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确定周辞白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而实际上周辞白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他就是单纯地过于受宠若惊。
顾寄青偷亲他?!
顾寄青趁他睡着了偷亲他?!
那这不是对他有感觉是什么?!
顾寄青绝对不只是馋他身子想和他睡觉!
得出这个结论的周辞白心脏噗通噗通地都要快跳出来了。
但他看见顾寄青单纯询问的眼睛,很快告诉自己,不行,他要淡定,他要克制,他要不动声色。
他绝对不能在温水煮小猫彻底煮熟之前,就打草惊猫。
于是他红着耳朵,强作镇定地说道:“没,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好。”顾寄青放心地点了下头,又看着他问,“你不冷吗?”
纯凭着优秀的身体素质和对顾寄青的满腔爱意捱了一上午冻的周辞白:“……”
“阿嚏——”
顾寄青不说还好,一说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然后不好意思地揉了下鼻尖。
顾寄青知道周辞白这种大男生都爱面子,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冷,于是笑了下:“我有点冷,我们先回去吧。”
“哦,好。”周辞白听到这话,立马起身收拾东西,抱顾寄青回到车上时,却听到顾寄青轻轻吸了一口冷气,连忙低声问道,“怎么了?”
顾寄青扶着他的胳膊,只说了一个字:“疼。”
周辞白身形一顿,然后就看见了车后座散落的几个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螺旋纹,耳根瞬间涨得滴血。
他立马一边慌里慌张地收拾起昨晚的罪证,一边心虚解释道:“我已经跟着那个视频努力学了,以为有用。”
“嗯,有用的。”顾寄青不想打击周辞白的积极性,而且他昨晚发现周辞白确实会了不少技巧和心机,好几次甚至弄得他失了控,“但是你想W=FScosθ,F和S的数值都很大的情况,θ还无限趋近于0度,那再怎么样,做功也不会小。”
顾寄青语气十分自然地交流着学术问题。
周辞白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可能昨天晚上是因为情绪作祟,环境又很刺激,顾寄青还主动坐在了上面,比之前每次都深,他一时就没控制住自己,整个人跟疯了一样,连顾寄青后面哭着求他咬他都没松手。
结果今天早上偷偷检查的时候就发现顾寄青的腰上全是他指印留下的淤青。
也难怪顾寄青昨天会提出一周不超过一次,一次不超过两小时了。
自己根本就是个畜生。
可是也不怪他,他觉得顾寄青那么缠着尾巴勾人,但凡换个男人都得这样。
周辞白根本不敢看顾寄青,涨红着耳朵,手忙脚乱收拾好罪证,给顾寄青系好安全带,就二话不说地准备踩下油门,先开回去,逃离这个尴尬境地再说。
而顾寄青看他在驾驶座上整个人害臊得坐立不安的样子,于心不忍,微顿,又轻声安抚了句:“没事,用户体验还是很好的,再接再厉。”
于是“呲——”的一声,车辆猛地骤停。
周辞白一脚油门踩成了刹车。
顾寄青终于忍不住,偏头笑出了声。
冬日海边温柔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落进了他微弯的眸子里,倒映出无忧无虑地飞翔着的海鸥。
他想这真是可爱的一天。
而周辞白重新平稳地开起车,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一眼顾寄青后,红着耳朵想。
他未来的男朋友,笑起来真好看。
·
两人回到民宿的时候,昨天晚上闹了一宿的夏桥和路平他们也才起来。
一个二个精疲力尽臊眉耷眼地穿着睡衣就从房间到了餐厅,看见顾寄青和周辞白两人带着一种“今天的世界多么美好啊”的笑意和其乐融融的氛围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都愣了愣。
这俩人这气氛怎么有些古怪?
而不等路平和王权两个试图撮合周辞白和顾寄青的直男反应过来,夏桥就已经一声哀嚎,扑上去一把抱住了顾寄青。
“呜呜呜呜呜呜,顾顾,你昨晚去哪儿了,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这几个笨蛋,路,路找不到,烧烤,烧烤不会烤,我活生生在院子里捱了一晚上的冻,就吃了一嘴烤糊了的碳!”
他这一嚎,王权也委屈了:“你还好,沈照起码最后生了堆火,给你烤了好多东西呢,我和路平才是真的惨好吧,最后总共剩这么点好食材了,全被沈照抢去喂你了,简直不讲道理!”
“那还不是因为你和路平把东西烤糊了嘛!不然怪谁!”夏桥就见不得有人说沈照不讲道理,松开顾寄青,转身就开始,叉起腰护起短。
沈照拉都拉不住。
一屋子鸡飞狗跳。
顾寄青接住飞扑过来的粥粥,低头安抚起这个一整晚没看见家长的黏人精,再听着耳边几个幼稚男生的叽叽喳喳,觉得自己昨天晚上选择跟周辞白走还是很正确的。
起码跟周辞白在一起,他就什么都不用操心。
只不过昨晚他和周辞白都没有吃饭,又做了剧烈运动,这会儿倒是觉得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