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淮楚听得纳闷,“方才这老处女还言笑宴宴,怎么一转眼便如此翻脸无情,恢复了毒妇的本色”
随即明白,这毒妇原来是要灭口。
“暗渡陈仓”之计若是有半点泄露,这汉军的东归大计就要泡汤。这些宫人刚才都听了去,是万万不能让他们活在这世上。
只是只因这个缘故就判了他们死刑,这毒妇是否太过狠辣
“看来我还是嫩了点,不知这是在视人命如草芥的宫廷之中。都是小生无心之过,只想兜售我那锦囊妙计,却忘了屏退左右,害得这些宫人要命丧黄泉。”韩淮楚不由自责。
屋内早跪满了一地,惊惶失措的宫女内侍们未想到眨眼之间厄运便降临到他们头上,哭声一片,齐哀声呼求:“王妃饶命”
刘邦看着每日熟悉的宫人哭天抢地,起了那么一丁点恻隐之心,对吕雉道:“王妃,你看”
那吕雉一摆手,语气坚决道:“这些人不死,韩将军的奇妙要是泄露给那章邯老贼听去了,谁能负责”
刘邦一听,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就那么看着凶神恶煞般的侍卫拧起一个个宫人向门外拖。
韩淮楚实在看不过眼,出声阻止道:“王妃,可否容为臣一言”
吕雉一听,收起那冷酷无情的脸,笑着对韩淮楚道:“大将军可是要救这些人的性命。你要知道,娥姁这是为将军着想呢”
“她哪里是为小生着想分明是为她自己。”韩淮楚也不点明,说道:“可否将彼等暂时收押于密处,待到我军平定关中,那时已不妨害,再将他们放出来”
这些宫人刘邦使唤惯了,要杀了他们换一批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一听韩淮楚的提议,立马道好,说道:“暂时收押,也不怕他们泄露了我汉军的机密。看在大将军为他们求情的份上,就这么办”
众宫人能保住性命,均是大喜,齐声拜谢道:“谢大王饶命之恩”
殊知刘邦这一关过了,那吕雉还是不依,冷冰冰道:“收押起来,安保这些人不胡乱说话。”她顿了一下,又厉声喝道:“将这些人舌头割了,以防意外”
这已是为这些宫人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韩淮楚虽有点怜悯,这次也不再吱声。
汉王修筑拜将坛,将拜淮阴人韩信为大将军的消息刹那间传遍了整个南郑城。
这一次汉王看来是对那韩信十分推崇,请教了有学问的大儒陆贾,要按古礼在西郊修筑那拜将坛。
那坛建成后是怎生气象有陆贾绘出的图样为凭。只见那图上所绘:
坛高三丈取象三才,阔二十四丈比类二十四节气,坛之中列二十五人,身着黄裳各执黄幡豹尾铁钺等件,取象五行之中央戊己土以为勾陈之象;坛之东列二十五人身着青衣手执青旗按东方甲乙木以为青龙之状;坛之南列二十五人通身穿赤衣戴赤巾执赤幡取象南方丙丁火以为朱雀之形;坛之西列二十五人着白衣白巾,手执白幡,取象北方庚辛金以为白虎之意;坛之北列二十五人穿黑衣黑裳手执黑幡取象北方壬癸水以为玄武之位。坛有三层各具祭器祝文,周围执五色杂旆者三百六十五人分列三百六十五度。杂旆之外列七十二人,俱皆强壮高大,各执剑戟,以应七十二煞。坛之下左右列文臣武将,中间筑黄土通道,直至上坛,下坛四方各立一面镇静牌,牌下列二十名牙将值守若有喧哗或掉队者立时拿人。并有一员大将执御制法杖把守通道口。
这监修拜将坛的大臣还不能随便委派,一定要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汉王便令昌文君灌婴为建坛特使,监督拜将坛修造,限一月完工。
一石激起千层浪。消息传出,朝野大哗。
临武侯樊哙立马就跳了出来,对刘邦诉苦道:“大哥,小弟们千辛万苦打下咸阳,又随大哥身旁已有三年,如何说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就算要立大将军,也要在弟兄们中挑选一人,怎能反受那跨夫节制”
建功侯曹参也参上一本:“臣有下情上奏,请大王斟酌。韩信者,淮阴饿夫也昔在淮阴受辱胯下,为世人不齿。若有真才实学,为何在楚只为持戟郎中小卒一个今弃楚归汉,鼓如簧之舌沽名钓誉,未见有尺寸之功。大王若屈驾为其执缰牵马,拜为大将,让项王与天下诸侯闻之,岂不耻笑我汉中无人乎此事非同小可,大王当熟思之。”
一时之间,奏本如雪片般飞来,呈到那刘邦面前。众小弟像走马灯般出入于王宫,都是对拜韩信为大将军之事愤愤不平。请大王改变主意的呼声那真是高得惊人。
刘邦又犯迷糊了,“这韩信到底要拜不拜”便请来丞相萧何商议。
萧何看了看那些奏章,阴险地一笑:“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就让臣来对付。”
那萧何果然有套路,把那些闹事的沛县老将统统召到府中,呵斥道:“你们立了点战功就翘尾巴了是吧那大将军是人是鬼都能当的吗要能运筹决策,百战百胜,处之机变神鬼难测,你们哪一个能够做到韩信之能,大王,王妃,本相深知,那韩信便是本相举荐给大王的,你们只可听其指挥,怎敢轻言乱我军心你们这帮家伙,在大王面前居功自傲,口出妄言不遵军法。这次姑且算了。谁若是再犯,便要拿下斩首军法从事”
萧何义正词言,一顿劈头劈脑的顿喝把那些小弟们都震慑住了。瞬时大家噤若寒蝉,都不敢出声。
要是没有刘邦把话,萧何怎敢这么牛b众人心中明白,大哥主意已定,那韩信做上大将军骑到大家头上拉屎这事是铁板钉钉子了。
于是众将灰头灰脑,离开相府,各自回营喝起闷酒大发牢骚,不提。
韩淮楚听说此事,只是淡淡一笑。“军中的威信是靠打胜仗得来的。只要这帮老将见识了小生在战场的风采,自然会服气。”
这一日午后,韩淮楚正在郊外粮储教那老先生孙进算账。
大将军还没当上,萧何的相府里每日只吃稀饭青菜萝卜干,也不是人呆的地方。他那临时任命的平南将军,也因巴族叛乱平息自动免职。
韩淮楚无处可去,便暂回粮储还做那治粟都尉。
管理粮仓的方法,大家都学到了家。那粮储在孙进的操持下,一切井井有条,他也不再要费什么心。
这一次,韩淮楚教给孙进的是阿拉伯数字。
那孙进一边学,一边啧啧称赞:“这符号如此简单,记起数算起帐十分明了,不知韩将军是从何处学来的”
韩淮楚只淡笑道:“这是韩某从一海客处学来。”话一说完,心不在焉地朝西望了一下。
西郊的拜将坛,已经破土开建。他那叱咤风云的辉煌生涯,还要等到拜将坛建好才开始。
孙进顺着韩淮楚目光一望,会意地笑道:“韩将军做上大将军之后,可会想到咱们粮储的弟兄”
韩淮楚笑道:“这粮储就像韩某的家,我怎会忘了大伙”
孙进叹息一声,说道:“可惜老朽身单体薄,不能跟随将军征战沙场,只好在这粮储养我这条老命了。”
正说话间,忽听门外一声暴喝:“那跨夫何在”
随即只听那守门的军士一声惨叫。“砰”的一声,大门踢开,一个酒气冲天的醉汉闯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临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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