡的意思。
这位林法光住在湖东小区,听王姨说这是一片去年才开盘的新楼。我们上到三楼,就看到一户人家的大门微微张开一条缝,从里面冒出烟雾。王姨笑笑:“就是这家烧香的。”
她过去敲敲门,不多时有趿拉拖鞋的声音,一步步走近。门开了,里面站着个一米六几的小个子。这是个上了岁数的男人,满脸皱纹,剔着光头,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下巴上的五绺长髯,一把长长的山羊胡,弄得像关公似的。
别看这人个头矮,但看上去眉开目朗,大气雄浑,看上去是个坦荡的汉子。
“小王,这么早就来了。”那汉子哈哈大笑。
王姨道:“老林,我可把人给你领来了。”
“这位是”他问。
王姨说:“他就是罗稻,就是解铃留言能救他的那个人。”
这个汉子一定就是林法光了。林法光上上下下打量我,点点头:“欢迎,都进来吧。”
他的眼神里好像有点瞧不起我。
、第三章离奇的命案
林法光家里确实不一般,进门是客厅,厅里的装饰布局风格居然和解铃家像极了,靠着墙摆着神龛供桌,正中是大片空地没有放东西,靠窗有个八仙桌,仅此而已。
此时,八仙桌上有个老太太正在喝稀粥,看见我们来了,把筷子放下。
王姨打招呼:“嫂子,我们来了。”
那小老太太应该是林法光的妻子,抬起浑浊的眼球茫然地看着我们。我在旁边没说话,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林法光走过去,大声喊:“你上里面去吃,我们在外面谈点事。”
老太太眨巴眨巴眼,颤巍巍站起来,端着稀粥,挪着小碎步一点点走进里面的房间。林法光把门关上,从八仙桌旁拉过几把椅子,让我们坐好。
林法光坐到对面,上上下下打量我:“你是罗稻”
“是。”我点点头。
他嘴角动动:“解铃搞的那么郑重,原来找的就是你啊。你是哪个门派的,师父又是谁”
我说:“我什么门派都不是,普通人一个。”
林法光还要说什么,王姨道:“老林,你审犯人呢客人上门,连杯热茶也没有吗”
林法光笑笑:“是我怠慢了。”他到厨房里去热水,王姨低声说:“小罗,你别生气,老林就是这么个直肠子,说话不检点,人不是坏人,他就是这么个风格。”
我很不舒服,还是挤出笑:“知道,没事。这里关系重大,林师傅谨慎点可以理解,换我也一样。”
林法光端来一套红木茶具,热了水,给我们泡上茶。我哪有心情喝茶,眼前陌生的环境,态度冰冷的主人,都让我心灰意冷。
“林师傅,我想知道解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说。
“你见到他了”林法光问。
我点点头:“我和解铃可以说是很好的朋友,他既然让我来,肯定有他的理由。如果想救他,我必须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句话我说的斩钉截铁,林法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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