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搭地说话安慰。
白鹏喊“海芸”,她就答:“我没事,我很好,你安心养伤。”
白鹏喊“娘”,她就抚摸白鹏的脑袋:“小宝贝,小可怜,乖乖养伤,娘给你做饭。”
夜里白鹏烧得更厉害,全身哆嗦,昏沉沉地喊冷,口齿不清地嚷着“生火,烤火”
曾夕颜一边给他掖被子一边解释:“洞里这么小,生火会死人的。”
“生火生火”白鹏烧得神志不清,变回了小孩一样,蹬腿哭闹。
“唉,小家伙真能折腾人”曾夕颜长叹一声,稍作犹豫,便脱去自己衣裤,光着身子钻进被窝,伏在白鹏身上,既保证两人肌肤相贴,又用四肢撑住身子的重量,尽量不压到白鹏伤口,然后轻声问道,“这样好点没”
白鹏全凭本能,抬手将温香软玉紧紧抱住,终于不再闹腾,重新昏睡过去。
后半夜,白鹏口干舌燥,在梦里忙着四处找水,喝下去却都不顶事,最终一惊而醒,发现自己全身是汗,怀中还抱着个同样汗湿滑嫩的柔软身躯。黑灯瞎火看不清面目,只有胸口顶着的两团绵软揭示了对方的xg别。
白鹏第一反应是自己正跟谢飞烟亲热,因为所有老婆里只有谢飞烟习惯在上面。但是稍微一动就痛得哼了一声,这才渐渐想起发生过的事情,以及怀中人的身份。
曾夕颜一直没睡,听到动静忙问:“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嗯。”白鹏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不冷了,谢谢你。”
曾夕颜笑了笑:“别跟姐姐客气。”便钻出被窝穿衣裳。
白鹏其实很不舍得她离开怀抱,倒不是有什么邪念,而是留恋被她拥着呵护的安宁温暖。不过他也明白曾夕颜这样的姿势很辛苦,不好意思叫她继续。
被褥旁边地上的杯子里早就预备好了山泉水,曾夕颜自己先灌两口才去扶白鹏喝水,她也汗流浃背,一样口渴。只不过白鹏的汗是由于发烧,她的汗却是大热天裹棉被生生捂出来的。
白鹏身子刚抬起一点,就牵动伤口疼得“哎哟”一声。
曾夕颜连忙小心翼翼放他躺平,试着让他侧头去就杯子,结果也没成功,反而泼了些水在他肩头。白鹏口渴而喝不到水,急得呲牙咧嘴就要忍痛起身。
“别动别动当心迸开伤口姐姐用了一下午才给你缝上”曾夕颜连声制止。
白鹏喘息片刻,想了个主意:“夕颜姐姐,你去找一片大树叶,卷一卷,可以当漏斗给我灌水。去读读
“深更半夜,上哪找大树叶去”曾夕颜挠着头思索片刻,最后轻声一笑,“姐姐有个法子,就怕你嫌脏。”
“嫌什么脏能喝到水就行”
“好。”曾夕颜举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俯下身子,将嘴贴上他干裂的双唇,口中泉水一点点释放,涓涓细流就如久旱甘霖,令白鹏一直清凉到心坎里。
一口水喝完,白鹏忍不住伸舌出去,挤开曾夕颜双唇,却遇到紧闭的牙关。
曾夕颜后仰避开,低声斥道:“别动歪脑筋,姐姐年纪都可以做你娘了”
“胡说”白鹏笑道,“我瞧你相貌最多不超过二十五,难道你五岁就能生儿子了”
曾夕颜“咯咯”一笑:“这小嘴可真甜。来,继续喝水。”
直到大半杯水下肚,白鹏示意不再喝了,曾夕颜挨着他躺下休息,洞中恢复了宁静。
许久之后,白鹏忽然又开口:“夕颜姐姐”
“嗯”
“你那个徒弟,美人蝎,王云芝”
“怎么了”
“她的演技太好了,是你教的吗”
曾夕颜沉默一阵,轻声答道:“是,而且姐姐的演技更好,你怕不怕”
“不怕。我不管你有没有演什么,只看你做了什么。”白鹏从被窝探手出去拉住了曾夕颜的手,“夕颜姐姐,不管你和玄帝什么关系,投靠我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没有你,这一关我挺不过去。”
曾夕颜似乎轻声一笑,握住白鹏的手紧了紧,没有再说话。
白鹏的内功神奇,修补肌体效果非同一般,躺着不动就能感觉到皮肉的生长,刀口的疼痛渐渐被代替。第二天开始他已能抬起身子,惟有腰腹处被牵动时仍然剧痛,那处深达腹腔的创口时时提醒他受伤之重,以及“美人计”祸害之烈。
曾夕颜一早就去县城买了药,又带回很多食物,到洞外僻静处熬了滋补粥,晾到温度合适后扶起白鹏倚在她怀中,用汤匙喂他喝粥。
白鹏一生中头一回被人这样温柔呵护,心都要融化了,忍不住叹道:
“夕颜姐姐,你对我太好了,谢谢你。”
曾夕颜微笑道:“我说过,别跟姐姐客气。”
白鹏默默喝粥,片刻之后忽然又泪水长流,不断滴入粥碗中。
“怎么啦,小可怜”曾夕颜将汤匙放回碗中,伸手在白鹏脸上轻轻抚摸。
“如果如果海芸还活着,应该也会对我这么好。”白鹏嗓音嘶哑,带着些克制不住的哽咽。
“海芸是个好姑娘。她为你而死,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活得开心。”曾夕颜贴到白鹏耳边温柔细语,“这世上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活着的人得往前看,如果都只缅怀死者,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这样的劝慰言语听了一阵,虽然白鹏不以为然,但心情终究好了许多,又开始一口口地喝粥。等到整碗喝完,曾夕颜扶他躺下,拿一块毛巾为他擦嘴,微笑道:
“堂堂魔帝,这么大年纪还像个孩子,喝粥喝到下巴上。”
曾夕颜笑得极美,母xg温柔与女子娇媚和谐共存,白鹏痴痴凝望她诗情画意的秀丽面孔,忍不住问道:
“夕颜姐姐,你究竟是多大岁数”
曾夕颜拿了碗起身,听到这句话,愣了愣没有回答,便直接出洞洗碗去了。半晌之后,她捧着干净碗回来,又取药材出门接着熬药,留下白鹏独自一人胡思乱想。
等她终于抱着药罐回来,将药倒入碗中轻吹着,才算再次开口:
“为什么打听姐姐的年纪”
“我冷。”
“怎么”曾夕颜放下药碗,移到白鹏身边坐下,抚着他额头,“你又发烧了”
“我冷。”白鹏又重复一遍。
曾夕颜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重复夜里的做法。顿时脸上一红,伸手捏住白鹏的耳朵一拧:
“小东西,不要胡思乱想,先养好伤。”
“等我养好伤,说不定会变成禽兽,姐姐你怕不怕”白鹏笑眯眯地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