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梵天龙象功已练至第八层,在天竺国内除了他师尊莲花主教找不到第二个敌手,哪知这汉军主帅在反身的情况下发出的一掌,竟与他拼了个不相上下。
“人说中土武学博大精深,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也。”金刚智心中暗暗赞叹,暗中把那梵天龙象功提至极限,一根瘦骨嶙峋的右臂突然膨大了一倍。
这细微的动作韩淮楚早已察觉,对那还在发愣的张耳猛喝一声:“快去毁船”
岸边的这二十几艘小船韩淮楚早就看到。只要这船不毁去,任你游得多快,也休想脱出赵军的追杀。
那张耳反应过来,更不答话,双足一点就向那小船泊岸之处插去。
凭那七八个看守船只的赵兵,想必不是这位三晋盟盟主的动手。韩淮楚现在要面对是尽量阻住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绝世高手,尽量给张耳多一点时间料理掉那些赵兵,劈毁船只。
“敢问大师法号,从何方而来”韩淮楚沉声问道。
金刚智呵呵一笑:“贫道金刚智来自天竺伏龙寺。韩大将军好胆识,竟敢孤身二人来到这井陉道查看虚实,难怪天下诸侯听你大名闻风丧胆。”
“小生带着面具,这道人居然知道我是谁真是奇怪了。天竺,那不是唐僧取经的地方吗莫非这位是来自西方的高僧”
韩淮楚想到此,便道:“大师既聆释家妙典,当知远离这红尘是非之地。而今我中土两国交兵,战场征伐杀人无数,大师岂不怕犯下杀生之罪死后坠入阿鼻地狱不得修成正果么”
金刚智闻言脑子就是一楞。
原来那时佛法还未传入中土,这些“杀生之罪阿鼻地狱”什么的压根就无人知晓。他在那天竺与沙门众僧辩经当然要知道对手所学以找出漏洞驳斥,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远在汉国的大将军也知道这些玩意。
说话间那些赵军骑士已追了上来,见金刚智没有下令也不敢擅自动手,驻马立在金刚智身后,乌压压铺满一大片沙滩,就等那金刚智一声令下捉拿眼前这条大鱼。
就听金刚智嘿嘿一笑:“韩大将军你猜错了,贫道并非来自沙门,而是传我婆罗门大法而来。这杀生之戒,也要视情而定。”
原来那婆罗门自己也乱得可以,在天竺分为不少流派。最初的婆罗门确实有不杀生这个戒律,但金刚智所属的“胜论派”只戒同种姓间杀生,强调的是“邪恶在于伤害”,对于不同种姓或者敌对者可以任意屠宰。
“什么乱七八糟的邪教,居然可以杀生”韩淮楚心里嘀咕着,眼角一扫,只见那张耳已经与岸边看守船只的赵兵交上了手。将那头一扭,装作不解问道:“韩某愚钝,不知大师所谓视情而定是什么意思,原聆大师诠释。”
那金刚智好为人师惯了,听韩淮楚向他请教,面有得色,把那提聚起来的功力卸了,高声道:“以因中无果,因灭于前,果生于后,故名为断”刚说到这里,就见那河边的张耳已经将七八个赵兵料理干净,正在用刀捅那船底。
“这厮居然想从水里溜走”金刚智顿时醒悟过来,大喝一声,抖手就是一掌劈出。
只听韩淮楚哈哈一声长笑,双手击出,用的却不是实招,掌力在那金刚智挥出的漩涡切边一撞一弹,身形已如曳在弓弦上的利箭突然松开一般飞向河岸。
“追”金刚智急忙拔足去追,端的是快如脱兔。身后那帮赵军骑士还未反应过来,看得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韩淮楚早借金刚智这一掌之力落到五丈之外。足一沾地更不停留,直向河岸疾走。饶是那金刚智轻功赛过奔马,哪里追得及
“宣平侯,快走”韩淮楚冲到岸边,对着还在用刀劈毁船只的张耳一声叫唤。
只听“噗”的一声,韩淮楚一纵身已跃入那水流湍急的绵蔓水中。
张耳哪里还会迟疑,提手一刀捅穿最后一艘船只,将那刀冲着追过来的金刚智一掷,跟着韩淮楚向河中就是一跳。
以金刚智的武功,自然不会被张耳这没头没脑乱抛过来的刀伤着,却因伸手劈落那刀,身形略微一缓。
只见浪花一卷,韩淮楚与张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水面。
“大师,咱们船只被毁,这次给那韩信逃走了”河岸边跟来的赵军众骑士惋惜地说道。
金刚智冷笑一声:“只要吾等堵住那西郊村,他就出不了这井陉道。只要他还在这里,一百里方圆之内都脱不出贫道的冥想追踪大法,他能逃到哪里去”
这话被那伏在水中正在向前游的韩淮楚听到暗暗吃惊:“有这扎手的人物在,如何能攻过井陉。必须设法将他做掉”
第十五章偃月大阵
韩淮楚与张耳气喘吁吁游到那绵蔓水对岸,已是子夜时分。此处地势高于周围,一轮皎月挂在苍穹,把那远山近景照得尽收眼底。
那绵蔓水发源出寿阳县桃园沟,始称桃河;东北一支流至平定县娘子关附近,经绵山山麓,遂称绵河;东面一支流至此地,就是这条河面宽达三百米水流湍急的绵蔓水。
只见那前方一处,西面背靠激流,东南北三面环山,有一大片大约十平方公里的菱形缓坡,地面皆是黄土。
那熟悉地理的张耳介绍道:“此处东面名叫老爷寨,那赵军驻地就在老爷寨后五十里外。南面乃是老营寨,北面名叫城山寨,皆是悬崖峭壁难以通行。我军要想过这井陉,只有从东路而出。”
这里就是兵法书上所说的“天牢”。
孙子兵法之行军第九云: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
四面环山,中间凹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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