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2)

别想掰弯我 林七年 1889 字 2023-08-13

顾寄青又问:“它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就忍心我们两个在里面吃烛光晚餐,它在外面挨饿受冻吗?”

周辞白:“??”

“所以愿意陪我去天台上喝酒吗?”

“???不是……嗯?”

本来还以为顾寄青要对他的教育问题发出灵魂质问的周辞白,一顿。

而不等他反应过来,顾寄青就已经把装着红酒的提篮放到了粥粥面前,粥粥立马叼起。

然后顾寄青端起两个高脚杯,对周辞白说了句:“把牛排端上。”

就往外走去。

粥粥摇着尾巴,叼着红酒,屁颠屁颠跟上。

周辞白也连忙端上牛排,拿起一块薄毯,快步追了上去。

三楼的阳光房出去,再顺着楼梯往上走,就是四楼的天台,面积只有三楼的一半,于是坐在天台边沿时,正好将脚下阳光房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满屋玫瑰之间,烛光跳跃,俯视着那个“庄园”的模样,全然是不一样的感觉。

顾寄青垂着腿,在天台边沿坐下,倒了两杯红酒,把其中一杯递给周辞白,说:“我以前在顾家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天台。”

周辞白生怕他掉下去,连忙一手接过酒杯,一手搂着他的腰在旁边坐下。

顾寄青整个却很惬意,像是知道有周辞白在肯定就不会让自己掉下去一样,端着红酒杯,晃着两条腿,问:“你知道南雾是山城吧,高的地方会很高很高。”

“嗯。”

周辞白用毛毯把顾寄青和自己都裹得紧紧的。

顾寄青看着远处的湖泊说:“顾家的老宅就在一个很高的山腰上,我那时候还小,有时候会想家,会想爸爸,会想躲起来,就会跑到天台上,一眼看下去全是万家灯火,我就会开始想象假如我有家,会在哪里,选到一个地方,就给自己编一个故事,编到我觉得满意了,才会回去睡觉,这样做梦就会梦得很好。”

大概是被红酒浸润过的缘故,顾寄青讲故事的声音很温缓,看向远处的眼神也很温柔。

“那时候经常会看见爸爸妈妈一起送小孩上学,看见一家人一起斗嘴,我都会特别羡慕,羡慕久了,就开始对家没有执念了,因为我觉得既然注定没有的东西去想它就没有意义,所以你第一次说要成为我的家的时候,其实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也没有太多的执念,好像也没有什么期待,可是周辞白。”

“嗯?”

“我现在坐在这里,看见那么多那么多亮着灯的房子的时候,我突然不羡慕了,也不想编故事了。”

顾寄青偏头看向身边的人:“因为刚才看见那个庄园的时候,就那一秒,我好像就知道家是什么样子了,我能想象到我们在秋千上一起看书,粥粥就趴在我们旁边,我能想象到我们一起工作,工作累了就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喝一杯红酒,我甚至还能想象到过年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在庭院里看雪,你妈妈追过来问我们有没有穿秋裤。”

“所以周辞白,我们以后都不要分手好不好,不然我就没有家了。”

顾寄青看着他,说得很认真而温柔,漆黑温润的眸子装着星星,装着真诚的希望和爱意。

以至于周辞白准备好的一肚子甜言蜜语突然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慌乱地解释着:“我们本来就不可能分手,而且我们肯定会有更幸福的故事,那个模型现在只是模型,但是我已经和我爸说好了,他会留给我一块地,等我们毕业之后,就可以等比例扩大变成真的,到时候就是我们的婚房,我们再养很多狗狗和猫猫就……唔……”

不等周辞白说完,顾寄青就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丝滑柔顺的液体被渡入口中,带来微醺的醉意,他被周辞白拥入怀里,红酒杯被打翻在地发出破碎的声音,粥粥被吓得嗷呜一声,飞快逃离了原地。

远处有风掠过,带来春天的味道,他们含了一个吻,藏进无人处的灯,身下玫瑰是绯色的云,如果不在醉意里道尽我爱你,又如何配得上这样的情人和风景。

于是顾寄青轻轻抬起了眼睫,问:“周辞白,你知道其实锁骨也可以盛酒吗?”

如果剪断所有的玫瑰也不能阻止春天的来临[1],那苏醒的爱意,再疯狂一点,又何尝不可以。

--------------------

作者有话要说:

[1]化用自聂鲁达的诗:你可以剪掉所有花,但不能阻止春天来临

第63章

酒精是一种会让人疯狂的东西。

尤其是当暗红的液体在平直凹陷的锁骨里轻漾,再顺着清瘦的骨骼流淌过白皙细腻的肌肤,每一寸纹理都被晕染成绯色烟墨画的时候,总会让人有把素白的宣纸彻底揉碎撕破的冲动。

玫瑰花瓣也在宣纸上被碾碎,形成深深浅浅的红。

长烛一直炽热地灼烧着,直至最后只剩下一滩白浊的蜡油。

微醺的状态让顾寄青比平时似乎更热情直接,也更能承受周辞白带来的羞耻和痛意。

而周辞白在他的纵容下,就像一只恨不得把心爱的猎物生生拆吃入腹的狼。

顾寄青最后是实在再也承受不住一点消耗,才在几近空白的崩溃中昏睡过去的。

以至于他第二天醒来时,大脑都还倦怠疲惫得不愿动工,只是感受着自己浑身上下要散架了的痛意,裹着被子,往周辞白怀里缩了缩:“疼。”

这个字一出,本来撑着脑袋在旁边欣赏着他的睡颜的周辞白,立马俯身着急问道:“哪儿疼?”

顾寄青闭着眼:“你自己不清楚?”

“……”

意识到这个痛是那个痛后,周辞白心虚地红了耳朵,偷偷把顾寄青抱紧了点,小声道:“我们不是已经上过药了嘛,怎么还疼。”

“你被大狗子咬过吗?”

“嗯,咬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