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戏唱白蛇传,封天。”
我吞了一大口烟,丢掉烟头。管戏台的中年人吩咐准备开锣,鞭炮刚丢在台上,锣声响起,遮在前面台下的幔帐不停鼓荡,好像里面有东西要随风冲出来,可惜怎么也冲不破。
给了三根烟的时间还不走,真是不见阎王不掉泪。戏里的黑白无常、法海、雷峰塔可都是勾魂收妖,用这来封孤魂野鬼的天足够了。
众人看的触目惊心,我明悟“心正”后一点也不心虚,也没了胆怯。
“交给你一个任务,背着钱去公路上喊人,只要给你外婆上香的都给一百块钱。”我拍了拍小伙肩膀,他傻傻的看着一箱子钱说:“老大,这可是真钱”
贵妇眼睛一亮,说:“你小子快点去,办好了,小姨送你台车。”
刘老头也醒悟过来,紧绷的脸难得出现了笑容。“你们几个都去,爷爷高兴了说不定会发善心哟。”
几个孝孙分了钱,兵分两路离开。
“等等。记住只能发银行的钱”我叫住他们,提醒一句。可爱女孩问:“都神神秘秘的,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不好说。”贵妇笑着。我说:“他们的不好说,我的能说。钱过万民手,沾满了人气。银行又是国有,刚取出来的钱带着淡淡的国气,让人拿着过来自然人气冲天。”
我还有一句没说,人气冲霄,台下那些小鬼必定被冲的魂飞魄散。也顺便用万人香火给亡者定魂。而贵妇的不好说,只是面子问题,刘府大张旗鼓的散财,之前再多的怪事也会被人遗忘,旁人谈起只会说刘府做白事,去烧香就给一百块。
呼朋唤友来烧香的人很多,等白蛇传唱到尾声,剧烈鼓荡的台底再也没了响动。接近十二点,我坐在门外越来越不安。
熟女与两个女孩在一边斗地主,众人也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贵妇坐到我旁边,递过来一杯热水说:“陈先生在担心什么”
“有些事我不该问,就怕万一有事不好处理。”我尽量说的委婉。
“您问。”
“香斜立在水碗说明带着怨气走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贵妇神情大变,本能的环顾四周,小声说:“您问起我也不好隐瞒,母亲学人在外面养小白脸,父亲一气之下失手把她推下楼梯,撞到了脑袋。”
“横死。”我差点忍不住冲去把刘老头掐死,他说是病死的,老子才让万人上香定魂。如果是横死,得了香火只会助长那口难以下咽的气,头七那天可能出事。
讨债的鬼要阻,家里这位也是隐患,这下真被坑惨了。
第八十二章杀父加更
我打算勾雷冲的生魂,生魂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勾出来的。有许多准备工作,是否能成功我也不知道。
连夜到镇上买了元宝蜡烛,一应拜神用的必需品,又在杀猪的家里买了整个猪头,我背着东西走在去镇外土地庙的路上,凉意总绕着我身边不散。
眼看快到荒芜的土地庙,我无奈的说:“妈,我要去骗土地爷,您真不适合跟着。”
凉意留恋一会。不舍的离开。
土地庙在埋坟的小山脚下,一米多高的小庙在杂草丛里很不起眼。我在土地庙前摆好东西,山上不时传来几声乌鸦叫,听着挺渗人的。
用毛笔点了土地爷神像的眼、耳、口、鼻、额头、嘴唇、心,等土地爷来的时候会被封住七识。弄完,我这才点了蜡烛,烧了五根请神香。
我蹲地上烧着元宝,香烧到一半突然忽明忽暗,看样子土地爷来了。我连忙拿出写好的文书,丢进火堆。文书上写着雷冲的生辰八字,说他在凌晨死于从陈庄回镇的路上。雷冲没死,我要偷梁换柱让阴间认为他死了,这才能实行下一步。
等文书烧完,我头也不回的走出八十一步,脱掉鞋子拿出左右鞋底的两张冥币。在路边点了一炷野香烧了冥币。
远远的看着一股风吹走冥币,我吐出嘴里的铜板,对着远去的风作揖说:“兄台,对不起了。”
双脚踏阴,嘴含镇尸钱,被封了七识的土地爷只会认为是小鬼送来的文书。如果事情穿帮捡走钱的小鬼,会替我顶在前面拖延一下时间。
上午,我在镇初中一打听,雷冲上初三的儿子在学校还挺横,没少干欺负山村孩子调戏小姑娘的事情。等放晚学他去打台球,我扯他进厕所。几巴掌把他打蒙了。不等他反应,我用匕首顶着他的脖子,反复确定他的生辰八字,又说:“喊几声爸爸来听听,不喊老子弄死你。”
白亮的匕首贴紧他脖子,他哆嗦着喊:“爸爸爸爸”
我录下了他喊爸爸的声音。准备用做孝子喊魂。离开前,我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说:“学你老子没好处。”住狂讨划。
准备就绪,我等着晚上找个阴气重的地方勾魂,天刚黑,镇里坟山的山阴面,夏天也吹着阴冷的风。
简易的灵堂设在灌木丛生的树林里,白布黑幔被风吹的呼呼响。一个纸人正面写着雷冲的名字,背后写着他的八字。草席盖着纸人脖子以下。纸人下面还沾了愧树汁,等雷冲的生魂来会被沾住。
草席也是棺材。
另一个纸人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写着他儿子的八字。
我等天彻底黑下来,在四周上香说:“四家镇雷冲横死于外,有家不能入,但人死为大借贵宝地设灵堂,开阴阳路送魂入阴间。”
这话是用来激怒鬼的,香插在地上烧出的全是两短一长,可见雷冲真让鬼讨厌。
四面串来的阴风绕着灵堂呼啸,它们没寻到雷冲的魂似乎很生气,吹的四面的杂草东倒西歪。
等我都觉得周围阴惨惨的,知道阴气足够了,才再次点燃一柱香对着四周说:“各位,死者为大,让孝子点照路灯接雷冲回来再说,请各位行个方便。”
呼呼乱刮的风,很邪乎的变小了,它们应该也想见到雷冲的魂吧我握着纸人孝子的手点燃蜡烛,说:“孝子点灯,灯照路。”
两只白蜡烛在风中摇曳,火苗始终没有熄灭。
“焚香绕路,香引魂。”
上好香,我打开手机,插在纸人腰间,手机里雷冲儿子惊恐的喊着:“爸爸爸爸”,还真像他爸死了在叫魂。
连着烧了好几柱香,也不见雷冲纸人身边的探魂水动。我咬牙发狠,拿出写着黑白无常谢必安和范无救名字的白纸贴在灵桌上,点了五根请神香说:“亡者雷冲横死,魂无所归,请神引路,孝子三拜九叩请神恩。”
我按着孝子纸人行三拜九叩的大礼,烧了黑白无常的名字,四周的风停了静的可怕,没一会,浓郁到了极致的冷气绕着两个纸人转圈。
黑白无常哪有时间管这事来的应该是土地爷座下的鬼差,这种小鬼再小也是公务员啊
我坐在灵堂七步外喝着酒,装着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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