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无数捆扎了浸满火油熊熊燃烧着麻布的箭矢,如狂风骤雨般袭来。霎时间,适才抢在前头首先遭遇弩炮的多艘海盗船,或是因为风帆和索具受损闪避不灵,或是被己方的船只挡住了转向的去路,连续被火箭引燃了。
火箭尚未停息,紧随其后的投石机将沉重的石块抛出,而发出的隆隆响声过后,对面的海盗船上自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景象。
虽说陈无咎不敢冒着被人发现秘密的危险动用神力参战,不过仅以作为高阶法师所展露出的强横实力,就足够让这些流年不利的海盗们想一起骂娘了。
从储物空间取出法杖,摆好姿势的陈无咎毫不客气,一出手就是几个连发的“爆裂火球术”。这些几乎没有施法时间间隔,单体直径超过两米的大火球,以精准到公分尺度的准确爆点,烧得海盗们一片鬼哭狼嚎。
一颗威力堪比重磅炮弹的大火球,“恰巧”穿过了一艘海盗船的舷窗,深入到战舰坚固的橡木船体内部。
随即,一声闷雷般的响声震得周围的人们心脏猛地一缩,炸开的大火球,在海盗船内部引燃了连片的大火。
短短数息之间,这条排水量超过一百吨的大海船就变成了一座烧烤炉。不断有浑身被烈焰覆盖的海盗,大声哀嚎着冲出如地狱般恐怖的船舱,直接从甲板跳入到水中,寻求一个清凉的解脱。
“大人,敌船的距离太近了,我们准备接舷战吧”
旗舰的独眼水手长跑到陈无咎和米洛尔舰长的身边,大声喊道。
米洛尔瞧了瞧陈无咎,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便自作主张说道:
“告诉兔崽子们,准备接舷战。哦,让他们先把箱子里的那些零碎拿出来,给那些白痴海盗尝尝滋味。”
老辣成精的米洛尔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此行的前景不妙,舰队出航前,专门向陈无咎要求,临时装运了一批未经改良的原版爆zha药。米洛尔的要求得到了满足,陈无咎专程跟炼金术士谢拉德订做了这批危险品。
没有经过任何钝化处理的爆zha药剂,仍旧保持着它们一碰就炸的危险本性。
此时,运来的爆zha药剂被安排储存在露天甲板上,靠近船舷边缘摆放着,小心地安置在内部铺满柔软麻絮减震的木箱中,防止爆zha药剂遭受外界震动引发不测。
随着敌船迫近,这些危险品必须尽快清理掉,否则就要留给特兰斯瓦尼亚人自己享用了。
惯匪出身的独眼水手长和木腿大副此刻凶相毕露,双双提着刀剑在甲板喝令水手们取出爆zha药,然后分发到那些臂力比较大的人手中。
从上级口中获知自己手里正握着一件极度危险的武器,心惊胆战的水手们也顾不得再仔细瞄准,使劲朝着自己力所能及的目标一股脑地投掷过去。这种时候,准头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这玩意丢出去的越远越好。
人多好办事,经过水手们两轮急促的投掷之后,用光了爆zha药剂的存货,提心吊胆的人们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
特兰斯瓦尼亚人的收获,就意味着海盗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那些由于船体受损进水,导致航速减缓,或者因风帆起火,使得转向不利的海盗船,成为了这一轮爆zha药打击的首选目标。
一声声好似雷霆霹雳般炸响的爆zha药剂,在海盗船上掀起了庞大火团,连带使得飞溅起的碎木和铁器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啸,从海盗船向着四周射出。遭受直接攻击的十几艘海盗船,战舰的上层建筑几乎完全摧毁,逗留在露天甲板的水手也已伤亡殆尽。
目前这些遭受重创的船只虽未沉没,但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半浮在水面上的海盗船,惟一的作用就是作为阻挡交战双方接触的障碍物。
经过特兰斯瓦尼亚人的努力奋战,此时双方的军力对比已经从最初的80:10,下降接近到50:10的水平。即便如此,海盗们凭借着五对一的绝对数量优势,也足够靠人海战术活活磨死陈无咎的内河舰队了。
仗着自身吨位不逊色海盗们所驾驶的海船,内河舰队的两艘大型内河帆桨战舰,如同两把挖心的尖刀,狠狠地从海盗船乱哄哄的阵形中间插了进去。
紧随在大船之后前进的几艘体形小巧的排桨船,靠着冲在前头两艘己方大型战舰提供掩护,背地里玩起了阴招。
这些海盗们原本看不上眼的小船,凭借着上游水流加速的作用,桨手们玩命地划桨,把己方的船速提高到极限,同时把船头的撞角对准了各自选定的目标,二话不说,便一头撞了上去。
这些排桨船的设计草图,陈无咎和锡德梅尔商讨时,便参考了古代希腊海军采用的排桨战舰。
这些小巧而坚固的排桨船,最主要的攻击手段,就是依靠安装在船头水下部分的巨大铁制撞角,对敌舰实施冲撞。所谓一招鲜,吃遍天。纵横大海多年的海盗们,还从未没碰到过这么变态的对手。
一时反应不及,好几艘吨位甚大的海盗船,甚至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了小小排桨船卑鄙战术下的牺牲品。
在水线以下被排桨船的撞角洞开了足够一辆马车来去自如的创口,遭到攻击几艘海盗船被如高压水龙般汹涌灌入的河水,急速灌满了舱壁受损的船舱。
旁观者用肉眼看都能看得清楚,这些船正在以可怕速度,朝着船舷进水的一侧倾覆下去。
组建内河舰队时,因为招募不到足够数量的熟练操帆手,两艘大型内河帆桨战舰,还有外观不大起眼的排桨船,全都清一色采用了容易操纵的硬帆。以厚竹片和进行过仔细防火处理的帆布所制成的硬帆,在紧急涂抹了一些防火yao剂之后,具备着极佳的阻燃性能。
海盗船费力投掷过来的燃烧瓶,只要不是刚好直接命中船帆炸开,飞溅的火星根本点不着内河舰队的硬帆。
海盗们的火攻无效,更是给排桨船以巨大鼓舞,这些跟泥鳅一样灵活的排桨船,挨个用撞角给己方的大船点名。凡是被这些排桨船亲密接触过的海盗船,几乎没有什么延迟,在撞过之后就立刻开始往下沉。
那两艘大型内河帆桨战舰更是变态,箭矢如雨就不用说了,单是表面看起来并不尖利的船首,也全是用青铜和铁条加固过内部结构的凶器。
海盗船以上等橡木打造的船体和这两艘船碰一下就会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再加上两条船上时不时会窜出一些直径足有一米开外的大火球,以及击中一个目标后会跳跃寻找下一个目标的连环闪电,伤亡惨重的海盗们,眼珠子都开始泛起红光。
这些海盗们称霸白海海域,各国舰队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什么时候这些海上讨生活的大爷吃过这么暴的亏。
于是,输红了眼的海盗们也顾不得许多,从船舱里请出了配属给他们协助作战的法师,准备对特兰斯瓦尼亚占据绝对优势的远程打击力量还以颜色。
十二个身穿黑色法师袍的法师集体蒙着脸孔,从吨位最大的一艘海盗船的尾楼中缓步走出,并肩站在这艘原属于哈德兰王国三等战列舰的海盗船前甲板上。
窥见敌方的一个破绽,陈无咎甩出的大火球,引燃了一艘海盗船上刚搬出来的油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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