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连子宁饶有深意的眨眨眼睛:“连某独霸一方,天高地远,无人可制,行事自然就随性许多,想如何便如何。殿下却是就在天子脚下,周围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言行举止都是谨小慎微,生怕让人寻了错处去。”
听他说着,梁王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苦,自斟了一杯酒饮了,叹道:“武毅伯说的一点儿不错。”
“那殿下来此,就对了”连子宁哈哈大笑道:“下官定能助殿下,荣登大宝”
苏荔忽的一声惊叫,却是被连子宁拦腰抱了起来,连子宁的左手正好摁在她那挺翘丰润的肥臀上,大手使劲儿的揉捏着,只觉得臀肉在手中流转,苏荔嘤咛一声,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连子宁抱着苏荔大步走出去,留下一串笑声:“殿下且慢慢吃喝,下官按捺不住了”
崔婉容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道:“这武毅伯,竟,竟,如此无礼”
梁王眼中却是写满了艳羡。
嘴里只是轻轻念叨着四个字:“随性而为,随性而为。”
那一刻争夺皇位的心,变得前所未有的炙热期待。
刘安镇。
位于镇远府西南十九里处,是围绕着镇远府那大大小小的那数十个镇子之一。
镇远府中常年驻扎的军兵就在二十万以上,这些军兵军饷丰厚,正值壮年,精力充沛,而且多半是单身尚未成家,这些口袋中颇有几分余钱的壮年汉子,乃是一个极其庞大且非常良好的消费源。更别说,除了这些军兵之外,还有数以万计的军属,各级军官的家人奴仆,以及参政院那些文官的家人。
连子宁对待手下向来是宽厚,一方面对贪污行为深恶痛绝,下大力度,下狠手整治,另一方面对这些文官们也不像是朱元璋那般苛刻,定下的俸禄银子还是相当不少的。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这种事儿连子宁还真是干不出来。是以这些官员们,一个个的家中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他们原先地位都不是很高,还没养成遮奢的性子,所以日子都过得很不错。的但是镇远府之内,除了军人和军属,是不允许有其他人存在的那些参政院的官员们在城中衙署办公,去没法子住在里面。
于是镇远府周围的镇子便是极快的兴起了。
这些镇子星罗棋布,其中有大量的商铺住户当然更多,则是酒楼妓寨,另外不少官员也是把家安在了镇上。
这些镇子一来是作为联系周围村庄,进行商品交换的商业功能,二来则是给那些精力有些过剩的士兵们发泄消费用按照武毅军中的规矩,每个月军兵们都放一天假,而前一日,则是发薪的日子。当然,各个卫甚至是各个千户所之间放假的点儿都是错开的。
这种极具提示性的日程安排使得这些军兵若是不出去好生耍一番当真是对不住武毅伯的美意了。
他们大部分的选择是把每月的饷银大半寄回家中,而剩下一点儿,则是成群结队的去周围的那些镇子上吃喝嫖赌。
这也是连子宁刻意的安排,甚至周围这些镇子的建立和上面有哪些行业可以生存都是连子宁一手规划的,毕竟这些青壮年汉子被武毅军大鱼大肉给喂的精力充沛并且火气十足,若是不发泄出来则很容易出事儿。而周围那些镇子上的妓院酒楼,可以有效的解决这一点。
当然,赌场是绝对不能有的,连子宁可不想自己的士兵都变成一个个的烂赌鬼。
而且这些镇子,商业发达,店铺林立,也确实是给武毅军的财政增添了不少的进项。
刘安镇算是一个大镇,镇上足有千余户人家,四五千口,两条十字大街两侧店铺林立,还有不少小巷子。这里不知道是民风开放还是怎么地,还是大白天,许多姐儿直接就站在店门口迎客,照理说白天妓寨不是营业的红火期,晚上才开始上人,可是这儿却不一样了毕竟武毅军白天放假,晚上就得回大营。
