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天在食堂,众目睽睽之下,范雄走到小女生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大嘴巴,满堂皆惊。
因为这件事小女生要死要活,闹得满校皆知。后来以她换寝室,学校给范雄记过而告一段落。这件事后,范雄就完全成了异数,更加不爱和人接触。
郑老师当时真的想和她谈谈,有一次在阅览室看到她,发现范雄正在看一本关于文学方面的书。
郑老师便以此为话题和她好好聊聊,深入一了解,郑老师发现范雄有一种常人都没有的艺术天赋。
“那是一种敏感度。”郑老师说:“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她的大脑构成和对世界的理解似乎和我们不太一样。我很想知道从她的角度来看世界,这个世界会是个什么模样。她的行为和状态让我觉得像机器人,也有点像脱离人性达到神性的人。你们知道神性是什么性吗”
这句话可把我问倒了,我一个屌丝哪知道什么神性。
解铃在旁边懒洋洋地说:“神性简单来说就是没有人性。或者这么说,能力越大世俗的道德对他就越没有束缚。达到神的境界,就意味着他是来搞破坏的,破坏一切规则束缚,直至砸烂旧世界创建新世界。”
郑老师颇为欣赏,点点头:“确实有点这个意思。范雄说起话来毫无含蓄而且从来不知避讳,甚至很少有感情色彩。我越了解越觉得她这个人特别奇怪,甚至有深不可测的感觉。她似乎没有恐惧,没有悲伤,没有快乐,简单一句话就是没有感情。与人交流无客套无过渡,简单直爽,直抒心意。她有次和我说过,她对世俗礼仪,完全没有常人一样的感同身受。我个人认为她生错了年代,如果她生在古代能够掌握极大权力,决定许多人的生死,她的这种思维和想法,不知能创造出什么样的世界,能带领族群到什么样的地步。”
“她有信仰吗”解铃忽然问。
郑老师怔了怔:“最怪的就是这里。”
“怎么讲”
“范雄本身具备一定的神性,可偏偏她没有信仰,对神简直无动于衷。这个问题,我们还真讨论过。当时她问我信什么,我说我因为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年轻时候信奉无神论,而现在改变了一些,开始倾向佛教。”郑老师随手抄起地上一本书,我看到上面写着佛学概论,是个外国人写的。
“我研究佛教,但没达到信仰的程度,只是想在古老的智慧里找到一些解决心灵困扰的钥匙。”郑老师说:“范雄当时告诉我,她也研究过这些东西,可她始终无法理解人对于神的复杂感情,以及整个信仰体系下复杂的仪式和体系。她说她只能理解简单的强烈的直接的情感,当时我就心念一动,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眨眨眼,忽然想到什么:“范雄的这种情感有点更似于神对人的感觉。”
郑老师啧啧嘴,感叹一声:“你们很厉害,我就是这么想的。范雄的视角始终站在神的角度来看人,这样是很可悲的。”
我和解铃对视一眼,表示不理解可悲在哪。
郑老师喝了口茶说:“神之所以能用神的角度看人,正因为他是神。”
这句话说得好像是废话,我挠挠头还是不太理解,解铃道:“你的意思是,神可以用神的角度看人,是因为他是神,他具备神的能力,他的世界观取决于他的方法论。而常人如果也采用神的世界观,偏偏又没有神的能力,那下场一定很糟糕。”
“何止是糟糕。”郑老师道:“就是悲剧。”
、第三十九章机械灵魂
范雄告诉郑老师,就因为她理解不了复杂的感情,所以才尝试用艺术的角度来深刻诠释世界。
郑老师鼓励她这么做,并让她尝试写一些习作。
我好奇地问:“她写出来了”
郑老师点点头:“范雄的文笔很棒,内容编排的逻辑性也让我折服,而且她的文章里带着一股无法停止的冲劲。现代人写文章,大部分是小说了,都爱堆砌辞藻,炫耀技法,所谓灌水。当然不是说辞藻不好,装饰性语句本身并不是坏事,只有当它被用来掩盖结构的苍白时,才变成一件坏事。范雄的文章直抒心意,想什么说什么,不在语言上玩花花架子,而且从字里行间能看出她的一种偏执。一个句子、一个段落一旦开始,必须一气呵成,绝对没有一句话是言而未尽或是模棱两可的。”
我简直听得神往,茶水凉在手里,都浑然不觉。
“我曾经把她写的一篇习作拿给另外一个小朋友看。这位小朋友在网上写了个小说,挺受欢迎,也算老手,他看完之后也是赞不绝口,他算是半个职业人士,我觉得他的肯定应该有说服力。”郑老师说。
我问:“这个写手叫什么名”
“刘洋。”
郑老师一说这个名字,解铃嘿嘿乐,说是老相识。我想了想,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人,估计也是无名鼠辈。
郑老师喝了口茶摆摆手:“说跑了,我的意思是范雄之所以后来能在画画上取得很大的成就,和她这种艺术探索的天赋有很大关系。我在读她文章的时候,能看出她很困惑。”
“困惑什么”解铃问。
“她好像一个迷失在迷宫里的孩子,在寻找自己的信仰,在寻找属于她的神。”郑老师说。
我似有触动,想起范雄和圣姑,圣姑是阴间真佛宗的宗主,从某个意义来说她也算神。范雄加入这个教会,拜在圣姑麾下,会不会就是找到了她想要的神呢
“狭义来说,范雄在寻找信仰寻找神,广义来说,其实她是在找一个答案。”郑老师道。
我们静静听着,这次前来拜访郑老师,得到了意料不到的收获。范雄这个人的复杂程度要远远超乎想象,我觉得这里面越来越深,相当不简单。
“她在寻找,”郑老师说:“一个世间的基本法,一个普遍的解释,一个适用于所有现象和案例的答案。”
“呵呵。”我笑了:“这个问题无解。当年爱因斯坦晚年就干这个活,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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