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淮楚望着那账单,心想就这笔烂账,还要一夜的工夫核对放到未来,小学生来算都是小菜一碟,小生不到一刻钟就可算出了,要不然白读了一场大学。
他便笑嘻嘻道:“不用明日,韩某这便去核对。”王吸道:“这账册这般复杂,没有一夜的工夫也算不明白,还是先安排住下,晚间慢慢算吧。”韩淮楚道声不必,说道:“王将军稍等片刻,韩某这便算好。”说完拿着那账册踱出营房之外。
王吸讶然,“韩信这是什么意思他真要现在算账还说要我等着,这不把我给晾着了。”
须知那时解决算术问题主要依据西周时期的著作九章算书。中国的数学那时已很先进,可以计算田亩,粟米,比例,开平方立方,解一次方程及二次方程,计算体积,用勾股定理及相似定理。甚至还能用模糊数学安排赋税,假设有余或不足来解决一些难度较大的问题。
而先进归先进,要核对帐薄主要用的是加减法与乘法。造子未发明,在竹子上刻字,光写那些数字都累死人,更别说把它算个清楚。
王吸也坐不住,走出营房外看韩淮楚如何算账。
只见韩淮楚不用算盘,手拿一根树枝,在地上蹲着写写划划。那划的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便划边抹。划得飞快,抹得也飞快。
王吸凑到韩淮楚跟前,问道:“韩将军,你这是划的什么呀,怎么看像是天书”
韩淮楚望了王吸一眼,心想这阿拉伯文你哪里知道。边笑边点头:“你说是天书,就是天书好了。”
韩淮楚双手不停,算得飞快,转眼那大腿粗的账册被他翻开了一半。
王吸越看越奇,指着翻开的竹牍问道:“韩将军,这些都算完了吗”
废话,不算完翻过去干吗韩淮楚笑着点头,算是回答。
又过片刻,韩淮楚立身而起,说道:“那傅容贪污了五万七千八百三十四钱,请将军将他拿下查办。”
五万多钱,那可不是小数目,在汉军中按律该当杀头。王吸吃惊非小,问道:“韩将军算得可对须知这关系一条人命,可错不得。”
“连微积分小生都算得清清楚楚,几个加减乘法还错得了”韩淮楚笑道:“提来傅容一问不就知道了。”
这贪污的钱数算得如此准确,哪还容傅容狡辩。面如死灰的傅容,对罪行供认不讳。
那王吸大怒,将准备蒙混过关携带巨资回乡的傅容拿下收监,准备禀告主将,将他问斩。
同时他对韩淮楚算账之法啧啧称奇,大拇指翘得老高,说道:“神了只听说韩将军会统兵打仗,没想到算账也这么精通。”
韩淮楚心想,“小生会的东西多着呢,你哪里知道”
于是王吸安排一间营房给韩淮楚住下,说是等明日点卯过后,带他去看汉军的操练。
第十六章冤家路窄
咚咚咚,战鼓敲响。汉军三三两两,一阵慢步小跑涌往校场集合,有的衣甲还未穿好,丝毫没有紧迫之感。
校场外一僻静之处,韩淮楚与王吸在远远观望。像他们这种文职人员,是不用出操的。
韩淮楚连连摇头。像汉军这般集合法,哪能与在特种部队相比。那时一听见鸣号声,就急匆匆披衣叠被整装冲向操场,生恐慢了一分被头儿开鸟,接下来的惩罚不是做五百个俯卧撑,就是围着操场跑上十圈。
最怕的是半夜鸣号,听见高音喇叭一阵高喊紧急集合好像真有仗要打似的。
结果急冲冲起床整装来到操场,头儿又一声令下:解散气得人直要骂娘。
一场好觉就这么搅黄,结果一晚上睡不着。
“这汉军何时能像未来的部队那般,个个有紧迫感”韩淮楚暗暗在想。
将士们来到校场,分左中右黑压压排成三个方阵。却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窃下里说说悄悄话,嘈嘈杂杂,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昨日又不知逃走了多少士兵,那方阵也排不整齐。有的行人多,有的行人少。对士兵的逃亡汉军已司空见惯,没人把这当一回事。
那左右两个方阵皆有领队的将军站在前排,而中间的方阵却无人指挥,前排空空荡荡。看得韩淮楚一阵挠头,“这中间方阵不知是哪位老兄带的难道连领队的将军也逃了吗”
转头问一下王吸,得知那老兄名叫雍齿,便是他在沛县见过的那位黑道老大。
王吸说道:“那雍齿曾降魏相周市,害得汉王失掉老家丰邑,后来又降了汉王。汉王说是不计前嫌,却并不器重与他,只在樊将军帐下做了个偏将。想是见出头无望,偷偷逃了。”
韩淮楚心想,像雍齿这等反反复复的小人,要再落到刘邦手中,刘邦不扒了他一层皮才怪。
一座高台上,一骑飞快驰来,马上之人顶盔贯甲,眉如漆刷,脸似墨装,赫然便是刘邦的樊哙。
只见樊哙滚鞍下马,有侍者接过。那樊哙煞有介事的在端来的一盆水中净了一下手,又在一条白巾上擦来擦去。
韩淮楚心中暗笑,“樊哙封了侯,派头越来越大了。可他那双黑爪子擦得白吗”
那樊哙擦完手,手舞令旗,走上一案前。士兵们嘈杂之声减弱了不少,却并不见停。
樊哙拿铜铃般的牛眼向下一看,不见雍齿,高声喝问:“雍齿何在”
有知情者报道:“雍将军昨夜不告而别,想是逃走了。”
樊哙顿时火起,破口大骂:“狗娘养的雍齿先头降了魏军叛俺大哥,俺大哥不计旧仇收容与他,他竟招呼也不打,又私下逃走了。俺要抓住他,定把他脑袋砍下来做尿壶。”
左右劝道:“雍齿小人一个,将军不要因他烦恼。如今大军集结,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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