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你包销。东洋女人走俏的很,赚钱是毫无疑问的。
新井喜道:只要龙先生负责包销,这生意就等于成了一半。
龙邵文笑问:既然你是东洋人,又怎会从东洋贩运奸女来中国卖
新井一副奸商的模样,呲牙说:生意嘛很多中国人不也成船向美洲贩运自己的同胞当猪仔还不都是为了赚钱
龙邵文暗想,“倒是老子问的愚蠢了妈的,看来这个新井还真是个生意人,倒是老子多心了”对新井的戒心既除,再往后的谈话,他也就不再用言语挤兑新井,换之而来的则是一种纯粹为生意合作而交谈的平和心态。
张景惠笑着对新井说:我早就说了,龙老弟一定会对这生意感兴趣的他指着侍者刚端上来的一条清蒸鱼说:尝尝,这是松花江“岛子”,当年还是宫中的贡品,我给曹锟干的那些年,曹锟经常派人长途从东北将之贩运至京。这条“岛子”,是我一大早派人在冰上凿了窟窿才搞到的,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能吃上活“岛子”,也算是稀罕,来,趁热
三人这顿饭由中午一直吃到天将擦黑还没有吃完,期间三人商量出了奸女批发的分工,张景惠负责所有一切开业手续的办理及秩序的维护,新井负责日本奸女的货源,龙邵文负责销售
在谈到出资比例时,张景惠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龙邵文,龙邵文知道张景惠的意思,笑着说:张老爷子,你的这一份自然归我出。
张景惠略带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些年一直挂着个虚职,偶尔也有人孝敬一些,但手头一直很紧,你出的这份算我暂时借你的,将来一定连本带利的还你。妈了个巴子的,要不是这次捞了个东省特区长官的帽子,我都有心再拉杆子当马贼了。
龙邵文装作不高兴地说:张老爷子,你这是什么话,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借了啊
张景惠胖脸上的五官聚在一起,琢磨着说:老弟,我知道你一直在做烟土生意,干脆这样,我把从前的东省禁烟处裁撤了,申请成立一个东省禁烟局,你来任局长怎样
第四卷434姚记骰子局上
谁都知道禁烟局是个极肥的差事,奉军大佬汤玉麟占据热河省之后,大肆搜刮民财巧立各种税捐名目,并以解决军饷为由在中央政府的首肯下成立禁烟局,在禁烟局的指导下,热河农民开始种植鸦片,他则从中获取暴利,而禁烟局局长一职,则由他的大儿子汤佐荣担任张景惠明显就是受到把兄汤玉麟的启发,故而有此提议。他之所以如此拉拢龙邵文,不仅是因为龙邵文给他垫付款资,更是因为他素来信奉“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条用人的准则,从前东省特区长官张焕相的人,现在是一个也不能用了,必须都得撤换,但明着撤换,面子上可不好看,须得巧立名头才行,把禁烟处改做禁烟局,虽换汤不换药,却可重新启用一批新人。他让龙邵文担任禁烟局局长,也是这其中一步。
龙邵文听后笑着说:多谢张老爷子了,好是好,只是我不能在这里长久逗留,这局长一职
见龙邵文委婉推辞,张景惠笑笑说:那你就尽快物色一个人选,都是自己兄弟,怎么都好说,再说你的为人我相信,你发财挣钱了,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这个老哥哥我。
龙邵文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老哥哥你刚一上任就撤换禁烟处,改设禁烟局,恐惹人非议。
张景惠不屑地说:妈个巴子的,我这官来的不容易,若没有能人辅佐,怎能干出成绩不瞒你老弟。今晨我上任伊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人事调整,把从前张焕相的人都免了职。改换成咱们自己兄弟。在禁烟方面,有谁比你更懂行了他们既然不行,靠边站是没什么可说的。
龙邵文笑着说:老哥哥抬举我了
事情谈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天色大黑,龙邵文见蔺华堂始终没来找自己,知道他们一定还没回到饭店,心中不仅暗自着急。餐后张景惠建议转移到奸院继续喝花酒赌博嫖姑娘。却被龙邵文委婉的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给回绝了,蔺华堂与雷震春二人到现在没消息,他是什么心思也没有。
张景惠见龙邵文不去,也不在意。说是道外四家子的“荟芳里”有他从前相熟的奸女,拉了新井去嫖。龙邵文则独自叫车回了“加斯普旅馆”
回到旅店中,蔺华堂与雷震春果然没有回来,这下龙邵文坐不住了,这二人走了几乎一天一夜也没有消息。若非出事儿,怎么也该给他一个消息才对。
龙邵文从行李中摸出,小心地装在身上,打电话让旅店租辆马车载他出去。出了旅店大门。见一包车夫蜷缩在车中避风,心生怜悯。也不等马车,走过去坐了包车。却又没有目的,只说:你沿街拉着跑就好,到了地方我自会告诉你。
包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的慢跑着,车夫不停地问龙邵文要去什么地方,龙邵文哪有什么目的地,他不过是想在街上撞运气地寻找蔺华堂与雷震春,即便找不到,也比待在旅店里受那无休止的煎熬要强。见车夫不停发问,问的烦了,他从兜里掏出三块大洋给了车夫,车夫这才乖乖地闭了嘴,当时东省物价低廉,每块银元可兑换两百三十个铜板,两个铜板可以换一只鸡蛋。如要买米,三块银元就可以卖到一担米了,一旦米一百斤,足以让车夫一家五口吃上一个月。
哈尔滨的天气比奉天还冷,那是一种能将空气凝滞的冷,无风时的干冷龙邵文还能勉强忍着,可稍微有点风,那种冷法简直就是用小刀子划肉皮,让人难以忍受。尤其车夫拉着包车一跑起来,无风也变成了有风,车夫一趟中央大街没跑下来,龙邵文就已经冻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虽然戴着厚厚的皮帽子,耳朵也冻得仿若没有长在自己的头上,他不得不伸手去捂,捂了几次,却连手也冻僵了
冻得受不了,龙邵文笑着对车夫说:老哥来,你坐车上,我拉你跑会儿。
车夫以为这位客人发了疯,拿三块大洋雇了车在街上瞎跑不说,居然还觉得当车夫过瘾,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嘛可等到他坐到车上,才理解了龙邵文的想法,这坐车的虽舒服,可冻得却受不了
龙邵文只跑了几百米就累得气喘吁吁,他把车停下,问车夫说:老哥哈尔滨有没有青帮的堂口他的意思是想先找到青帮,然后通过青帮组织去寻找蔺华堂。
岂知车夫一脸迷茫地问:啥青帮
龙邵文知他不懂,又问:哈尔滨最有名望的大哥是谁
这个车夫倒是知道,他说:你要找九爷啊
gu903();“反正你坐着也没事,你就给我说说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