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旅座,我们现在怎么办”张翼也有些紧张。
“拼了命令全旅,给我全力突击进去等师座带着大部队赶来增援。”温兴茂咬咬牙。
暴雨滂沱的随县城内顷刻间杀声震天,一场异常艰巨但后来又颇具戏剧性的雨夜混战在电闪雷鸣间爆发了。
第一百四十节雨夜混战2
日军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军事素质优良的日军炮兵立刻用冰雹般的炮弹轰射到了冲入城内的独立第39旅的头上,大批猝不及防的官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混战区域的大片民房接连被炸得燃起了大火。旅部直属的炮兵营官兵们奋勇参战,迫击炮和步兵炮奋力压制日军炮兵阵地,飞雷炮大发神威,将一捆捆炸药包不断抛飞到日军头上,炸得日军所在的城区土木横飞、碎石四溅,冲击波所到之处,被活活震死的日军在七窍流血中不断倒地。双方炮兵大打出手的同时,双方的步兵已经是短兵相接。一时间,,雨飞横流的街头巷尾里,独39旅和日军守城部队的数千官兵厮杀得犬牙交错。一颗颗照明弹此起彼伏地呼啸腾空而起,忽闪忽灭的白光下,枪炮声震耳欲聋。日军反击部队的主力迅速列好战头队开并像浪潮般席卷而来,意图将冲入城内的独39旅再次赶出去。
“杀”日军虽然来势凶猛,但身经百战的独39旅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电光火石间,官兵们在怒吼声中跳着淹到脚脖子的雨水,前赴后继冲杀向日军。街道上、民房里、巷子内到处都是影影绰绰混战做一团的双方士兵,到处都是闪闪发亮的钢盔和刀刃,到处都是虎虎生风的刀光剑影和子弹呼啸出的赤黄色弹痕。震天的杀声和滂沱的雨声中,刺刀见红的肉搏战和近身战疯狂地在随县城内弥漫开。由于能见度很低,双方士兵都不敢开枪扫射以防误伤己方战友,因此最为残酷的白刃战成为此时唯一的战法。声嘶力竭的呐喊声、摄人心魄的惨叫声、兵器刀锋撞击的铿锵声,齐齐汇聚成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死亡乐章。被日军刺刀捅个透心凉的中国士兵和被大刀砍成两段的日军士兵接连不断地滚滚倒入污水里,一股股喷涌出的鲜血遍地顺着雨水横流,很快便将整个交战区域染成了斑斓的赤色。
惊天动地的血战中,暴雨反而愈下愈大,犹如瀑布般漫天倾泻的雨幕把本应震天响的喊杀声都给硬生生地盖了下去。雨夜混战,无疑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交战方式。置身于黑暗笼罩且大雨如注的战场,参战官兵都无法看清五六步外的情形,只能凭着听觉、嗅觉以及根据枪声的差异和人身上依稀可辨的气味去判定离自己稍远一些的那些个跳动的身影,哪个是敌哪个是友。要是猜对了,那就能和战友会合在一起背靠背地作战,从而能在这场混战中多一份活下去保障。要猜错了,那只有死路一条。在这种极其考验识别能力的乱战当中,不知有多少身经百战的老兵,因为一次的疏忽和判断错误从而死不瞑目。
孟翔以前曾有个很“浪漫”的想法,就是搜罗一些身手不凡、武艺高强的“武林高手”,组成一支有点特种兵性质的特殊部队,从而在某些关键时候发挥出奇效。后来实战经验多了,孟翔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多么可笑。都有是后世那些拍出抗日奇侠、箭在弦上等抗日神剧的中国导演的胡说八道,才让孟翔这样的人认为那些会武功的“武林高手”能在战场上有什么厉害。实际上,那些花拳绣腿没几个能在战场上派上用场,大半所谓的武林高手在战场上的表现根本不如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更出色。实战中,集体冲锋拼刺刀根本就没有花哨,就是冲上去对准敌人一捅如果被敌人格开,就全速地从他身边冲过,用刺刀尖划过去或者用枪托砸过去,划不划中或者砸不砸中都不要管,冲过去就是,起码能捡回一条命。