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全部都是有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石块在时间的腐蚀下虽然变得斑驳不堪了,但是却依然坚固无比。每个石屋都有一面巨大的铁门,手臂粗的铁栏,泛着黝黑的冷光。
每个石屋里都有一个蓬头垢面,只穿着一点点遮羞之物,面露凶光的壮汉。看见朔风来了,甚至有人如野兽一般大吼了起来。
“你下面一个月就住这里。”总教官走到一间空石屋面前,对着朔风说道。顿了顿又道:“今天晚上,你要去进行一场角斗。”
“恩。”朔风点头道。慢慢走进石屋。
说完,总教官转身就要离去,只是突然又顿住了身子,转头对朔风说道:“狼牙。这里的角斗从来不讲什么角斗士的荣誉、规则。下手一定要狠还有,不要以为对面的人认输了,就懈怠。这里的角斗”
教官又顿了顿,说道:“这里的角斗,割下头颅才算是结束”说罢,一双明亮的眼睛严肃的盯着朔风,带着朔风微微点头之后,总教官才转身离去,不再理会朔风。
“斩首吗”朔风低声自言自语道。
夜晚是罪恶的根源。不仅仅是因为夜晚为罪恶提供了一个最佳的掩护环境,也因为罪恶的人们只有在夜晚才能尽情的释放出内心深处的罪恶。
巨斧城西北角落,贫民窟,一座颇为高大的屋子里面透出一些光,同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叫喊声。
巨大的铁笼子矗立在中央。长宽大概都有十米,高度也有七八米。铁笼子中,两个浑身上下只穿了一点点布条的男子扭打在一起。
这两人浑身都是血,其中一个人脸色惨白,手臂侧面一道狰狞的伤口正不住的流着血。只见他整条手臂都是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地上,在地面留下一滩鲜艳的红。另一人一头红发,浑身肌肉好似要爆炸了一般,块块凸起,长的极为硕壮。这红发男子明显占据着一点优势,疯狂地大吼着,拳头不停地落下对方身上。
那脸色苍白的男子,承受着一拳又一拳的击打,一点一点地往前爬,同时眼睛盯着前方。那是一只匕首
匕首静静地躺在地上,上面还沾染着血迹。占据优势的红发男人显然已经陷入了疯狂,只顾着疯狂的用拳头击打着地上的对手,丝毫没有感觉到两人离那匕首的距离已经不足一米了。
铁笼子的外面满了衣着褴褛的人们,这些人手里都抓着一块木排,疯狂地大吼着。
“砸他砸他”
“快去捡起来,妈的捡起来啊”
“操咬破那杂种的喉咙”
嘈杂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铁笼子周围的人都陷入了一种可怕的癫狂状态,他们双目赤红,时不时的挥舞着拳头,仿佛铁笼子中正在生死决斗的是自己。
近了手臂受伤的男子脸色惨白,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眼神中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只听见那人大吼一声,趴着的身体如强弓一般弹起来,同时猛地往前,左手迅速伸出,一把将匕首抓在了手心。
“啊”抓到了匕首,脸色惨白的男子,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大吼一声,猛地扭腰、翻身将那红发男子颠翻,同时左手的匕首迅速刺向自己身后的对手。
匕首速度极快,划出一道惨白的寒光。
红发男子被那寒光一照,顿时从疯狂状态中惊醒,却发现一切都晚了。自己已经被对手按在了身下。
“噗”匕首准确的插入了红发男子的胸膛。然后迅速的从红发男子胸膛中拔出,带出一股滚热的鲜血。
“噗”匕首再次落下。
“噗”匕首再次拔出。
噗
噗
噗
匕首不停地落下、拔出
一开始的时候,伴随着每次匕首拔出,还有一股血剑射出。到后来,红发男子整个胸腔都是一片血肉模糊,甚至隐约能够看见惨白的胸骨在鲜红的烂肉下面若隐若现。整个地面都是红色的血液,整个屋子里都弥散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但是脸色惨白的男子还是不停地用匕首扎着身下的红发男子。
终于,那男子停了下来。用匕首将地上红发男子的头颅一点一点费费力的割下来。
脸色惨白的男子将匕首丢到一边,左手拎着还在不住滴血的头颅,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突然脸上涌起一片诡异的红晕。
“啊”这男子声嘶力竭的大吼着,仿佛要向整个世界宣泄。
同时,身体推金山倒玉柱般的缓缓倒下,将地面上的血滩砸得四处飞溅。
失血过多透支体能这男子现在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意铁笼子里面的人的死活了。铁笼子外面的人们都疯狂了,疯狂的扭动着瘦弱的身体。
有人疯狂的抚摸、亲吻着身边的人,不论男女。有人在角落里,匍匐在衣着暴露的廉价妓女身上,身体不断蠕动着。有人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木牌,大吼着。有人则是恼羞成怒,将手中的木牌狠狠地扔在地上
就在那男子油尽灯枯而亡的时候,朔风在一群卫兵的押解下来到了这个弥漫着浓烈血腥味的房屋。
“下面进行今天的第二场角斗。”这时候一个粗犷低沉的声音响起。但是却看不到主持人在哪里。朔风猜想可能是这里的主持人不愿现身,毕竟地下角斗场明面上还是不为人们所接受的。
“快啊”
“狗狼养的,老子等的都快射了”这是一个趴在廉价妓女身上发泄兽欲的家伙。
“我要割断你的喉咙”这是一名面色潮红的观众跟旁边的另一人发生了口角。
顿时铁笼子周围的人们又开始狂叫起来。
“哐当”巨大的铁门缓缓打开,一队人迅速进入铁笼子中,将上一场角斗的两名角斗士的尸体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出来。
然后,朔风在卫兵的看押下,进入了巨大的铁笼子。
“喔”
“竟然是一个小兔崽子。”
“我猜他要先被割掉耳朵,然后割掉鼻子。”
“哈哈。肯定是一下打爆脑袋。真想看看他脑袋爆裂的样子啊。”
铁笼子外面衣衫褴褛的那些观众看到朔风那消瘦的身板,开始疯狂的议论起来,内容血腥而又变态。
朔风透过粗大的铁栏,看着铁笼子外面的观众。朔风忽然觉得,仿佛被关在笼子中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些血腥而又变态的人。
gu903();这些人,白天可能是一个木讷的木匠,也可能是备受老板压榨的酒馆的小杂役,当然更可能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赌徒。他们的心灵已经麻木了,已经被一道重重的枷锁束缚了。只能依靠这种血腥暴力的角斗来发泄内心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