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能带的什么都不剩下。我坐到霍玲梳头的那个位置上去,休息了一下,就拉开面前的抽屉,想看抽屉里是什么。
那是那种写字台中部,台面下最大的那个抽屉,我拉了一下,就感觉到有门,他娘的抽屉竟然是锁着的,而且感觉沉甸甸的。
一般搬家之后不会把废弃的家具锁起来,而且这手感表明里面可能有东西了,我兴奋起来。这种锁可难不住我,我站起来,拆了一个门后的挂衣钩过来,插进抽屉缝里用力往下压,一下就把抽屉的缝隙给压大了,锁齿脱了下来,我一拉,就把抽屉拉了出来。
拿起打火机一照,我就yes了一声,抽屉里果然放满了东西,我将打火机搁在抽屉边上,开始翻找。
这肯定是一个女人的抽屉,里面有很多琐碎的杂物,很乱,显然离开的时候已经把有用的东西带走了,剩下了木梳,小的20世纪90年代那种饼一样的化妆盒,一叠厚厚的当代电影杂志。这些老杂志历史很悠久了,记得我小时候是当黄色书刊来看的,还有那种黑色的铁发夹,和很多的空信封和一本空的相册。
信封非常多,但都是没有使用过的,我很耐心地一封一封展开口子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相册里也没有照片,可以发现原本肯定是放过的,但是都被抽走了。
接着,我又翻了那些旧杂志,一页一页地翻,格外的仔细,然而仍旧没有发现。
我倒到坐椅上,也不顾上面的灰尘就靠了下去,有点疲惫地透过昏暗的打火机光看向桌子的对面,四周一片漆黑,安静得要命,我的心也失望得要命。显然,如果这个座位属于霍玲的话,这个女人相当的仔细,而且是故意不留下线索的。
四周的寒冷已经在和我打招呼,我咬了咬牙,不能放弃,他娘的,罗杰定律,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我肯定能发现什么我再次鼓励自己,虽然心里已经有点绝望了,就把抽屉一只一只地推进去,起身去看对面的写字台。
对面没有椅子坐,我就弯下腰来,发现中间最大的抽屉还是锁着的,这有点奇怪,我故技重演,将抽屉撬了开来。
我满以为看到的景象会和刚才一样,自己还是得在垃圾堆里翻线索。然而出乎我的意料,这一次抽出来一看,抽屉里却十分的干净,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有在抽屉的正中,放着一个黄皮的大信封,鼓鼓囊囊的,有a4纸这么大,正正地摆在那里,好像是故意摆上去,等着我来看一样。
“咦”我就心中一动,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拿起来看。
这是20世纪80年代末期的那种劳保信封,材料是牛皮纸的,上面有褪了色的毛泽东头像,摸了一下,就发现里面有很厚的东西,不过已经受潮了,摸上去毛刺刺的,很酥软的感觉。信封上没有任何的文字。
我感觉着这就有门了,忙翻过来打了信封,往里面一掏,就掏出了一本大开杂志一样的老旧工作笔记。
我愣了一下,翻开了封面,发现笔记本的第一页上,有一段娟秀无比的钢笔行书:我不知道你会是三个人中的哪一个人,无论你是谁,当你来到这里发现这信封的时候,相信已经牵涉到事情之中。
录像带是我们设置的最后一个保险程序,录像带寄出,代表着保管录像带的人已经无法联系到我,那么,这就代表着我已经死亡,或者“它”已经发现了我,我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意味着我可能将在不久离开人世,所以,录像带会指引你们到这里来,让你们看到这本笔记。
这本笔记里,记录着我们这十几年的研究心血和经历,我将它留给你们,你们可以从中知道那些你们想知道的东西。
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里面的内容,牵涉着一些巨大的秘密,我曾发誓要把这些带入到坟墓之中,然而最后还是不能遵守我的诺言。这些秘密,看过之后,祸福难料,你们要好自为之。
陈文锦
1995年9月〗
第十二章文锦的笔记
看到这一行字,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惊骇简直无法形容。
这段文字的内容,倒还不是让我最惊讶的,说实话,我在看到那本笔记的一刹那,也想到过也许会看到这样的内容。让我一瞬间窒息的,是那个签名。
“陈文锦”
天哪,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会是她留下来的,这么说,给我寄录像带、把我引到这里的,就是她
这实在是峰回路转,又让人摸不着头脑。虽然三叔并没有说过她的任何信息,但是在我的概念里,她肯定已经在某个地方死了,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而且,还把我引到了这里来
而且这短短一段话里,包含的信息太多了,什么三个人是哪三个它是什么东西我们是指谁,难道是西沙的那批人什么研究什么秘密
无数的念头从我脑子里闪过,我却一个都来不及思考,我定了定神,就立即把笔记翻开了,往后面看了下去。
这是一本很厚的笔记,写满字的足有二十六七页,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写得极其工整,还有很多的图画,好像是一本工作笔记。
我将打火机放到拉出的抽屉沿上,然后自己坐到地上,马上凝神静气看了起来。
刚翻开第一页,扉页后的那一页,我立即被震了一下,我看到了一张奇怪的图画在上面,画得十分的精细。
这张画只有七条线条组成,六条弯曲的线条和一个不规则的圆,我只是稍微回忆了一下,就立即发现这就是三叔给我描述的,战国帛书中翻译出来的那个图形。
我心中诧异,看来文锦他们相当厉害,能得到这个图形非常的困难啊,这么说,她也对这个图形感兴趣过。
然而,和三叔给我画的草图不同的是,这一次这幅画上就有了标注,我一看就冒了一身的冷汗。只见这六条曲线上,各有一个黑点,感觉似乎就是三叔和我说的,那星盘和直线对齐而选择出的六颗星星,然而在其中四个黑点上,我却都看到了几个小字。
从上往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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