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又愤怒。

有多少人跟他一样呢？辛苦奋斗了多少年，俯身在高楼大厦各自间的办公桌上，举头四望，却不知身在何处，梦有多远。

某一个次，闫泽和铭煜一起合作项目跟几个客户去酒吧玩，他们都吸毒，铭煜便跟闫泽也要了一点学着吸。他虽然性格阴郁，但极为敏锐，很快就跟闫泽混在了一起，他知道他们才是同类人。

“赵语彤是不是也是跟着你染上的毒瘾？”李冰儿深吸一口气抬头问道，赵语彤虽然性格要比白沅静强势外朗的多，可同在一个部门，又跟闫泽有过那种关系，那她会不会是另一个白沅静？而且，铭煜跟赵语彤也是关系复杂。

“赵语彤？”闫泽嗤笑一声道：“她可不是，她来公司之前就染上了，应该是在大学里就染上了，她在大学交了个财阀集团独子做男朋友，被带坏了，后来那男的出国了，原来家里早已经给他找到门当户对的妻子，出国结婚去了。”

赵语彤，财经贸易大学的系花级优秀毕业生，嫁给财阀独子的梦想破灭，毒瘾戒不掉，于是流连夜店，与很多男人关系复杂，夜夜笙歌。有一次，在某个聚众吸毒嗨皮的包间里，她跟闫泽相遇，彼此点头一笑，心知肚明，当天晚上，两人就携手进了一家酒店，再笙歌谣。

不过他们吸得量都不大，这一切都是隐蔽的，他们又不傻，谁愿意因为吸毒丢了工作？毁了前途和人生遭人耻笑？

当然，刚开始的时候，彼此都是不知情的。但闫泽知道所有人的事情，铭煜没事就跟他在一起，也是知道的。好在铭煜并没有敢染指周亦萱，当然，或许是想，可周亦萱不让。

“那天晚上，除了睡死过去的傻小子苏晨之外，其她人都有帮忙处理尸体清理痕迹。”闫泽说道：“他们都是帮凶。”

一切正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苏晨向白沅静表白之后，闫泽刚好上门去找白沅静。

这一次，白沅静抵死不从，并且要求闫泽放过她，如果再强迫，她就去报警。闫泽是吸过了才来找上白沅静，因为这样最嗨，白沅静的挣扎彻底惹恼了他，终于下了杀手。

闫泽知道每个人的底细，不许任何人置身事外。而谁都知道，一旦凶杀案被发现，所以人都会被带回警局详细审查，那每个人私下的龌龊都会被揭露出来，那么他们将会变得一无所有。

而白沅静这个柔弱不敢抵抗的小姑娘本来就是打算自杀的，不是吗？所以一起看着白沅静死，一起把现场布置的天衣无缝掩埋真相。这是所有人都不可说的秘密，终于在今天坦白与天下。

……

李冰儿深吸一口气，慢慢将手里的笔放在桌上，语气严肃的道：“据我们调查，在白沅静死前她曾怀有身孕，打过胎，而按照打胎的时间来看，她怀孕的时候并没有被铭煜所染指，那孩子是你的。或许，傻傻的她被爱情滋润已经知道了自己怀孕了，甚至还想着欢天喜地的告诉你，你却跟铭煜一起……”李冰儿抬头看着他的脸：“你这样对待白沅静，你就不觉得良心难安吗？”

闫泽神情一动，慢慢低下头去，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毒品，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的过错赎罪吗？”李冰儿趁热打铁的说道，据调查，周亦萱她们所吸的毒品都是从闫泽那里拿的，闫泽很有可能知道水市一个巨大的毒品网络和制造基地。

闫泽抬起头来，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道讥讽：“我说了，是买的。”

“跟谁买的？”

“我不认识他。”闫泽撇嘴，嘴角勾起一抹鄙夷。

李冰儿猛地站起身来，过分的生气让她的手都带着轻微的颤抖，指着他，声音冰冷：“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闫泽：“呵……”

——

电脑屏幕上，李冰儿已经气得甩手走了出来。

文东弹了弹指间第四根香烟的烟灰，对电话道：“你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又何必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