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上不去呀”二丫问。
“喵”媚娘脑筋一转,鼻子凑在地上嗅了起来,没过多久牠便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儿,那是有良和寒生等人经过时遗留在地面以及花草上的,聪明的媚娘决定带着二丫循着他们的足迹出谷。
当她俩穿过弯弯曲曲的冰甬道,最终跌跌撞撞从明永冰川瀑布下面隐藏的暗洞中出来,一不小心却滑下了长长的冰舌,一直溜到澜沧江边。
茫茫白雪覆盖着一望无际的高山草甸,此刻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就快要亮了。
又走了一会儿,耳边突然听见一阵微弱的“嗡嗡”声,二丫抬眼望去,天际处一架直升飞机盘旋着缓缓降落,那里正是塔巴林寺,媚娘兴奋的前爪指向了那儿。
“不,不想他们见到我的脸”二丫停住了脚步,神情无比的哀伤。
“喵”媚娘也难过的望着她。
“唉,我们先去那边松林里吧。”二丫叹息着说道。
她俩跌跌撞撞的走进那片茂密的红松林,透过枝桠望向塔巴林寺的时候,二丫一眼瞥见了正在登机的有良,泪水顿时喷涌而出,忍不住的低声呜咽起来。
日思夜想的他就在眼前,可是双脚却重如千钧没有勇气迈出一步,她绝不想让心上人见到自己现在的丑样,宁可远远的默默注视着,牙齿啮咬着下唇,一丝鲜血缓缓的流淌下来。
媚娘同情的伏在她的脚下,脸颊轻轻的摩挲着脚踝。
黑鹰直升机腾空而起向东方飞去,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终于消失在了晨曦里。
二丫腿一软缓缓的萎顿在了松树下,她伸手抱过媚娘伏在浓密的黑毛间无声抽泣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蓦地抬起头来,面前站着一位赤裸着上身的白眉老喇嘛。
她认出此人曾在木里大寺见过的,那对如鸟羽般的长眉毛令人印象格外深刻。
白眉扎西老喇嘛惊讶的瞅着二丫,穿着青色的小花夹袄,明明是个小姑娘,但面孔却苍老如耆婆,口中不由得诧异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躲在松林里偷窥”
“你是木里大寺中的白眉和尚”二丫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你认得老衲”扎西老喇嘛显得有些意外。
“前不久,我们在木里大寺见过面。”
“哦,”扎西老喇嘛仔细的打量着她,“你的脸”
“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二丫。”
扎西老喇嘛点点头,问:“你还没告诉老衲,躲在这里干嘛”
“我不想他看见我的脸。”二丫幽幽答道。
“你的情人”
二丫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叫什么”
“有良。”
扎西老喇嘛的目光渐渐柔和了,口中缓缓说道:“原来那个一只眼的小子是你的情人啊,重情义,武功也好。”
二丫闻言惊讶不已:“老和尚,你认识他”
“嗯,”扎西老喇嘛微微一笑,“他要进蓝月亮谷找一位神医救他的朋友,方才一同登上直升飞机,看来是去了。”
“有良的朋友在哪儿”
扎西老喇嘛摇了摇头:“他没说。”
二丫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叹道:“他还不知道我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阿婆,如今能上哪儿去呢”
“二丫姑娘,你的病好像是中原道家说的一种萌尸蜕变,你跟我回木里大寺吧,大仁波切见多识广,或许知道如何来医治。”扎西老喇嘛说道。
“真的”二丫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我们走吧。”扎西老喇嘛转身朝松林深处走去,二丫紧忙抱起媚娘跟了上去,直奔横断山脉而去。
塔巴林寺外,贾尸冥目送着黑鹰直升机渐渐消失在天际,他知道寒生有意领着楚大师远离梅里雪山,以方便自己带人入谷。在机上,有沈才华和墨墨这两个小魔头在,对方绝不敢轻举妄动,应是无虞。
“明月堪布,多有打搅,贾尸冥这就告辞了。”他拱手作别,领着邢书记残儿一行离开了寺院前往蓝月亮谷。
“相公,光听蓝月亮谷这个名字,就能引起可儿的无限遐想,那里一定是鲜花盛开、风景如画的世外桃源,人们亲切和善,脸上始终充满着微笑”可儿憧憬的说道。
“不,可儿,毛主席说过,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一万年以后也是如此。所以,在当今社会,真正意义上的世外桃源绝不可能存在的,是不符合马列主义关于阶级斗争学说的。”邢书记批评说。
“什么是左中右”可儿诧异道。
“就是在政治立场上的态度,是左倾机会主义还是右倾机会主义,我们共产党人要不左不右走正路,其他两条都是邪路。可儿,这些理论太深奥,你是不会明白的。”邢书记语重心长的答道。
“邢书记,你说的不就是中庸之道么。”贾尸冥淡淡回了句,此人开口闭口都是马列主义,一定是当官当得坏了脑子,纯粹如同个白痴一样。
“不,中庸之道是儒家千百年来奴役广大劳动人民的精神鸦片,用以起到麻痹和瓦解革命斗争意志的作用,我们党的方针、路线和政策与孔老二的中庸之道南辕北辙,我们坚定的走社会主义康庄大道。”邢书记见有人搭话,兴致一下子就高涨起来了。
贾尸冥叹息着摇了摇头,和这种人争辩实在是不值。
天终于放晴了,太阳映照着明永冰川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众人沿着光滑陡峭的冰舌缓缓攀行,最后来到了壮观的冰瀑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