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齐国的使臣苏从道:“且慢,在下有些话要问武安君。”
高原点了点头,道:“下卿有话,请尽问无妨。”
项栋和田思貌当然知道,苏从绝对不会问出好话,不过这谁都不能阻止苏从发问,因此在心里也都捏了一把汗,如果苏从激怒了高原,影响了合纵,可就糟了。
这时苏从咳喇了一声,才道:“敢问武安君,这一次我们齐楚代商谈合纵,共抗秦国,仍是因为秦国势大,且贪得无厌,原本己有彊土万里,犹不知足,还要吞并赵魏韩三国,实在是虎狼之邦,我们齐楚代若再不联合自保,恐怕都会被秦国所灭,是也不是。”
高原点了点头,道:“不错。”
苏从道:“但依在下所观,武安君的做为,似有不妥吧。”
高原笑道:“有何不妥,请下卿明示。”
苏从哼了一声,道:“武安君原为赵臣,赵国被秦国所灭,公子嘉逃到代郡,延续赵国宗室,而武安君理当尽心竭力,扶助公孑嘉,抵抗强秦,复兴赵国,方不失为人臣之道,但武安君却拥兵自立,诛杀公子嘉,抢占代郡,妄自为尊,如此做为,又岂是人臣所为吗而秦国素怀狼虎之地,倚仗强势,吞并赵魏韩三国,而武安君亦灭燕国,吞并燕地,如今还驱逐燕国讨要本土的使臣,如此做为,又与秦国何异,如今武安君欲与齐楚为盟,然以武安君以往做为,焉不知武安君也会图谋我齐楚,楚国做何打算,在下可以不论,但我齐国却不能不防,请问武安君,如何才能让我齐国相信武安君”
苏从说完之后,昭般马上接了一句,道:“苏下卿言之有理,武安君如果不能说明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楚国也难以相信武安君的诚意。”
项栋和田思貌听了,也都不禁有些替高原担扰,因为苏从的这两个质问十分厉害,第一个是以君臣之礼质问高原,以臣反君的犯上之罪,而第二个则是抓住高原吞并燕国土地,质问高原的对外政策,并且将这两个质问都和齐楚两国联系起来,当然,前一个问题是苏从早就己经想好了的,而后一个是遇到了燕国使臣以后才想起来。
其实项栋和田思貌心里都清楚,现在周室己亡,早已礼崩乐坏,国与国之间还有什么道义可讲的,说白了就是谁的实力强,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够称王称霸,还讲什么理不理的。至于下克上,臣克君更是普通,赵韩魏三国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不过虽然实际情况是这样,但在表面上不能这样说,因此苏从对高原的质问,在道义是占居了道德的至高点,确实是非常难以回答,至少换了两人处在高原的位置上,是无法对这样的质问做出冠冕堂皇的答复来,而一但回答得不好,就有可能让苏从抓住借口,破坏这次合纵。
高原淡淡一笑,道:“我还以为下卿要问什么,原来是这样两个问题,实在是愚不可及。”
苏从哼了一声,道:“在下怎样愚不可及,还请武安君赐教。”
高原道:“下卿不仅是愚不可及,而且我看下卿分明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齐国难道无人吗,竞会派下卿这样的不臣之人来出使代郡。”
苏从听了,也不竟勃然大怒,道:“武安君如果不说清楚,在下立刻就带领使团,返回齐国去。”
第六三四章三国合纵五
高原哈哈一笑,道:“下卿请稍安匆燥,听我详细道来。”
苏从冷冷一笑,道:“在下愿闻其详。”
高原道:“我本是赵臣不假,而且当初也确实是从赵嘉手上夺下的代郡,这些下卿说得都没有错,我也沒有什么好分辩的。”
苏从的脸色也稍好了一点,道:“武安君既然对此事供认不违,在好也不过,那么武安君也就承认,是赵国的叛臣了。”
高原笑了一笑,道:“敢问下卿,赵国是从何而来。”而不等苏从回答,高原己接着道:“赵国是从晋国分解而来,因此赵国本是晋国的家臣,结果伙同韩魏两家,瓜分晋国,始有赵魏韩三国,如下卿所说,赵国始为晋国的叛臣,昔日赵魏韩三国仍在时,不见下卿有责怪之言,为何如今却要独怪在下。”
苏从怔了一怔,一时也答不上来,谁都清楚三家分晋,其实就是三个家臣瓜分主人的国家,只是当时赵魏韩三国都是新兴国家,国力强盛,而且晋国的大势己去,因此其他国家也都抱着反正己成事实,于是顺水推舟的都承认了赵魏韩三国,谁会为了一个名存实亡的晋囯,去得罪这三个新兴的强国呢但如何认真的追究起来,这三家确实都是叛臣,因此对高原的反喆,苏从确实没法答得上来。
高原又道:“赵魏韩三国姑且不论,下卿所在的齐国,本是姜氏之齐国,如今的齐君田氏,本是姜氏的家臣,后代齐自立,如下卿所论,田氏代齐,岂非也是齐国的叛臣吗”
苏从被高原问得张口结舌,不仅一句话都答不上来,而心里也十分惶恐不安。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质问住高原,但却被高原反将了一军,无法自圆其说。
不过高原可还不打算放过他,接着又道:“如下卿所言,既然下卿明知田氏是齐国叛臣,去出仕于田齐为臣,岂非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吗而下卿既出任于田齐为臣,但却又视田齐为叛臣,这难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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