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杀玄武会个措手不及了,索xg全部摆上桌面,直接威慑得玄武会不敢动手,大家各守地盘,永不相扰。
想到这里,白鹏心乱如麻,长叹一声。
杜鹃轻声问道:“哥,你有烦心事”
“没事。”白鹏不想影响杜鹃的快乐心情,挤出些笑容,“刚才你吓得鬼喊鬼叫,现在还怕吗”
“怕”杜鹃口中说怕,脸上却笑得娇俏可爱,“被哥哥吓死了啊”
杜鹃最后“啊”一声喊完,整个人仰面倒入白鹏怀中,吐出舌头装死。
这一个熟悉的画面,就像一道天雷,狠狠命中白鹏的心脏。
铃儿四年前,初次离家出走闯荡江湖,白鹏拐带了铃儿出来,当时十四岁的铃儿因为肚子饿,也曾这样装死,一样吐着舌头,一样稚气可爱。
如今的铃儿长眠地下,那俏丽可爱的面庞,小巧玲珑的身躯,此刻在棺中是什么样子,白鹏根本不敢去想,却又忍不住会想。还有泉台驿总舵小岛上的遍地尸骸,铃儿的穿喉一剑,师傅的全身骨骼碎裂,翠竹姐姐受辱后的开膛破肚
“玄武会”白鹏咬紧牙关,身体颤抖起来,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杜鹃的脸上。
杜鹃一惊,停止了装死,起身扶住白鹏肩膀:“哥,你怎么了”
“没事,想起一点往事。”白鹏极力克制着,但牙齿还是咬得格格作响,“我不是好人”
杜鹃更惊讶了:“哥,你是好人你是天大的好人”
“我不是我不好,我不高尚,我不伟大,我才不管别人怎样”白鹏闭目低头,一字一顿,“为了报仇,我不惜流血千里”
说完这些,白鹏心头倒是好受了些,此前的矛盾挣扎一扫而空,努力微笑抚摸杜鹃的头发:
“今天到此为止,将来跟哥哥去了湖州,带你去最高的望湖楼顶上坐坐。”
回到下边时,帮里一些首领已经闻讯而来。白鹏先在内宅独自喝一杯茶,恢复了平静,才去跟属下们逐一单独面谈。
对李大虎、郭五、赵扒皮等人来说,只需要管好街面上的各种生意,业绩不下滑就算圆满完成任务。
胡三的职责较重,他实际等于是副帮主一般,当白鹏不在时料理一切。但他识字不多,也不会复杂的算术,光是那些账本就弄得他头晕脑胀。虽然白鹏信任他的人品不会贪污,可他的能力实在不足以防止别人贪污。至于分析各堂口的业绩,针对生意下滑之处提出改进意见,他就更不行了。
“我得帮你找个管账的。”白鹏皱眉沉思一阵,先让胡三回去等消息,同时吩咐人去请碧荷姑娘过来。
此前杜鹃介绍这些ri子家里情况时曾说:“东瀛嫂子出去办事还没回来,寨主嫂子一直在城外练兵,只有碧荷嫂子经常来问,帮主何时回来。”
白鹏笑道:“我可没承认碧荷是我老婆。”不过倒是想起那位爱撅嘴的白皙佳人来。虽说两人有过肌肤之亲,但青楼之事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包括下令放碧荷从良,也是救杜鹃为主,顺手捎上了碧荷。
既然接她离开怡心院,总不能一直莫名其妙养在外面,就算不娶她,给安排一件事情做做总是好的。于是几名手下拿轿子抬了小脚伶仃的碧荷过来。
交谈之下,发现碧荷纵然jg通琴棋书画,算术也不错,却对“管账”这种事毫无兴致,嫌辛苦。说话间,她还坐到白鹏腿上来撒娇,央求着跟在帮主身边做个小妾。
白鹏此刻完全没有跟她缠绵的心思,摇头道:“我的妻妾,没有一个吃闲饭的,都能帮我做事。”
碧荷的嘴又高高撅起,嘟囔道:“帮主辛苦一天回了家,奴家伺候得帮主舒舒服服,开开心心,这不就是做事了”
“这种事不算”
于是碧荷撅嘴,白鹏皱眉,相互对视一阵。
最后白鹏灵机一动:“这样,我一直都觉得,开青楼打骂强迫女子接客很无耻,可男人们喜欢这个,这生意我不做,旁人也会做。你对这行熟悉,给你一个月时间,帮我想个法子,既不强迫女子,又能做这生意,以后你就可以做我青楼这行的总管”
“不强迫怎么可能几千年来青楼生意都是这么做的”碧荷瞪大了眼睛。
“想去慢慢想”白鹏笑眯眯地挥手,吩咐手下人用轿子又抬了碧荷回去。甭管想不想得出法子,先让她有事可做了。
几名部下接见完了,最重要的两人却没见到,一个是全权处理泉台驿事务的重臣董秋戎,一个是负责训练青龙帮新军的头号战将谢飞烟。
董秋戎去各地安排统一袭扰玄武会后方的计划,一时回不来衢州,而谢飞烟则在开化县附近一处荒地,据说已经连续四天四夜不眠不休地在训练骑兵。有人去通报了帮主归来,谢飞烟只说:
“我没工夫,要见我,让他自己过来”
白鹏听了一笑:“何至于这么拼命好,备马,我去找她”
黄昏,开化县城外,一片丘陵荒地上已经点起灯火,帐篷一顶接一顶,宛如大军营寨。
一队队赤膊的jg壮汉子分科目演练得热火朝天,汗水四溅。
白鹏赶到时,看西边曲寒在训练步兵阵法和武艺,一声声呐喊,整排人动作划一。南边韩梅在训练后备骑兵面对假想的敌人挥刀,不断纠正他们的错误。
最热闹的是北侧,大片空场中,蛇形排列着一些木桩,一个个骑手依次出发,从木桩中间掠过,左右挥刀,快速斩断木桩最顶端的一截。
指挥这些人训练,时不时嘶声吼叫的,就是谢飞烟了。
白鹏接近时,谢飞烟只随意点头打了招呼,指着面前冲锋砍杀的骑手报告道:
“骑兵难练,曲寒训一千步兵没问题,可我挑的五百人,看着身手算是矫健,可到现在八天了,只练出这三十个。”说着又向韩梅那里一指,“其余还有二百多练不成刀法的,二百人学不会骑马的,有十几个人摔断骨头回家休养去了”
白鹏叹道:“我知道骑兵难练,不必这么玩命,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谢飞烟声音嘶哑:“你放心,轮班训练,他们每个人每天都能睡够四个时辰”
“我可不放心,你呢你睡没睡”白鹏赶上几步,细细打量谢飞烟。
谢飞烟一向爱美,就算脾气火爆,时常以“老子”自居,也还是每天打扮得娇媚艳丽,哪怕骑马不便,也要穿漂亮长裙,只是里面加条裤子而已。可如今的谢飞烟,直接一身短打劲装,头发蓬乱地扎成一束,面sè灰暗憔悴,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凹陷下去,布满血丝,下边挂一对暗青sè眼袋。
“你狗东西催得紧,十天时间快到了,老子还睡个屁”谢飞烟烦躁答道。
白鹏无奈一笑,高声对训练中的帮众喊道:“大伙歇歇”
然后他牵住谢飞烟的手:“你为我的事如此辛苦,让我于心何安你也好好歇息。”
远处下马休息的帮众们看着两人,窃窃私语,爆出一阵阵低笑。
谢飞烟再次怒吼:“你们都滚回帐篷老实待着看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