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2 / 2)

神说我会遇见你 荒羽 2552 字 2023-08-13

gu903();张信礼原本就侧抱着他,这会儿不仅没走,反而稍稍撑起半个身子,半罩他他身上,看着林瑾瑜,说:“你醒着,还是睡着?”

“什么?”林瑾瑜往后顺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大半夜发什么神经,”他用手肘往外推了张信礼一把:“起开。”

张信礼没动,林瑾瑜不耐烦地从鼻子呼出一口气,问:“你到底想干嘛?”

张信礼眼睛动了动,撑在林瑾瑜左边的那只手收回来,好似想来碰他的脸……不知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还是仅仅只是表示安抚。

林瑾瑜“啪”一声一把打开了那只手,他用的劲儿不小,那声皮肉撞击的声音干净且脆:“滚一边去,”他说:“我提醒你,大后天就是婚礼。”

张信礼不明所以,说:“那又怎么了,有什么关系,我无所谓。”

“我有所谓,”林瑾瑜说:“你听好了,现在是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我劝你答应的事情就做到,选定一条路就走到黑,我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张信礼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听不懂拉倒,”林瑾瑜把他挥开,转手把自己那大半掉到床下,只剩个角在床上的被子扯回来,烦躁地说:“离我远点,睡觉,这句听得懂了吗?”

张信礼眼睛往下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小块床单,林瑾瑜有种从他眼睛里看出了“失望”的错觉。

失望个鬼了个鬼啊,谁才应该失望啊,他又烦又气,从床头柜上把自己手机拿过来,调出闹钟,问:“明天早集几点啊?”

张信礼回答:“五点就得起。”

“行,”林瑾瑜定了时间:“要买些什么列了单子吗?”

“烟、酒、糖那些吃的,”张信礼说:“结婚那天摆席用的,那边人手少走不开,所以我去买。”

林瑾瑜以为他说的“那边”是指即将跟他结婚的女方家里,瞬间更烦更气了,却偏偏摆出一副“哦,就这”的样子,道:“可以,很勤快,你以后肯定是个好老公。”说完翻身过去,自己睡自己的,再不理他。

第150章1变0

桶里的水冒出腾腾热气,林瑾瑜脱了衣服,肩上搭着毛巾,坐在矮木凳子上伸手试了试水温。

现在是凌晨五点,天还没亮,他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天气太冷,林瑾瑜烧了壶水,打算随便洗个热水澡再跟着出门一起去赶早集。

本是很平常的一个早上,但它前头跟着的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

林瑾瑜已经不是那时候那个什么也不知道、对什么都没有了解的高中学生了,他在学校图书馆借过很多性学相关的书籍来看,知道弗洛伊德、李银河、福柯、列维,也知道在漫长的历史中,少数取向是如何一步步艰难地完成去罪化、去病化,并最终走到今天的。

昨天夜里,装睡的虽然是林瑾瑜自己,但很显然,张信礼并不是没有主动行为。

人在洗澡的时候思维其实很活跃,容易去思考某些东西。水有点烫,林瑾瑜在在蒸腾的热气里回想起夜里的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无法完全用单纯的“性冲动”来解释。

直男在某些很特定的情况下确实有可能对同性表现出冲动,但那得是很特殊的情况,比如长期生活在某些没有异性的特殊环境里,或者有相当相当亲密的接触,或者被酒精、药物催化……昨天晚上显然不是上述任何一种情况。

如果张信礼本身在生理上确实存在被男人吸引的可能……那他结婚合适吗?林瑾瑜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尽管张信礼一再对此予以否认,但假如他自己其实认不清这一点呢?就和当初的林瑾瑜一样。

这是个比较严肃的问题,它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它关系到林瑾瑜数年的纠结究竟是否是一场孤单的臆想,往大了说它关系到一个人对自己的探索与认知,以及一个家庭的组建。

林瑾瑜在狭窄的空间里思索到底该怎么办,还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铁皮门发出被人敲响的哐哐声,张信礼的声音隔着门,清晰地传进来,催他道:“快一点,张信和也起了,待会儿跟你抢厕所。”

林瑾瑜回神,道:“知道了,”他说:“水烫,有凉水吗?”

张信礼答:“有。”说着转身去院里:“我给你打点过来。”

林瑾瑜坐在原地,趿拉着拖鞋,弓着背等他。

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敲响了,张信礼说:“我放门口,你自己兑?”

林瑾瑜站起来,开门道:“直接提进来啊,一大早这么冷还要我光着出去吹风?”

他眉宇间带着点潮气,赤身裸体,什么都没穿,就这样直接开了门,站在张信礼面前,微微侧过身让了点空隙出来,道:“喏,提进来。”

张信礼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林瑾瑜说:“提进来啊,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张信礼移开目光,给他把小半桶凉水提了进去。

桶里放着只塑料瓢,方便他兑水,林瑾瑜往热气腾腾的水桶里兑了两瓢,问:“你早上洗澡吗?”

张信礼回答:“洗。”

这家里总共就那么点地,同一时间起床的人一多,空间一下显得不够用起来,林瑾瑜道:“你弟起来了是不是也要洗啊,那我快点……他看着张信礼,用不太确定而含着一丝调笑意味的语气说:“要么干脆……你跟我一起?”

就他俩之间这种曾经发生过什么的关系,这个邀请显得有那么一点点若有如无的暧昧,林瑾瑜说着朝张信礼走了两步,他一动张信礼就退,就好像怕他似的,没退几步碰到了粗木的简易洗漱架。

山里早上雾气重,林瑾瑜英俊的五官被热气与雾气氤氲得半清不清,嘴唇红润,他走到离张信礼很近的地方,在水汽里看着他的眼睛。

他俩几乎一般高,面对面对视时,谁也不必再仰视谁。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得有点不太正常,完全不是两个成年男性应该保持的最基本的社交距离。

林瑾瑜眼帘低垂,视线往下,然后慢慢伸出手去……张信礼就这么看着他,好似被施了某种定身法一般,讷讷地没动。

赤裸而白皙的身体在水汽里若隐若现,林瑾瑜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张信礼胸口的起伏随着他的接近好似快了点,林瑾瑜一只手擦着衣服从他腰间穿过,往前伸……

张信礼的反应让他觉得很有趣……有趣且好奇。

大学里黄段子也听了不少,林瑾瑜耳濡目染修了半个老司机驾驶证,几个有女朋友的室友有时还会在卧谈会上分享他们的性生活……他没看张信礼的眼睛,只从喉结开始一寸寸往下,看他笼罩在单衣里的胸口……小腹……再往下……

林瑾瑜本身就有一双俊逸的眼睛,他用那种带着捉弄和玩笑意味的目光从上往下描摹一个人时,很少有人会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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