有的那小巷子里头偷偷摸摸的挑着个破旧的旗子,那是一些见不得人的私娼暗,下等的场所,里头偶尔有个人影窜出来。多余手头儿上不怎么阔绰又想出来泄泻火的爷们儿来说,这儿就是天堂了。
只是今儿个这镇子上人不大多,在上头溜达一圈儿,也见不到多少人。所有人都知道,武毅军快打仗了,都在整军,可是不放假的了。
镇子东头儿有一处大宅子,典型的北地大宅院,足有五进的大院子怕是占了得有七八亩地的地面儿,红墙绿瓦,门口还有三级台阶儿,朱红色的大门,甚是气派。前院儿后院儿,东厢西厢,一应俱全,在背后还有个大花园子。一看就知道此间主人,非富即贵。
门口一个大牌匾,上书两个大字“许府”。
府中有些下人,只是这些下人行走之间,却都是行色匆匆。
府中进了二门儿,正厅前头一处挺大的青砖广场,红色梁柱,青石台阶,红墙绿瓦,正厅大门口两边还各自用砖砌了个花坛子,里头种了两颗大石榴树。
正厅门紧闭着,里面气氛沉闷到了几乎窒息。
屋里面坐了四个人,看衣着打扮都是有些身份,只是一个个却都是面有忧色,坐在酸枝木的座位上沉着脸不说话。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屋里踱来踱去,他相貌堂堂,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颐指气使的气势,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掌权的。只是这会儿却是面带焦急之色,忽的是站住脚,环视众人一眼,跺脚道:“诸位,你们还真是沉得住气儿啊到底应该怎么着,倒是拿出个章程来啊再不想想法子,刀直接就剁下来了”
坐在上首一个穿着青缎长衫的胖子满脸灰败,无神的眼珠子瞧了他一眼,喃喃道:“有什么法子武毅伯要杀咱们,能有什么法子”
那中年男子急道:“子段兄,你怎么说这等泄气的话他要杀咱们,咱们总不成就抻长了脖子挨宰吧”
另外两个人也是纷纷七嘴八舌的说,一时间场面很有些混乱。
一直都未开口的,却是个老者,头发都已经花白,年岁怎么算也得五十上下了,他轻咳一声,慢条斯理道:“各位,都别吵了。”
他在这个小团体中显然是有些威望的,一发话众人立刻都是住了嘴,瞧着他。
这老者冲着那中年男子道:“员奇,你得来的消息,可是真的”
“刘大人唉,若不是真的,我怎么敢把你们都请来”那员奇急道:“今儿个上午,军情六处的那帮番子们已经原工署衙署给封了,那些卷宗,账本,尽数给取走了,这分明就是要动手了啊”
这中年男子,便是此间的主人,姓刘名宿,字员奇,原来的官职乃是工署员外郎,是工署仅次于史凯之下的二把手。不过后来改制,他却是没捞到什么官职做,只在公路司挂了个闲差。
他叹了口气,面色惨淡道:“前一段时日改制,咱们几个除了刘大人,都没捞到什么好处,怕是那会儿就已经给怀疑上了。”
这胡子花白的老者刘大人,则是现任的水利司员外郎,也算得上是参政院的高级官员了。
他扫了一眼心思各异的众人,忽然阴森森的一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烂牙,冷冷道:“咱们现在在座的这几位,有原先工署的,有太仆寺的,有大理寺的,有刑署的,占得倒是挺全活。利用征发劳役修官道,修城墙,修水利的机会,咱们五个人上下其手,加起来贪了十三万两白银。为催逼工期,打死百姓六十三人,伤残者更是不知多少,地方上便是有些波澜,也给咱们联手压下来了”
gu903();“本官是老资格了,从武毅伯来到这里,就在他手底下为官,他是什么性格,本官一清二楚。记得正德五十一年冬天,那时候镇远府还没建好呢,有几个官儿,贪了百来两白银,结果让他给知道了,立马儿给宰了,家产充公。而且其他的所有文官,都给他勒令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仨时辰洪朝刈洪大人领头儿,一个都没缺,那天那个冷啊”刘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膝盖:“从那会儿起,我就落下了这个病根儿,到现在也没好利索,一到下雨阴天的就疼啊”