如果敌人先出手,就等他的刺刀到了身前再格开它同时顺着力道还一刺刀,或者根本不管他刺过来的刺刀直接就反刺过去。历史上的抗战中,很多中国军人就是靠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去弥补刺杀技术的不足。而混战,特别是夜战或雨中的混战,双方都很难分得清敌我,有经验的老兵会从身材和钢盔上去分辨,而新兵上去只有一招:见人就杀没这么狠的新兵基本上就活不到变成老兵。如果新兵不这么狠,那上去不到五分钟就会被刺倒,而且不一定是被敌军刺倒的,因为雨夜混战时的误伤率非常大,战死的官兵里起码有三分之一都是被自己人杀死的。
尽管温兴茂和日军指挥官都知道雨夜混战的险恶性,但局势已经彻底失控,双方士兵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殊死血战关头都无路可退,只得以命相搏、拼死厮杀。这几十个忠心耿耿的卫兵严密护卫着的温兴巨心急如焚地看着城内这幕几乎是无边无际的混战场面,他心里很清楚,部队此时已经没有办法撤下去,战线完全绞在了一起。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都杀得血肪喷张。独39旅虽然不是180师主力旅,但好歹也有五千余人,再加上特务营便有六千来人,可竟然和对方拼个平手,由此可见,日军的人数确实超过一个联队。在双方兵力基本一比一的情况下展开大规模的白刃战,中国军队的获胜率是很渺茫的。此时此刻,独39旅唯一战胜对方的希望就是后续的师主力能够快点到来。在这种势均力敌的混战之际,哪怕一个营的兵力,都能像天平的一边突然增加一颗砝码那样改变整个战局,都能一锤定音的决定最后的胜利。
“弟兄们撑住援兵马上来了”鬼哭狼嚎的激战中,温兴茂拼命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此举是用自己的声音告诉正在奋力血战的弟兄们,旅长正在和他们并肩作战,同时援兵马上到来,以此鼓舞士气。但实际上,温兴茂虽然已经是扯直嗓子以最大的嗓门来呼喊了,但声音传不了十几米就被雨幕给彻底淹没了。
小小的随县,彻底被疯狂的腥风血雨给吞没了。双方的上万官兵在城内的每一个地方展开殊死的白刃战。如此大规模的肉搏战,自抗战以来也是很罕见的。若是有人开了阴阳眼,铁定能看到纷乱的人群中正有无数的地府来客在应接不暇的忙碌着。
“弟兄们杀鬼子呀”独39旅715团团长刘峰岭振臂大喊,他不但是715团的团长,同时也是师部工兵团的团长。在这战事艰巨时刻,刘峰岭不得不把他放在城外的工兵团也投入了战头。踏着刘脚脖子深的积水,在哗啦啦的踏浪声和工兵们震天的喊杀声中,无数雪亮的工兵镐和工兵锹一起闪耀着白花花的光芒。工兵们挥舞着沉重的工兵镐和锋利的工兵锹奋勇参战。努吼声和怪叫声中,一颗颗丑陋的日军头颅被工兵镐砸烂或被工兵锹给劈成了两瓣。
“杀给给”彻底急疯了的日军军官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后续的日军犹如一股股污水般滚滚地猛扑上前。
望见这一幕,急红了眼的温兴茂大吼:“组织敢死队使用老办法摧毁日军的士气”
副旅长张翼豹子般大吼道:“是爷们的,跟老子上”他三下五除二地撕扯掉身上的衣服,用铁丝将两颗血淋淋的日军人头穿过耳朵悬挂在腰间,左手冲锋枪,右手大砍刀,奋不顾身地冲杀向日军。在副旅长身先士卒的鼓舞下,数百名敢死队员在气吞山河的吼声中一起效仿。在张翼的率领下,敢死队员旋风似地冲杀向日军。每个敢死队清一色赤膊上阵,腰间挂着砍下的日军人头,浑身缠满炸药包和手榴弹。冲杀进日军人群中后,敢死队员们视死如归地左手冲锋枪狂扫,右手开山刀乱砍乱劈。当被日军刺伤倒地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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