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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皮水靠,看着那面具有点惊奇:“这面具怎做得如此精细,好像真人一样呢。大将军从哪弄来的。”

韩淮楚佯怒道:“想不被人认出就赶紧戴上,不要多问。”

那骆甲见韩淮楚发怒,也不敢多问。二人戴好面具,韩淮楚用玄功将二人衣上水分蒸干。刚刚妥当,就见一老卒提着一酒壶晃晃悠悠向这边走来。

“河对岸怎会有兵丁看守”韩淮楚脑子一晕。

“尔等乃是何人”那老卒见到两个陌生人,警惕性一下子提高。

“军爷,晚辈是河南人氏,家中遇到荒年。听说魏国去年丰收,故逃荒至此。”骆甲随口胡编。

那老卒同情地点了点头:“逃荒到咱们魏国就对了。小伙子,此处乃军事重地,不要乱走。你幸而遇见老夫,要是遇到其他人把你们当做汉国奸细抓回去仔细审问,那可就麻烦了。”

“军事重地”韩淮楚与骆甲同时一惊。

汉军战船云集在蒲坂津,每日在河中操练摇旗呐喊只为吸引魏军主力。而突破口选在这夏阳渡,是用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若是连夏阳渡都有魏国重兵把守,还修那个栈道做甚

骆甲作出一副感谢的样子对那老兵说道:“多谢军爷好言相告。我们兄弟俩父母双亡也没什么本事,只是有这一身力气,想吃一口行伍饭。不知你那里需不需要人手”

这魏国与其他各国一样,都是在拼命招兵买马,最缺少的就是肯参军的壮丁。按一般道理,这老兵应该很高兴地把他俩引见给上峰。

哪知那老卒连连摇头,说道:“你们两个年轻人若是想吃行伍饭,就该去蒲坂津,这里不行。”

韩淮楚诧问:“这是为何”那老卒道:“我们这里的哨所并非官家所立,而是我家大人自己家的家兵。大人这下罢了官没了俸禄,养我们这些人实在不容易。眼见今年过去还不知明年养不养得起。年轻有本事的,就找个借口离开了。剩下我们这些老骨头,只好跟着大人,也不管他发不发得起饷银,只求混一口饭吃。你们身强力壮,哪能吊在这颗树上。”

“私兵罢官”一连串问号在韩淮楚脑中闪烁,心中松了口气。

“这个大人也真是奇怪,被罢了官还要养着一帮闲人,自作主张在此设立哨所。幸好如此,要是那魏军主帅柏直也想到在此设下哨所防备汉军渡河,这一次小生真的要认栽了。”

韩淮楚便问:“你家大人是谁”

那老卒答道:“我家大人乃是前大将军周叔,只因在殿上仗义直谏,劝说大王不要与汉国绝交,惹怒了大王,这才罢了官。又担心汉军在这夏阳渡偷渡黄河,故而令吾等家兵在此日夜监视。”

韩淮楚闻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靠幸好周师兄罢了官。要是他还在魏军主帅位置上坐着,汉军过这黄河想都不要想。”

只听那骆甲笑道:“你家大人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这黄河两岸船只早就搜走,汉军又不能飞,如何渡河”

那老卒冷冷看了骆甲一眼,说道:“年轻人不要乱说话。我家大人从鬼谷学艺,有鬼神莫测之机变,岂是尔等所知”

骆甲作了一揖,说道:“是晚辈的错。无论汉军是否会在此过河,周大人忧国忧民也该受咱们尊敬。”他将话一顿,又道:“听说那汉国大将军韩信狡猾得很,没有船说不定他也能变出船来。”

“当小生是神仙啊”韩淮楚闻言心中一乐。

老卒呵呵一笑:“船是变不出来的,怕的就是汉军偷渡过来抢船。唉,我家大人投书给那柏直,说是要在此加派人手看着那些船。那柏直硬是不听。要是汉军真的过来抢船,凭那些村夫如何是汉军的对手只好咱们这帮家兵分为两拨,一拨在此监视,一拨在那避风塘看船,没日没夜,可把咱们给累的。”

韩淮楚拱手问道:“多谢军爷直言相告,吾等这便去蒲坂津投军。不知那蒲坂津如何走”老卒一指河堤,说道:“沿着河堤走上两天,可不就到了。”

按常人计算,体力强的一天能走四十公里也就是八十里。老卒说走两天,也就是说从夏阳到蒲坂津的距离是一百六十里。

但骑上马奔行起来,就算那马不是日走千里的宝马,一个时辰就能赶到。也就是说,汉军偷渡过来抢船,必须先干掉这里所有的马,不能让一匹马逃去蒲坂给那魏军送信。至于人,杀不干净也没关系。两天的时间,足够千军万马渡河。

韩淮楚谢过那老卒,便与骆甲沿着河堤往南走。不久又杀了个回马枪,跟着那老卒来到周叔设立的哨所

韩淮楚用胎息大法偷听窃来的情报是:哨所内有家兵二十人,家将两名。而他们去到那避风塘侦察到的情报是:避风塘有大船五艘,小船五十艘。大船最多可以容纳二十个人,是平日里在渡口摆渡往来运送行人的渡船。小船最多能容纳十人,是黄河两岸打渔的渔船。看守船只的除了周叔的家兵二十人家将两名外,还有村中壮丁十人。日里一半,夜里一半,轮流守护。马匹都集中在避风塘的一个马厩,由一个马夫看守。

脑中装下这些情报后,韩淮楚与骆甲返回东岸。

风雨欲来,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第二章木罂飞渡

汉军剑已出鞘,魏军在干什么

原来那魏军主帅柏直好赌的老毛病又犯了,正在每日纠结一帮部将,挑灯夜战玩着韩淮楚发明的雀牌。

前日里接到前大将军周叔的书信,要求在夏阳渡口驻兵防备汉军偷渡,那柏直只是嗤之以鼻。

“这个匹夫还当他是大将军啊,罢了官还这么不安分。没有船,汉军如何济渡黄河。”牌桌上柏直以嘲笑的口吻对部将说道。

“岸边防守严密,有黄河天险依恃,汉军绝对渡不了河。而汉军粮草五日之内就要啃光,等待那汉军主帅韩信的将是灰溜溜退兵。”这是柏直的判断。

魏军的布置,六万布在蒲坂,二万布由魏将孙遫率领在河东河内的边境武遂防备汉将利苍,五千人驻扎在都城平阳,其余一万余人分布在河东全境。那粮草重镇安邑只有三千人看守。

风声怒号,渚清沙白,波浪排空。早春时分,河水入骨冰凉。

亥时时分,以黄河帮水鬼为班底的五十几条好汉在夏阳渡口做着热身运动,准备跳入那波涛汹涌的黄河。

五十余用瓦罐木框做成的木罂,由马车载到河边推入黄河。木罂的外面,横绑着大刀长枪,这是过河之后要用的武器。汉军昌文侯灌婴领三千骑兵与韩淮楚候在岸边,等候骆甲事成之后燃放烟火讯号,登上夺来的小船一举渡过黄河。

gu903();骑兵的速度总是快一点,靳歙的一万步卒还在路上,急行军赶到这夏阳渡,估计要到明日凌晨。骑兵过河之后,他们正好接续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