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立功受奖的官兵,符合我军武学院既定的各项要求,年龄均在二十五岁以下。”
“把名单给我看看。”
刘存接过名单一看,不由得露出笑容:“第一位竟是李劫这家伙啊,不错,有上进心第二位高奂不是文向徐盛字麾下新提拔的骑兵营军候吗好像才十九岁吧”
徐岩连忙回答:“主公没记错,高奂比属下小一岁,是从冀州河间举家逃到平原城的,他全家和所有逃难乡亲一样,过了大河便获得我军照应,高奂看到我军的装备和训练,立刻要求从军杀贼,后来在平原城的攻防大战中多次立下战功,文向兄在举荐书上评价高奂射术高超,曾独站城头连续挽弓三十次,射杀攻城的叛贼二十七人,博得全军喝彩,士气为之大振,还赞扬高奂知书达礼,胆识过人。”
刘存满意地点点头,此时他根本不知道,他曾当面赞扬过的高奂,就是河间四将中的高览。
高览本来打算把家人送到相对安全的临济姐夫家后,就去投奔正在大肆招兵买马的新任冀州刺史韩馥,结果刚进入平原城,即被琅琊军精良装备和严整军纪所吸引,等候官府安排后迁的两天里,他再次被徐盛麾下骑兵营和刀盾营的训练水平所震惊,征得父母的同意后,毫不犹豫报名加入琅琊军,很快在大战中脱颖而出,最后成为徐盛非常器重的骑兵营军候。
“今天就下发通知,通知后面加句话,请获准入学的有功之士接到录取通知五日之内,赶赴临淄刺史府集中,我要宴请他们这些军中楚翘,然后再让他们赶赴东武进修。”刘存将看完的名单递给徐岩。
“是”
徐岩接过名单放入腰间皮质文件袋,继续向刘存禀报:“冀州刺史韩大人派来军使求援,一行两人,赵叡大人派遣佐尉吕大人亲自护送,估计是先到祝阿前线求援,无法如愿才赶过来的,目前正在吕大人府上休息,随时等候主公召见。”
刘存问道:“来使叫什么名字”
“年长的叫韩琚,年约三十五岁,颍川口音,体魄强健不失儒雅,声音洪亮不疾不徐,应是世家子弟出身,吕大人介绍他是郡都尉职务,另一位姓张的队率和我年纪差不多,孔武雄壮礼节周全,应该是护送韩琚大人过来求援的勇士。”
徐岩回答很仔细,因善于观察善于思考,他深受刘存器重,秦义调任东莞县都尉之后,刘存随即提拔多谋善断的得意弟子徐岩接任亲卫营都尉职务,可见刘存对他的期待。
管宁很快想起韩琚是谁,回到刘存身边详细介绍:“冀州河间被张举反贼攻破之前,韩琚为河间都尉,此人乃颍川四大世家中的韩家子弟,字文正,是韩文节韩馥族弟。”
刘存皱起眉头:“韩文节竟把自己族弟派来求援,可见他承受之压力非常大,张举、张纯两路大军合兵一处之后,采取频繁的局部攻击策略,利用骑兵优势,旬月内频频出击,取得不俗的战果,还踩踏了冀中冀南的无数待收庄稼,连续几个狠招,逼得公孙瓒和韩馥疲于招架,在相互对峙中赢得一个多月的休整和补充时间,张举麾下步骑军恢复到十二万人马,如今定是获得幽州和占领土地上的秋粮,可以发动大规模的南下攻击了。”
管宁深以为然:“我青州也还在黄巾贼寇的威逼之下,目前尚未接到朝廷调兵援助的谕令,所以,此事不管主公如何处置,都会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是啊如今天下都盯着青冀二州,没有朝廷谕令,我哪敢擅自出兵可大家都是新晋同僚,还是邻居,今后恐怕要时常见面,若是对韩文节的求援置之不理,定会落下个见死不救的恶名,到时候天下人会这么看我刘存冀州军民又怎么看我刘存”刘存大感头疼。
管宁建议道:“主公,不如立刻回去,召集伯焘先生和子柔先生一起商量,这事太过重要,不得不谨慎对待。”
刘存再也没有游园的心情,与管宁一起匆匆前往东院中部的临时议事堂。
第九十九章冀州来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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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之后,刘存的亲随弟子赵立和徐岩来到齐郡佐尉吕缅府邸大堂,谦逊地转达刘存的问候,盛情邀请韩琚两人以及吕缅前往太守府赴宴。
韩琚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获得刘存召见,而且派来接引的不是刺史府官吏谋臣,而是他的两名亲随弟子,这份挚诚令韩琚非常感动。
边上矮壮敦实的佐尉吕缅顿感有面子:“我说的没错吧刘大人宽厚仁义平易近人,从来就不端什么架子,哈哈”。
韩琚两人与吕缅乘坐刘存派来的四轮马车到达新十字街口,远远看到刘存率领一群文武站立在大门台阶下等候,韩琚从没想到自己能获得如此高的待遇,感动得连连唏嘘。
坐在韩琚对面的年轻队率忍不住赞叹起来:“之前常听人说,琅琊刘使君宽厚豁达,上马能入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下马能与治下农夫犁田耙地,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吕缅哈哈大笑:“二位,看来今天能成事,哪怕咱们刘大人限于朝廷谕令不能出兵,也定会在粮草兵器上予以大力援助的。”
韩琚频频点头,马车尚未驶到刺史府门前,他就大呼停车跳下车厢,一脸肃然地整理出门前刚换上的崭新官袍。
韩琚边上的年轻队率麻利地整理身上皮甲,举止从容落落大方,可微微泛红的脸和期待的目光,暴露出他心中难以抑制的兴奋。
刘存没等韩琚施礼便大步迎上,热情地相互致礼,言语温和态度诚恳,没有半点矜持轻慢,见完礼便将身边文武心腹介绍给客人。
谁知刚介绍第一位公孙沛,韩琚已经激动得脸色赤红,他盯着含笑不语的公孙沛良久,抬手作揖颤声问道:“师兄,还记得当年求你爬上颍川书院后边的柿子树,摘下许多柿子的小石头吗”
公孙沛唏嘘不已,扶住韩琚微微发抖的手,动情地感叹道:“那时你才六岁啊转眼二十几年了,你父亲胃口好吗”
“好、好愚弟五月离家之前,家父一餐还能吃两碗饭和半斤肉,高兴时还能喝下半瓶琅琊醇酒这么些年,家父没少念到师兄,每次念起都长叹说:要是我大兄还活着,你就不会这么多年不去看望他了”韩琚说到这,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公孙沛也是两眼潮红,当下向刘存施个礼以示抱歉,拉上哭得像孩子似的韩琚大步登上台阶,让边上众人又是惊讶,又是感慨。
刘存连连摇头,靠近沉思的管宁低声埋怨:“伯焘先生真不够朋友,明明知道来的是韩琚,商议时却不说自己认识,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要不是刚才看到他和韩琚哭成这样,我还以为韩琚是他的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