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接通李长官司令部,我是东北边防军第2方面军军长王以哲李长官,我部主力部队已经投入赶赴玉带途中,在滁州西南三十公里处遭遇日军重兵团部队迎击,此刻正在激战请问八十七军主力部队目前具体位置,另外七十四军和五十五军何时能够驰援我部”双方交战区域外延在一片树林深处临时搭建的野战帐篷内,王以哲在外面炮火枪弹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不得不提高最大音调与华东战区司令部通话。
军部参谋总长方叔洪少将看着王以哲脸上的阴霾暗色越来越浓郁,一股不祥的预兆涌上了他的心头。等王以哲沉重地放下电台对讲机听筒,方叔洪急促问道:“钧座,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战局一夜之间发生了如此巨大的逆转”
王以哲面色凝重的近乎沉痛,半晌才叹口气道:“我们的重坦克营呢”
“这场秋雨来的真是太不是时候了”方叔洪握紧拳头心急如焚,“雨水淤积、道路泥泞,东北虎实在太重重坦克营基本被陷阻在滁州城东郊外野路上,戴副师长正在指挥部队竭尽排除困难,但恐怕天亮之前他们是很难抵达战场”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王以哲给打断了:“恐怕天亮之后我们的危机更加深重了”迎向方叔洪诧异的目光,王以哲艰难道,“我们已经失去制空权了”
帐篷内的军官们都大吃一惊,“钧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小鬼子的飞机根本不是我们战机的对手”
王以哲无力道:“两个小时前来安机场遭到日军轻装甲部队袭击鬼子相当狡猾,伪装成我们的部队摸了过去,机场上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基本全被炸毁了,徐长官和黄副长官以及很多飞行员都在日军的偷袭中殉国了来安机场是我们华东战区空军部队的主机场,也就是说我们一下子损失了超过四分之三的空中力量”
军官们像在听天方夜谭,一个个脸上都是极度难以置信的表情。
“八十七军已经被击溃,中正坦克团近乎全军覆没”王以哲继续涩然地讲述着这一夜惊变,“五十五军一直袖手旁观我们也就别指望其他各路国军了,龙云峰部正在从江阴急速赶来我们都太骄傲轻敌了,以为胜券在握,唉”他的话中充满了自嘲和无奈,最后的一声叹息犹如沉重的皮带抽在了军官们的心头。
血肉与血肉的拼杀钢铁与钢铁的碰撞构成了旷野上的这一幕幕惊心动魄的交锋厮杀。狼藉遍野的残肢断骨互相枕藉堆积,触目惊心的一道道火舌在昏暗中宛如金蛇狂舞,刺破耳膜的“哒哒哒”爆鸣,各种子弹暴风骤雨狂扫在战场上,刺刀枪械撞击声伴随着嘶声力竭的杀声飞快地湮灭了大量的生命;战车飞驰,组成方队的双方坦克部队交相掩护着纵横突击,由于能见度极低,两方坦克都在几十米甚至十几米的距离上互相发射炮弹轰击对方,被击毁的坦克残骸燃起冲天大火,爆炸开的坦克碎片四面八方飞舞迸溅,躲闪不及的双方士兵立刻被崩倒一片,每一头狂飙驰骋的钢铁战兽身上和履带上都飞溅喷满鲜血和破碎的肢体肉块。混战中,不少士兵被来回冲杀的己方坦克给活活撞倒扎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更是让这副炼狱战场犹如修罗场景。
“万岁”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声嗥叫中,一群群由淞沪会战打响后滞留他乡无法回国的伤残日军士兵组成的“人弹战队”被矶谷廉介“废物利用”投入了战场。浑身缠满炸药、头戴“必胜”字样头巾的人弹在呼啸的弹雨中前扑后继扑向东北军群中拉着周围一片的东北军士兵一起炸成肉酱。血肉雨雾中,后续东北军部队毫无惧色继续前赴后继投入这犹如黑洞般的厮杀中。
“快把所有的汽车全部都开过来给我全力运送更多的砖石、木板、稻草过来垫在坦克履带下”滁州东南荒郊野地上,第107装甲师副师长戴联玺站在一辆吉普车上汗流浃背地大声指挥着,“哪怕铺出一条路也要尽快抵达前线”晨曦的微光下,映入他眼帘的是横七竖八上百辆陷入泥潭不得动弹的“东北虎”在泥泞里无力低吼着,一股股喷出的青烟和漂浮在空中的雨露水汽呛人刺鼻地混杂在一起。上千名107师和105师的装甲兵、机械维修师步兵、工兵正在挥汗如雨地用往烂泥上铺盖从城里运来的碎砖破瓦等各种方法试图将沉重的坦克弄出淤泥,一辆辆重型汽车和装甲车用钢索连接着重量是自身几十倍的“东北虎”卯足劲拼命拖曳着。
戴联玺心急如焚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又望了望远处炮火连天的交战场所,他深知停滞在这里的重坦克营对正在浴血大战的前方部队的重要性,“必须要快啊不知道钧座还能支撑多久”
“这可真是虎落平阳呀”旁边的师部参谋长顾耕野苦笑一声。就在戴联玺对这句并不好笑的话报以无奈的苦笑时候,空中陡然响起嗡嗡的飞机发动机声,几十架体型臃肿的轰炸机密密麻麻出现在天边。戴联玺涩然道:“要是这些飞机能帮咱们把坦克运到前线就好了。”
顾耕野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时猛然觉得不妙,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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