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豫北会战的局势对于豫军来说,不可不谓之一片大好。
孟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顿时感到身体一阵前所未有的难受。脑子仿佛尼古丁中毒了般,面部肌肉不停地抽搐,四肢酸软如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力气,别说站了,坐都坐不起来。
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孟翔心里的烦躁和迷惑像岩浆般沸腾着。他努力转着眼珠,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自己应该躺在一个茅屋里,听外面的鸟叫风声,这个茅屋应该在郊区。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孟翔心头愈发焦躁,使劲思考却只感到一阵阵头疼,脑子一片混沌迷糊。
“总司令,您好些了没有”茅屋外走进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满眼都是关切。
“是你”看到来人,孟翔原本迷糊的脑袋闪过一道灵光,立刻想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下午的时候,孟翔接到重炮团团长肖树斌的汇报,说刚刚被飞虎队运输机群运来的那十多门美国7牧师式自行火炮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其中的两门在试射中连续炸膛。孟翔对这个报告很吃惊,史迪威这次送来了十二门美国最新式的7牧师式自行火炮,这种自行火炮也是豫军第一次得到。自行火炮其实就是火炮安装在坦克底盘上,可以在实战中迅速转移阵地并对敌展开炮击,让沉重的大炮拥有了坦克版的机动性。孟翔本来很高兴,但接到肖树斌的报告后,又惊又急,玉石急匆匆赶来。结果刚刚来到重炮团,孟翔感到后背传来刺痛感,随后两眼发黑、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此时蹲在孟翔身边的,就是重炮团团长肖树斌。
孟翔心里明白了,自己是被肖树斌给骗来生擒了。
“总司令,您好些了没有”肖树斌再次问道,他绝不是做作或虚伪,因为他眼里真诚的关切神情几乎都要溢出来了,眉宇间也是焦躁的不安,显然,他是在真诚关心孟翔,“总司令,真对不起,用这种办法把您请来。”肖树斌咬了咬嘴唇,愧色满面。
孟翔轻轻地叹息一声:“还好,就是浑身没力气。”
“总司令方向,射中你的只是一根高效麻醉针,只会让你失去意识一个小时,没有什么副作用和后遗症,您现在感到浑身没力气,只是药性没过去而已。”肖树斌眼睛里尽是内疚。
“树斌,武书源他们怎么样了”孟翔急忙问道。他记得自己来重炮团时,武书源和两个卫兵一起跟着来的。
“总司令,我们和他们各为其主,过分的事情我是干部出来的。”肖树斌急切地道,“您昏倒后,武书源他们立刻拔枪,我们和他们打了起来,我们用的都是麻醉针,他们现在正躺在附近某个地方,一根头发都没少,我们自己倒反还折了五个兄弟,武书源的枪法确实很准。”
心头略微安稳了一下后,孟翔叹息道:“树斌啊,你是军统吧”
肖树斌点点头:“是的,总司令,我是军统。我还在军校炮兵科学习的时候,就被吸收进了军统。在那次的事件后,我接到命令,从此潜伏在您的身边。其实,我这样的军统在国军各部队里都有,基本都是中基层军官。当初我们在军校里学习的时候,根据个人自愿而陆续被吸收进军统,最后进入各部队后作为隐藏的眼线。”
孟翔忍不住苦笑。他当然记得肖树斌是怎么来到自己身边的。1939年底,国府发动了冬季反攻,在那场大战中,孟翔指挥部队创造了信阳大街,全歼日军第三师团。但在这场战役中,他利用蒋纬国,把蒋纬国送到信阳前线,迫使在附近按兵不动的汤恩伯率军增援信阳,从而确保了信阳大捷的顺利产生。那件事后,委员长恼怒不已地要追究孟翔的责任。最后还是蒋纬国给孟翔说情,才平息了这场风波。年后,蒋纬国跟着孟翔一起重回部队,同事带来一名炮兵军官,就是眼前这个肖树斌。蒋纬国当时说,委员长已经对孟翔既往不咎了,还送了一批进口的重炮作为奖励,肖树斌就是这个重炮营的营长。孟翔那时候欣喜若狂,为自己逢凶化吉和因祸得福而庆幸不已,只顾为那批急需的重炮而高兴,却完全忽略了肖树斌这个人。现在想想,孟翔后悔不及,委员长其实根本就没有真的原谅自己,只是迫于蒋纬国的请求而在明面上不追究,但实际上却借着“嘉奖孟翔”的这个机会,吧肖树斌这个眼线埋在了孟翔的身边。不知不觉间,肖树斌在孟翔身边已经潜伏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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