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直到左腰,都没有深到致命处,但是失血太多了,而且也不知胸口挨的暗器有没有喂毒,能不能保住性命可不好说。”
白鹏伸手欲掀被子查看,苏柳连忙拦住:“喂她包扎之后可没穿衣裳,你不能乱看”
白鹏皱眉:“我没把她当女人,她是我好朋友,而且是为我受的伤”
“你看她身子一眼又不会让她好起来,包扎换药这些事交给我就好。”
白鹏叹气:“好吧。”又坐到床边,凑在林海芸耳边轻声道:“对不住,我没听你的,刺客来的时候你孤军奋战,我却在逍遥快活,没帮上你的忙还让你为我负伤。真对不住”
林海芸的小眼睛微微睁开一线,微弱声音问道:“是白鹏吗”一只手从被子里缓缓伸出。
“是我林姑娘你醒了”白鹏握住她的手,却发现那手冰凉。
“眼前越来越暗,看不到你,跟我说说话,我不想一个人孤独地死”
白鹏眼泪流了出来:“别瞎说,你不会死的。”
“我想让你陪着,可我又不想,我长得难看,死了更难看,不能让你看”
“你不难看你很好看”白鹏见状况不妙,眼泪流得更多了。
“好看就亲我一下”林海芸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亲哪”白鹏问道。回头瞥了一眼两位夫人。小果眼泪汪汪,苏柳则叹一口气,转身出门。
“你想亲哪就亲哪”林海芸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睛也慢慢合上。
白鹏擦擦眼泪,抽了抽鼻子,隔着棉被扶住林海芸肩头,缓缓俯身下去,在她苍白的脸上一吻,随后就近看着她。
此刻林海芸不再说怪话气人,也不再恶作剧整人,一下子变得楚楚动人起来。白鹏不愿相信她会死,可是眼见她气息越来越微弱,强忍着不哭出来,出气时却不留神冒了一个大大的鼻涕泡。
林海芸的胸口忽然开始剧烈地颤抖,白鹏一愣,坐直身体拉住她的手:“你怎么了”她继续颤抖一阵,终于“扑哧”一下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你你你用鼻涕泡逗我哈哈哈哎哟疼死我了伤在肚子上不许逗我笑哈哈,哎哟”
“你你居然装死”白鹏甩开林海芸的手,瞪大了眼睛,“你骗我你又耍我”
“没耍你”林海芸可怜兮兮的表情,声音重新变得微弱,“我我现在不死,也没准半夜就死了”
白鹏又好气又好笑,在她手上轻拍:“好了,不闹了,你终归是为了救我负的伤,先安心养着,等你伤愈了我再请你喝酒。”
“你害我负伤,该怎么补偿我”
“放心,少不了你一两一钱。”白鹏呵呵一笑,“你失血太多,快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走出房门那一刻,白鹏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回头向林海芸看去:“如果这一幕是真的,这家伙真的要辞别人世”正想着,心里蓦然一痛。
林海芸正巧也看过来,微笑道:“如果我是真的要死”
白鹏见了那笑容,顿时心中一安:“哈哈,你不会死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第88章铃儿与晴坂0代
小河沿的清平客栈,由于近年门前小河淤积难以通船,已经是生意冷落只剩两个伙计,但仍然收拾得一尘不染。
白鹏到客栈时依然穿着昨晚掉进湖中又摸爬滚打沾满尘泥的破衣裳,脸上也脏兮兮的,这也算是某种偷懒的化妆易容。毕竟泉台驿要求他只能单身前来,而湖州城认识白鹏的血手帮帮众渐渐多起来,他不想一路步行而来时被不知情的部下打扰和跟随,更不能走漏消息引得某个乱拍马屁的下属带来大队人马。
不过他已经布置司徒烈动员了豹堂和总舵两千多人,先集结人马静候,午后再宣布任务一起出发,从三里地以外卡住客栈四方各个路口,万一白鹏救人失手,也绝不许任何人带着“一位十五岁左右女子”离开,到时候就算是倚多为胜也顾不得了。
一进门,伙计就迎了上来:“这位客官可是姓白”
白鹏身体立即紧绷,握着剑柄点头:“我姓白。”
“有位客人交待说,见到一位十七八岁的姓白的客人就请上二楼。”
“带路。”
“是,客官这边请。”
到了二楼,伙计指着一扇门:“就是这间,客官请便,小的先回楼下去忙了。”
“嗯。”白鹏目视伙计从楼梯下去,无声地拔出长剑,用脚离远了轻轻一蹬,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屋里的场景令白鹏一愣。小瓷人儿一样的赵雨铃果然在屋中,却并无旁人存在。而且她也没有被捆绑拘禁的痕迹,而是穿得齐齐整整、干干净净,正坐在小方桌旁低头玩手帕。
赵雨铃听见动静,抬头看到白鹏,也从椅子上一跃站起,愣住了。
“铃儿”白鹏先喊出声。
“鹏哥哥”赵雨铃不自禁地向前迈了半步,又站住不动,“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这问题该我问你,怎么来的这里不是坏人绑了你吗”
“坏人什么坏人那个姐姐是坏人吗”
白鹏摇了摇头,收剑入鞘走进屋中,门后床下地一番张望,随后在床边一坐:“铃儿你究竟是怎么来的我去过武馆,他们说你和师傅都离家很久了。”
赵雨铃也重新坐回椅中,看着白鹏衣裳肮脏破旧,暗叹一声,答道:“那时候爹说你会给他惹麻烦,就带我和史丹哥哥、高大壮师兄一起离开家,去乡下一座小院子住了。今日爹说有人叫他到湖州有要事,就顺便带我来散心。可是,在街上不知怎地就跟爹走失了。后来一个姐姐带了我来,让我在这里等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