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淮楚一入那陈城,便打探墨家子弟动向,闻得虞子期已上前线,而虞芷雅被封了棋待诏,正入宫陪陈胜奕棋。
他深为忧虑,寻到虞芷雅官邸,在此苦苦守候,已等了两个多时辰。
虞芷雅一见韩淮楚,惊喜道:“韩公子,是你”韩淮楚微笑道:“是我,虞姑娘,这些时日,你可好”
虞芷雅将韩淮楚领回府中,让侍女奉茶,和他畅述别情。
谈及荥阳战况,虞芷雅展颜道:“芷雅不会看错。韩公子妙计一出,假王便兵不刃血地夺下荥阳。”
韩淮楚谦虚几句,问起虞芷雅被封棋待诏,为那陈胜教棋之事。虞芷雅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那陈胜缠我甚紧,芷雅无法推脱。不知公子对此,可有什么主意”
韩淮楚酸溜溜道:“那陈王若得了天下,就会坐上龙椅,当上皇帝,虞姑娘不是想嫁个盖世英雄么便嫁他为妃,遂了你的心愿。”
虞芷雅恼道:“芷雅的心思,难道公子还不明白我只愿你能在这乱世之中,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创出自己的辉煌。”
韩淮楚听得心中轰的一震。
“原来虞芷雅是指望自己能够有所作为,托未来于小生。”
他又想到书上说韩信要想有所作为,还须等到到了汉中投靠刘邦之后,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虞芷雅妙目凝视着韩淮楚,幽幽道:“能再见韩公子一面,芷雅已心满意足。可能明日芷雅便会离开陈城,返回万载谷。”
韩淮楚奇道:“你在此为官不好好的吗。那陈胜暂时也不敢动你,怎会想到要离去呢”
虞芷雅道:“那陈胜封我一个棋待诏,实是另有所图,哪里是为了学棋。他那棋艺,跟我学了一月,还是老样没一点长进。”
“原来陈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明是想泡妞,却装b说要学棋。”韩淮楚心中想到,口中却说:“或许陈王因为公务繁重,无心学棋。”
虞芷雅叹道:“你不知芷雅每次面对他那刺人的目光,是多么的难受。我已下定决心,弃了这棋待诏的官,回我们万载谷。”
虞芷雅今日认清陈胜的为人,料他非她终身托付之人,便不愿在此久留,和陈胜虚与委蛇了。
她忽然挽起韩淮楚,说道:“芷雅心已紊乱,公子可愿和芷雅出去走上一遭”
有佳人相邀,韩淮楚自是乐得奉陪。
他握着虞芷雅的纤纤柔荑,走出府邸。二人一路散步,出了城门。
一轮皎月,挂于天际,照得天空一片银辉。繁星点点,构作一幅壮丽的银河画卷。
韩淮楚嗅着身边虞芷雅娇躯散出的阵阵幽香,握着她那柔若无骨的纤手,只觉肌理细腻。他从来未有似今夜这般与虞芷雅亲近,不由心花怒放。
秦时男女关系十分开放,似他俩这般牵手散步,路上相遇之人也不觉有异。只是这一对璧人,男的丰神如玉,女的清逸出尘,只羡煞路上一干行人。
出城走了一柱香的工夫,路上已无行人。
韩淮楚对此清风明月,良辰美景,忽兴致大发,放开歌喉,唱出一曲: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那曲律优美,辞句孤高旷远,让虞芷雅为之侧目细细聆听。再加上韩淮楚那系乐队成员的浑厚充满磁性的歌喉,更将虞芷雅引入到如梦如幻的意境。
虞芷雅将妙目凝睇着韩淮楚,仿佛痴了,细声问道:“公子何处学来这等美妙的曲子”
“小生会的曲子还多着呢。”韩淮楚口里却道:“这是我偶然听来的。”
虞芷雅喃喃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写得真美芷雅只愿与公子天长地久,共婵娟一生。”
一席话说得韩淮楚心神一荡,便伸出手去,欲揽起虞芷雅的蜂腰。
忽然心中升起一个念头,“自己真能和她一生共对婵娟么”
他脑中似乎闪过项羽在垓下被围,虞芷雅拨剑自刎,香消玉殒的惨景,不由眼中含润,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虞芷雅本来见他伸手,满脸希冀,又见他将手缩了回去,不禁有些失望。忽见他眼中泪光闪烁,奇道:“韩公子你怎么流泪了”
月光之下,听着自己心仪的男子在引吭而歌,正是情意绵绵之时,她又哪里知道韩淮楚的心思。
韩淮楚支吾道:“今夜听虞姑娘吐露心声,如聆妙语。我一时激动,情不自禁,故而流泪。”
虞芷雅抬头望天,喃喃:“对此良辰美景,皓月当空,只愿岁岁年年,如似这般。”
韩淮楚随着她那目光,举目望去。
“奇怪怎么月亮变红了”韩淮楚忽然讶道。
只见刚才还如冰轮的满月,此时已逐渐泛红。渐渐血红越来越浓,竟尔变得鲜红欲滴,照得天空一片桔红。
虞芷雅也奇道:“天显异象,会不会有奇怪的变故发生”
韩淮楚道:“我也不知。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去吧。”
虞芷雅“嗯”了一声,拉起韩淮楚,走回府中。
她便让侍女辟了一间厢房,让韩淮楚安寝。
次日清晨,韩淮楚到陈城皇宫复命。
朝堂之上,众臣咸集。韩淮楚忽见了几张新面孔,却是那日在宫门和守卫争吵的赵霸天、张三娃子、小李子等一干陈胜的旧友,人个峨冠博带,手持牙笏,神色得意。
众臣均等在阶下,静等张楚王上殿。
忽从侧室走出一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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